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带着一夜无眠,第二日,几乎是第一缕阳光从窗角射入房内时,连玉宇就着衣起床,匆忙梳洗妆扮后,来至如烟房门前,敲响她的房门,
如烟带着睡眼惺松开了门,讶异地问道:“连大哥,今天这么早?”
连玉宇道:“如烟,你快更衣出来,有事和你商量。”
如烟梳洗完,来至卧房外的小起居室,连玉宇早已坐立不安,等着她,看见她便道:“如烟,我们须得如此这般这般。”
如烟边听边连连点头。 如前两日同,琴公子按时来到玉香阁,两人一胜一败打成平手的局面,更引发观者对今天比试的浓厚兴趣,今天是决胜负的最后一场,早在他们定下比试的时候,就有本城游手好闲的纨裤子弟摆下赌局,看谁最后胜出。原本是基本压倒性的大多数人站在连玉宇这一边,因为大家都对他有足够的信心,而且也希望他为本城争光,不要败在一个外来的无名小卒手中。经过第一天琴公子的亮相,有一部分人倾向了他,昨日一战,又有人回归连玉宇这一边,两天下来,原来对连玉宇满怀信心的人,也不敢轻言断定今天的胜负,结果如何,只能等比完看到最后结果才能得出。两天的时候就连连看到两大绝技,大家对今天的比试更感兴趣了,甚至很多上年纪的名儒,也已经断定这次比试将记入本城名流佳话中,为后代流传下去,因为他们深信,象这样的两个人物,这样的比试,将是以后很难再看到的。
琴公子自己还不知道,尽管只有两天的时候,他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小城的大街小巷,他的形象和才能已经无意中在很多妙龄女孩的心中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原本连玉宇是本城青年中的佼佼者,也是众多女子心目中最合意的夫君候选人,不少女家曾向他抛出绣球,可一是因他眼光颇高,令女方望而却步,而是他端正的性格,多少也让女孩子有些觉得不解风情,加上后来与傅家定亲,多少女孩暗中为之泪弹,美梦落空。如今却凭空落下一位才艺双绝的琴公子,弥补了连玉宇已有婚姻在身的遗憾,女孩子不由自主地把爱慕之心转移向他。何况他风流倜傥,妙目含情,彬彬有礼,比试前后,若有人搭讪,总是温言相对,对女子也是和谒可亲,完全不同于连玉宇的有理而有距。于是悄无声息间,琴公子在本城女孩子心目中的地位跃然而上,成了继连玉宇之后,第二位她们心目中的最佳夫君人选。何况听说这次他本是为婚姻而来此处,于是为了自己的出处,所有年轻女子一边倒,都是希望连玉宇获胜的。
当然这些微妙的心理活动,琴公子可一无所知,只见他来自门口,摇头四望,目光所到之处,年轻女孩子都哧哧笑着,低下了头,过会儿又抬头偷看他。
琴公子步入大厅,和各人问好入座后,如烟宣布:第三场比试,每人各取五百两银子,以一天时间为限,谁购得的药材合价最贵,而所花费最少,谁为获胜者。当然可以将五百两全用完,也可以有剩余。
此言一出,四方话语纷纷而起,购药材?谁不知道连家是这儿最大的药材商,本城所有的药材都是他们经营的,连玉宇若想购买,不花一分银子就可以买得最好最贵的,这不是明摆着是作弊让他赢吗?连玉宇不动声色的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这正是他早起与如烟商量定下的,他是一定要拿下这一局的,所以只能用出这非常手段了,确保万无一失,因为他再也不敢大意,想凭自身的力量去赢得这位琴公子。
如烟嘱随人取出一千两,各分五百两与两人。连玉宇取过银子,心中暗自好笑,其实这些银子对他只是摆设,他若想拿药材,家中店铺尽有,只需吩咐人去取几只上好的千年人参、首乌、冬虫夏草,他就稳赢这一局了,这些加起来远超过了五百两,看琴公子如何能取胜于他。连玉宇悠哉地端过边上的茶,慢饮一口,这一场可以胜得轻轻松松,不费丝毫力气,让姓琴的去奔波忙碌吧,只会是白忙。那五百银能买什么?
琴公子接过五百两银子,用手掂了掂,心中忖到:买什么好呢?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他也听到了,就认输吗?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可是如何取胜,他深知这五百银最多只能买到一根几百年的人参,连玉宇必定有更好的。 琴公子向众人抱了一下拳,道声:“小生暂离此处,前去购物。”然后信步走出了玉香阁。看到连玉宇慢条斯理、稳操胜券的样子,琴公子不由好胜心更起,我可不会轻易言输,等着瞧。
琴公子步出玉香阁,顺着街道行走,转弯,来到一处小巷,他走进小巷子,几步后停在一户人家门前,呼唤着:“小石头,小石头。”
应声跑出来一个十五、六的小男童。
小石头说道:“是你啊,怎么好久不来看我?想死了。”
琴公子道:“小鬼头,我也想你,有事走不出。”
小石头道:“今天想着来看我了,带了什么好吃的?”
琴公子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馋嘴,就知道吃,今天有事找你帮忙。”
小石头道:“什么事?”
琴公子道:“你还记得,你曾和我提过,大概一月前,在一个小池塘边上,看到有个小姑娘晚上出来玩吗?”
小石头道:“有啊。”
小石头是个孤儿,父母半年前染病双双去世,寄居于舅舅家,舅舅为他人做工,经常在外,舅母为人刻薄,偏爱自己的子女,且因家境贫寒,对这个多出来吃饭的小嘴巴,自然是满心的不欢迎,可是若让他弱小流落街头又说不过去,只能收留。只是平时没有好脸色,饭菜也尽挑自己儿女吃剩下的给他吃。小石头从父母的护爱,突然沦落到孤苦伶仃,且又遭遇冷脸,心理上就如入冰窖,无人可以告尉,于是无聊于街头与人打架时,认识了一帮小地痞,以捣乱行窃为生,小石头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成为其中一员,因他为人机伶,几次下手居然很成功,后来有次盯上琴公子时,才失手为他所捉。琴公子开始恼恨异常,对这样不学好的小孩,一边盘问后,知道了他的情况,起了怜惜之心,看他本质还不坏,只是因生活突变,才染上恶习,于是告诫他,不可再与那些人与伍,并携他回去,与他舅母商谈,愿意提供小石头的生活费用,助他读书上学,学一技之长,舅母有人免费出钱供养他,省去自己的开销,且可能还有节余挪为家用,自然应许。于是,就这样,琴公子成了小石头的助养人,提供他的衣食助行和学习费用,琴公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出于同情之心,觉得小石头是可造之材,这孩子聪明机伶,颇有悟性,若流落街头与小地痞为伍,终是可惜了,他自己无姐弟,是把小石头当成幼弟来看的,而且出这些费用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小石头自然也把他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从此后也好学上进,一心求好,琴公子看到他这番改变,心中颇为告慰,觉得自己付出这些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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