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容乐观。”费莱尼尼一脸严肃,在民众面前展现的那种玩世不恭,流氓嘴脸已经不在了,毕恭毕敬的欠身坐在那里,而这个华丽房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男人,有些发福的脸,一双圆眼不停的转动,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又咬咬嘴唇,话不多,但是一种特殊的气场,充满着这个房间。
费莱尼尼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检查了一下大门,然后在小牛皮包裹的门上,用手指沿着一个某种特定的线路,画出了一个符号,随着符号的完成,淡蓝色的光,从大门开始蔓延到全屋,整个房间被蓝色的淡光包裹了起来。
“绝对安全吗?”主位上的男人环视着四周。
“放心吧,达芬奇大师亲自做的结界,隔绝声音,隔绝意识,隔绝灵魂。”费莱尼尼低声介绍着,“前几天场刺杀,疑点重重啊。”
“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主位男人盯着费莱尼尼,“但是,我能猜出谁干的。”
“我们没有证据,我已经派出人了,在查那些刺客,快有消息了。”此时的费莱尼尼和在大街上的费莱尼尼,和那个民众嘴里的荒唐公爵,丝毫不相干。
“他们还有多久到达这里?”主位男人面色凝重的问。
“车队刚刚跨过奥多姆河,估计还有一个星期的路程,我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这次一定会再次提起那个提议的,我们怎么应对呢?”费莱尼尼从精致的一个小瓷胡里,到出了有些金色的液体,“刚到的,东方的神奇饮料,叫什么什么‘红色的袍子’,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味道还是很绅士的。据说还有某种神奇的功效哦。”
“你就知道那个事,街上差点丢了命吧?那个东方男人找到了吗?”主位男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大公爵,“别岔开话题,如果他们再次提起换个提案,我们如何处理。”
“教宗作为神权代表,和君权本身就是一种矛盾,几百年来,神权都隐约大于君权,以至于历任国王都要教皇册封才能顺利加冕,但是进几十年,教宗的话语权貌似在有意识的增强,牧师的祈祷已经就快要走进每一个家庭了,另外,教宗这几年一直在提为了保护‘神’而创建一只仅为神服务的,保护宗教人员的保安性质的队伍,但是您和我都知道,一旦允许教宗拥有武装力量,那么对于国王而言,手里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当教皇有了自己的军队,他们下一步要争夺的就是行政权,这是我们不能答应的。”费莱尼尼喝了一口“红色的袍子”,“我觉得不可能答应他,军队必须在我们手里,骑士一定要为了国王而战而不是其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们以什么样的理由拒绝呢?”主位男人眉头紧锁,他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弗兰克帝国唯一的国王,金路易十三世,俗称金路易。
“直接拒绝,会显得我们对神没有足够的尊重,不拒绝,一旦他们拥有了固定的军队,我们就会失去更多的话语权,国王这个职业也就尴尬了。几年前我们用所谓的民选拒绝了他们的提案,但是这次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了,5年时间,主教级别的,就有十余人被刺杀,死亡4人,重伤5人,教宗一直在质疑我们对宗教人员的保护力度,这次更离谱了,居然刺杀到了里昂的红衣主教,那可是未来教皇最有力的竞争人选,但是,我们的机会在于,被刺杀的是里昂红衣主教是个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因为这位主教大人,现在应在奥多姆河畔的车队上,而不是这里。”
费莱尼尼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金路易。
金路易没有打断他的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无法证明他就是主教大人,我们就可以制造舆论,说有人故意挑拨教廷与我们的友好关系,故意破坏友谊,有人冒充主教,总之我们可以把水泼到他们身上,我们还要积极的去捉拿凶手。”
两人的谈话,一直到了很晚。
“你的饮料不错,虽然名字有些怪。”金路易看了看手里的怀表,“我得走了,记住,不管那群一根筋的普鲁士人怎么想,我们坚决不同意宗教势力拥有自己的武装,骑士,只能为了国王而战。”
而此刻的华丽客栈里,东方白通过一条白色丝巾,将手指扣在了美女的脉门,女孩只觉得一条奇怪的力量渗透进了躯体。
直到天亮,东方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觉得体力有些透支,而女孩,从口中喷出几口黑血之后,猛然带着哭腔喊出一句,“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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