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冷,不管有没有打开窗,我都习惯,早起的时候,首先把目光放向窗外。 今晨,拉开窗帘的时候,看见窗外一地的白霜,有点像薄薄的雪,给江南的初冬贴上淡淡的标签。夜里我把窗户关得严严的,这是每个人都知道,我是最怕冷的小猫。所以,隔着厚厚的玻璃,我望向楼前的那棵不知名的树。或许是逝去的岁月太匆匆,楼前的树比我搬来时长高了许多。 那时候初来是八月,叶子不像现在这般枯黄,我也不像今日这样,常常关着窗。每天早起,我便把窗户打开,吸口清新的空气。有时候,看见小鸟在树上欢快地飞来飞去,我会探出手,心想要是它停在我的手心,哪怕是一下下,那该多好啊!但它总是让我一次比一次失望,从没把我瘦瘦的纤指当它落脚的枝,就像岁月,也从不曾和我想的那样。 现在从窗口望出去,我也得仰起头,才能看得见树梢了。什么时候,它已争取到了比五楼还高的高度,让我只能探视。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人陪我看它叶黄叶落。 我默默地站在窗前。 眼前飞过的这只小鸟会是当年的那只吗?它还是会把喙开的果壳打在地上,像沙沙地下着雨吗?我想:小鸟一定也会像我吧!它也会有爱侣的,它也会追随爱侣到了另外的枝头。它也会记得我窗前的树梢,会记得曾经有我注视它的目光和它一起在叶间欢快地跳跃。它一定也曾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回来过,地上撒满的果壳一定也有一片是它留下的吧。它也把心事留在心里,不曾告诉我,就像今天我不告诉别人一样:我要走了! 只留下这枝叶,在窗外的寒风中像极了孤单的风铃,声声泣声声轻声声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