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二上班时,经理跑过来说今天别上班了,刘总找你。 我慌慌张张往公司去。 服务抬的小姐非常客气的告诉我刘总在17楼,我惊恐不安,我跟他并不熟,他究竟找我干什么。 秘书先生把我带到刘总的办公室,这是内外两进的套间,秘书给我端了咖啡就关上门出去了。我坐在外间,听见他正在跟什么人说话,就没有进去。 “是,是,我也说先看看……对!”这听起来像是打电话。 “我见过,长的挺漂亮的,学历么不高……对,也是。” “家庭,没什么背景,不过更好,……是啊是啊,您说的对,我了解,我了解。” 我偷偷贴在门上听不太清楚,但是也能听到大概。 “哈哈!倪总你说哪里话,这不都是应该的么!” 刘总突然放声大笑吓的我赶快溜回座位。他给倪琨打的电话么?不象啊。 “行,这个礼拜就给您带去看看!”说完应该放了电话。 “来了?”刘总走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我。 “是!”我站起来礼貌的鞠躬。 “进来吧!”刘总微笑着把我让进里间。 里间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的多,看来刘总很喜欢养花,屋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载,许多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名贵花木。 “聂小姐,今天把你叫来是这么回事,明天跟我去上海出趟差。” 我瞪圆了眼睛,差点没说出来:“我和你出什么差!” “就我一个人?”我小心问,所有的不放心都写在脸上。 “啊,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带你的朋友,亲属也行。”他补充说道。 我把眉头锁的更紧,这出的是哪门子差? “那我要准备什么呢?”我一头雾水。 “什么也不用……有需要的到上海再买。”他否定道。 “算工作吧!”我的问题太多了。 他一楞笑起来:“算工作!” 我长出一口气。 他看我还是心存疑虑就笑着说:“你放心,我在上海会跟你解释一切的。” 我眨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马上就要离开北京的人,为什么不敢明明白白问清楚。 “现在不能解释么?”我终于勇敢起来。 “这……”刘总犹豫起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员工竟然给他出难题。 “明天我恐怕去不成!礼拜五,最早礼拜五!拜托了!”我不卑不亢,说出自己的要求。 既然他不能给我答案我就自己找答案,但是我需要时间,而且我也答应过陈皮他回来之前我哪儿也不去。 刘总拿着笔在桌子上磕磕,想了一会儿。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礼拜五!”他笑着站起来。 我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这是我的胜利! “刘总,这本书能借我看看么?”我一进来就看见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杂志。那是一本商务期刊,倪琨做的封面。 他把杂志递给我:“英文的。” 以为我不会英文么?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指了指封面:“应该有插图!”便告辞了。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该问谁呢?问倪琨?不行,如果刚才的电话是打给他的,他会说实话么?剩下的人估计连经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助。 我又回到超市,看见巡查的经理故意撞翻东西。 “哎?你回来了?”他边捡东西边问。 “是啊。”我把脸笑得阳光灿烂。 “经理!您知道我出差是干什么吗?”我摞着罐头,装做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他摇摇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 “桑桑,你回来了!刚好缺人你帮忙顶一下!”组长过来叫我。 就这样我一直干到下班。 我心乱如麻,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一锅粥,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去。 学习,考察,就算最次的借口评优秀员工,也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万般无奈我拨打了陈皮的电话。 “猫!”他知道是我打来的。 “还好么?”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我参加选拔面试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怎么样?”我忘了我的事。 “他们对我很满意,但是……”他话锋一转:“我说我不想去。” “混帐!”我大吼一声扣了电话。 我怎么认识这么笨的人!刚才的疑惑全被现在的愤怒取代了。 不管了!随他去吧!真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我拿出调查表的复印件,翻看着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真是的,在这里找线索还不如到街上捡块石头,分析火星成份呢! 我翻出从刘总那拿的杂志,封面上的倪琨优雅而沉静,散发着知性的感觉。我翻开书,里面介绍着倪琨及他的公司,刊登着他的大幅照片,有一张不知是在哪个港口照的,倪琨戴着眼镜,穿着一款范思哲白色的大衣,低着头若有所思。背景是港口初上的华灯,及盘旋的海鸟。 范思哲的男装很适合那种优雅,高贵,略带中性色彩的男子,只有倪琨能穿出这种味道。 我咬口苹果,接着看解说,全是一些华美的辞藻,难怪有人说完美的人只出现在记传和墓志铭上! 文章把他所在的公司介绍的很详细,有这么大么?我没想到,难怪倪琨说他领导的只是子公司。上海的总部真是漂亮!原来公司主要做进出口贸易,不是超市。 我又咬了口苹果把书往下翻。 这一看不要紧我如受电击,我刚刚还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大的篇幅介绍倪琨,不用向别人寻求答案了,我全明白了! 之前的表格,之后的与刘总见面,刘总打的奇怪的电话,莫名其妙的出差,我找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