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梅朵 于 2018-12-9 21:33 编辑
看到追梦人写的关于童年游戏的旧时光文字,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游戏。那时候别说电子游戏,就是电视机也才开始普及呢,而且是那种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可我们的童年依旧不缺游戏,依旧丰富多彩。
旧时光如同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提起,那些回忆如肥皂泡泡一样飘飞出来,在脑海里飘散开来。那个小山沟,那些童年玩伴儿,在眼前从模糊渐渐清晰,仿佛时光在倒退,一年又一年。
铃铃铃,下课了。女孩子们又到了谁的座位上围拢起来了?一个布口袋,四个嘎拉哈(嘎 三声 哈 四声 )分伙儿。一个胖胖的女孩儿(我)因为太笨是没人愿意和我一伙儿的,但是没关系,我依然愿意跑过去,看她们玩儿。
到看这里,能跟我一起场景重现或者脑海里有具体场景的有几个?我想大多数人一定一头雾水吧?布口袋相信很多女孩儿童年都玩儿过,其实也就是更多人知道的布沙包,丢沙包游戏里的布沙包。用母亲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头剪出六个大小一样的正方形布片再用最细的针脚缝成一个中空的正方体。当然最后一边是先不缝上的,把这只留着一边儿缝的口袋翻过来,有针脚的一面儿冲里,把一些细沙子装进去,然后再小心地缝好最后那道缝。一个口袋就完成了。有了口袋只能玩儿丢沙包的游戏,下面要出场的才是我回忆里的主角——嘎拉哈。
先科普一下什么叫嘎拉哈,这一段科普知识来自百度,大家可不要说我抄袭。呵呵。
“嘎拉哈”,源自满语:gachuha。是旧时代北方(尤其东北)小女孩的玩具,是羊的膝盖骨,只是后腿有,共有四个面,以四个为一副,能提高人们的敏捷力。这种骨头不仅在羊身上有,猪牛身上及野狍子身上也有。嘎拉哈是六面体(所有动物的都一样),因两个尖角重心不稳,弃之不用。正面像人的肚脐眼儿叫“坑”,背面像胖人的肚皮叫“肚”,侧面像人的耳朵叫“轮儿”,还有一侧什么都不像就叫“真儿”。
这样的解释怕是没人能通过文字知道 嘎拉哈的具体样子,那么咱上图片(也都是百度来的,我只用了最符合我们那里玩儿法的图片)
当然嘎拉哈在不同的地方叫法和玩儿法都各不相同。我是长在小兴安岭脚下的山沟里的孩子。话说牛和猪腿上也都有嘎拉哈的,但是都太大,没人玩儿。最常见的是羊嘎拉哈。那时候偶尔有人上山打猎的,所以我们那里的孩子也有机会收集到狍子嘎拉哈,那在所有的嘎拉哈中算是上品了。而且一只狍子身上只有两个嘎拉哈,要攒成一副(四个)更是不容易的,那时候谁要是拥有一副狍子嘎拉哈简直会让人羡慕死的。我父亲的朋友正好喜欢打猎,自然我们也有幸拥有了狍子嘎拉哈,只可惜后来我们或远嫁或搬离,嘎拉哈也就成了记忆里的影像镜头,再也没有见过更别说玩儿过了。爱美的孩子会嫌这白骨嘎拉哈太难看,就会用红纸浸湿后包裹好嘎拉哈,装到铁罐头盒里放在火炉上烘干,一副漂亮的红色嘎拉哈就弄好了。
嘎拉哈的玩儿法各地都不同,我只说说我记忆中我们的玩儿法吧。
至今回忆起来,也依然觉得这嘎拉哈是手巧手快的孩子才能玩儿的高难度游戏呢。嘎拉哈是计数和翻搬结合计算输赢的游戏。先随手把四个嘎拉哈撒在桌面上,再把口袋高高抛起,在口袋下落前要抓起其中两到四个嘎拉哈或者把一两个甚至三四个都翻成自己需要的一面儿(真儿,轮儿,坑,肚)。先说计数的计算方式吧。四个嘎拉哈随意撒下,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也许其中只有两个是相同的面儿(比如两个肚)其他两个是完全不同的面儿(一个真儿,一个轮儿 或者一个真儿一个肚 或者一个肚一个轮儿)这样只能在口袋落下前抓住两个相同的肚,再把落下的口袋也接住。这算一个。如果有三个是相同的面儿,还比如三个肚,那么同时抓起这三个,计数为十个。如果两两相同,比如两个真儿两个坑,那么四个一起抓起,计数为二十。如果你运气大好,四个恰好同面儿,比如四个肚。那叫大红,计数为四十。当然如果你运气忒差,四个各为一面儿,真儿,轮儿,坑,肚都有,(我记得这叫四大样)那么对不起四个你都要在口袋落下前抓起并且同样要稳稳地接住口袋,但是计数为一。哪一个人或者组队的哪一伙儿先达到指定的数目为赢。一百二百五百视时间和玩家的技术水平随意规定。还有一种就是搬真儿了,说是搬真儿,其实是这样的,四个嘎啦哈撒下去,抛起口袋,在口袋落下前把其中一个或者多个(这高手真可以一次搬好几个面儿的)翻到你需要的面儿(我们一般都是按真儿,轮儿,坑,肚的顺序搬的)你一次搬动一个,把四个都按顺序四个面儿都翻到,最后再把四个一把抓住,是需要十七次才能完成的。可是对不起,我记得我们那时候规定十六次之内你要翻完抓起。所以我才说这个是个高手游戏。我那时候笨的很,别说十六次了,二十次机会也完不成任务啊。没人愿意跟我玩儿,唉!
游戏其实细说起来很多规则很多讲究,我这不是传统游戏传承讲座,就不更详细地说明了,只是这口袋一抛,你在抓起或者翻动你需要翻动的嘎拉哈时是不允许碰到其他无关的嘎拉哈的,可见这难度到底有多大呢。 那时候小女孩的课间时间经常就在这玩儿嘎拉哈的欢声笑语中度过的。虽然我因为手太笨经常无法加入,但是可以看着同学们玩儿我依然很开心。也并没有因为不会玩儿游戏产生什么自卑心里。那时候的孩子都特别淳朴,虽然为了不输,不愿意带上我,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冷嘲热讽声就是了。 童年时光里那么多好玩儿的游戏,嘎拉哈算得上是高难游戏了,就是至今在偶尔的梦中,我也只是一个看游戏的局外人,可是那些欢乐,我想我是当局者的。要不然为啥一想到这抓嘎拉哈的游戏我的脸上都是笑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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