秋在我过去的时光里都是伤感的,或许是岁月给自己的灰色烙印过深,或许是半生经历太多的分别无法释怀,或许是灰蒙蒙的天空望不到远方,或许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暗淡无处安放。诸多的或许造就了多愁善感的自己,感知着周遭变化,从温暖走到冷漠,从彩色变成黑白。
月光是冷的,那种清冷是深入骨髓的。远离太阳的炽热,在暗夜里倾诉直白,这直白是静怡的,也是毫无遮拦暴露无遗的寂寞。寂寞不是孤独,是有选择性的失忆,是义无反顾的陷落,是乐此不疲的痛感。据说痛感会上瘾,会刺激多巴胺分泌,就像左小臂上那两个字“空白”。刀片划下去的瞬间是疼的,第二刀变成了麻木,然后是第三第四刀……,当把刀片横过来刮开皮肉的时候,我听见了咝咝声响。
情绪是个害人的东西。我喜欢下雪天,喜欢走进去近距离的感受冰凉,喜欢四野白茫茫的一片,喜欢匍匐在雪地里细闻那份清冷。如果就此定格或者就此沉睡,那么也将是一个圆满吧,至少我是快乐的。说到快乐一词,试着问自己“我快乐吗?”,是的,回答是肯定的,我快乐!我快乐的抒写文字,听着喜欢的音乐,快乐着忧伤,就像刀片不停的在皮肉下猖狂。
从禁锢之地逃离,却迷失在人世间的荒凉。儿时的天空是有限的,总有一部分看不见,总在幻想被院墙遮挡外的世界。我坚信四季绝不会是我眼中的色彩,哪怕是电影里走街串巷的吆喝声,也会让我无限向往。不断脑补影片中玩泥巴爬树摸鱼,仿佛那也是自己正在经历中的,仿佛其中之一就是我。我也会甩掉脚上的黑色小皮鞋,挽起裤腿敞开上衣,可这种偷偷摸摸的,总少了那份真实与畅快。
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住在外婆家,我见到了期望里的真实,见到了阳光初始的状态。虽然错过了最好的年纪,我还是真切的感受了一番双脚裹满泥巴,与乡间伙伴摸爬滚打,田间烤红薯的味道彻底征服了我。外婆家院子里有一棵国槐,大大的树冠承载着我对外婆的想念,时常梦见躺在外婆的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外婆讲故事,喜欢外婆摸着我的头,时不时喊我的名儿。外婆走的那天大家都在哭泣,唯独我没有,可我明明知道外婆不会再回来了。有一种悲伤无法用眼泪去表达。自从外婆去世后,我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发呆,深夜里走到外婆的坟前,躺在地上摸着黄土的细软,仿佛有着外婆的温度,抓一把揣兜里带回家,可我感受到的为什么却是冰凉?像极了我的名字。
月光以自我的一种姿态呈现,让万物回归本真,可去除黑白之后的世界,空空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