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韵 于 2021-8-12 08:46 编辑
生 命 的 轮 回
文字|| 墨韵
大概是在六年前,父亲从他工作的单位里,带回来一支凌霄花的枝条。当时只是随手在弄堂的一侧栽下,任其自身自灭的生长,所以完全没有考虑过万一它成活后该要如何处理它。小苗长了三年,还是在我的间接帮助下,才终于从弄堂深处爬上了院子的围墙。那一串串透着新意的绿,肆意地窜上围墙开始占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然后接着攀升,占领更高的领地,我也跟着它们一起欣喜着。它们爬了三年,才终于迎着夏日的艳阳开出第一朵火红的花色来。
当第一朵盛开的时候,我拿着相机一阵狂拍,记录下第一朵盛开的仪式感,也记录下当时的心情。我一直在盼着它能继续攀爬向上,最好能够爬到我住的那个房间的窗户口,那样我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这热烈的花朵,多好!但去年的某一天,我下班回到家后看到整个围墙都光秃秃的了,一阵子诧异与心疼,追问凌霄花遭遇了什么?
母亲非常淡定地回答我,因为花爬上了二楼的晾衣竿,蚂蚁喜欢吃花粉,也跟着爬上了晾衣竿,衣服上经常会有蚂蚁,所以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凌霄给砍了。看着光秃秃遗落在弄堂深处的残根,我很心疼,但也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实,只能趁着父亲还在收拾砍落的枝条时,挑了几个大枝扦插入盆,期待能够成活。
到了今年的春天,看到盆里的凌霄小枝真的冒出了新芽,且势不可挡,心里的期待也跟着节节升高。终于,在这个夏天的时候,不但开了,而且还零星的开出三两朵,甚至还招来了很大的山蝴蝶来采蜜。我又开始计划等它开完这一季,在秋天的时候把它从盆里移出,争取明年让它重新爬回整个院墙,还想着这一次要规划好,绝对不让它往晾衣竿的方向攀升。然而,好事多磨,在近日的一个落雨的清晨,忽而发现整株凌霄都落了叶子,甚至出现了烂叶的情况。在一番探问之下,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气,原来是早起的母亲已经浇过水,爸爸晚起不知,又浇一次水,接连几天天天如此,凌霄花吃水吃撑了,于是“溺水身亡”。
已经过了立秋了,不知道再扦插一枝的话,还能不能成活。好像经历了上一次的失去与失而复得,这一次心底的失落没有那么强烈了。生命的顽强,也许就在于此——即使有阻挠,即便有坎坷,却依然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存活下去,哪怕只开一朵,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态度。这大抵也是我那么喜爱它的原因吧。
也许我不该执着于它非要开在我家的院子里,它热烈的开在别人的围墙上别家的院子里,我驻足观望一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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