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执 于 2018-7-22 20:59 编辑
食物的记忆 娘的楼下有个好大的超市,也好长时间没去看娘了。去之前,就特意去了下超市,满目搜寻,买了5只山竹,还有2只金帅苹果,还胡乱配了一点其他的食物。去了娘那儿,娘已经吃完晚饭了,我忙着切了两只山竹,娘嫌它酸了,我有点失望,怂恿爸吃了点,爸也吃得很勉强。 媳妇责怪我,看到新鲜的就胡乱买。还说,那个金帅,估计娘也不爱吃。 娘说:儿是想找点新鲜的让我们尝尝。 回到自己家中,忙着做晚饭。吃饭时,我怔了一下,中午剩的二条巴掌长的红烧小鲫鱼,肉圆青菜汤,还有个青椒土豆丝。这三样菜,几乎就是我童年关于菜的全部记忆了。要是硬要再加二道,那就是鸡蛋炒青椒、油炒花生米。 鲫鱼,肉,青椒,土豆,是早上去菜市场买的,也都新鲜。青菜,是晚上去超市带来的,也水灵灵的。 青椒土豆丝,好看,下饭,肯定是至少一半中国人的家常菜,不多说了。 早上本没想买鲫鱼,路过平常常去的那家卖鱼的摊位,那女子叫停了我;鲫鱼不错。我说:水库的?她说:是。我便蹲了下来,很小的鲫鱼,都没有巴掌长,抓了六条,八元一斤,付了十元。剖鱼的时候,那女子说:以后我要是喊你,你就可以买,肯定是水库的。这个摊位上,有时候是别人借用的,也不是水库的鱼,是养殖的,大的草鱼得有一斤。经常去,我知道她说话的意思,便笑了笑:行,以后就这样了。 娘说我小的时候,看见没下饭的菜,就不太爱吃饭。肉是限量供应的,肯定不能天天吃,而鱼就特殊了些。小时感觉没吃过如今天这样丰富的鱼类,记忆中,只有带鱼和小草鱼。带鱼也是凭票的,草鱼倒是经常吃,似乎市场上总也有卖的。我们这儿的习惯,带鱼也好,小草鱼也好,几乎全是红烧的,红烧鱼费油,而油也是凭票供应的,家中如果出劳力的多的话,油是很紧张的,一般费油的菜,人家也不愿意买。我们家油不是太紧张,所以红烧鱼,也就经常吃了。 夏天时,娘煎了一碟重油重色的草鱼,娘以前爱吃辣,干红椒肯定放得不少。我便低头一筷一筷地吃,吃鱼时,不吃饭。这小鲫鱼,以前根本就没看过超过半斤的,全是二三两一条的,极鲜。吃这种小鱼,是个技术活,它的刺很多,特别是尾部,还有鱼背肉里的三叉的小软刺,也很容易卡着咽喉。记忆中,几乎就没被卡过,偶尔卡了,也能很快处理完,回来继续吃鱼。鱼吃完了,鱼卤倒在饭上,三下五除二,完成了任务。冬天时,鱼吃完了,汤若还是多的话,也不倒掉,晚上鲜香的卤冻成了透明的鱼冻,也是很下饭的菜。 至于肉圆子,经常能吃到,肉圆子汤的配料,小时候的记忆,就是青菜。娘的童年,好多年中居无定所,然后就上学,然后分配外地,肯定也没有人教她做菜,学会红烧鲫鱼,学会肉圆青菜汤,应该也不容易了。 我买山竹,买金帅,是想让娘吃些没吃过的,哪怕她不喜欢吃。而我自己,却还固化在我娘给我的食物的记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