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望着我,我们就这么对望着,心里翻起一阵咸咸的味道嘴上却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我先打破僵局:“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他盯着我的眼睛。 “上去吧!”我说:“哈,上去啊!发什么楞!”他这时才回过神来。 我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吃饭了么?” 陈皮摇摇头。 我站起身向厨房方向走去,他一把拽住我,我们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只有一个月不见他的人却明显黑了、瘦了、憔悴了。我推开他的手,说:“那,吃点栗子吧! 我索性把锅都端出来,我们沉默着开始剥栗子。 “我这回去的地方太偏僻了,没有办法经常给你打电话!” 我抬起头看看他,我知道他不会说谎,不象我,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陈皮,你……” “啊!”他一愣抬起头。 我想问问他关于公派出国的事,但没问出口。 “没,没什么……”我又把话咽了回去。 “哎……”陈皮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回去了!” 我没有留他。 他走后我又开始收拾床铺,把衣服挂起来。 糟了倪琨的大衣还在我这里呢!我整整他的衣服,不愧是有钱人,Giorgio Armani的!这么高级的衣服不要说摸,就是看看也很幸福了!我把手伸进风衣的内侧兜里,有一个硬邦邦的家伙,掏出来一看是个闪存盘,我看了看又装了回去,也没往心里去。 下一个礼拜我过的异常平静,先是倪琨说最近比较忙不能经常联系我;后来是陈皮说最近遇到了头疼的问题忙的焦头烂额。真是一个公司的,问题也一起遇到。于是我没事和原来的同学们煲煲电话粥,我的一个同学最近也怀孕了,我陪她买了几次婴儿的衣服,宝贝的衣服真的好小,那么软,其实实在不行就当一个未婚妈妈吧!我赶快拍拍头,打消这个荒唐的想法,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陈皮不气断肠子才怪呢! 在下班后我走进楼道,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小园!”我叫起来 向小园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咖啡色的毛衣,在冰冷的楼道里瑟瑟发抖,蜷缩在我门口的台阶上,她的脸白的吓人,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一把楼住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她咬着嘴唇目光呆涩地望着我半天才说:“我今天,可以住……住在你这里么?” “当然,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来!”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走的无声无息。我这时才发现她的脚上只穿了一双拖鞋。 进了家,我倒了杯热水给她,她渴坏了咕咚咕咚灌了进去,白纸一样的脸才微微泛出一些颜色。看她手指僵硬的程度估计在我家楼下冻了有一阵子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我又不好强求。本来我打算晚上吃一点面包就算了家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她的到来让我的计划泡了汤。 我们一起去大排挡随便吃一点于是我给她找了我的一件外套和一双鞋,她的脚非常小,个子没有比我低多少可是脚却整整小了两码我的鞋可以当拖鞋了。 吃完饭回来我们洗漱睡觉。 向小园用毛巾擦拭她的一头短发,双腿交织在一起坐在床沿上,她的腿非常直,粗细很均匀,同她的身高比起来她的腿可以说长的惊人。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右腿的小腿外侧有硬币大小的一块斑痕。 我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桑桑姐!你!你!……”小园瞪大眼睛望着我,嘴张的很大合不上。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可以保密么?能够么?” 向小园虽然压抑不了惊恐但还是使劲点了点头:“疼么?” 我笑着摇摇头。 我们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静静地睡了。 其实我一直没有睡着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堆在心头根本不知该怎样理出头绪。我过转身面冲着小园,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小园的脸上,她的脸长地很饱满,轻轻浮着一层绒毛,就像水蜜桃,那一刹那我都看呆了。小园睡的很熟,突然一颗很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泪珠带着月光的颜色转瞬而逝。我要有一个妹妹就好了,我把小园拥在怀里我希望能保护她至少不让她把眼泪带进梦里。 早上醒来时向小园已经离开了,桌子上放着鸡蛋和牛奶的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