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香 花
文、图/牧野
忽然发现,路边的丁香花开了。走近,香气袭人。
记得小时候,老师经常组织我们去春游,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山里和草原。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春季的草原还没复苏,只有到了四五月份的时候,草原上才能看到点点新绿,蒙古扁桃、冬青才会开花。而山里,每年三四月的时候,就能看到峰峦叠翠,山花遍野的迷人景色。
一走进山里,就会闻到一阵花香,不用特意寻找,就会在山涧旁、山壁上,发现一丛丛的花树,迎春花自不必说,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会让我们瞬间兴奋起来。尤其是丁香花,紫色悠然,独自芬芳。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照相机也很少,我们也没有照相的意识,只是兴奋着、快乐着。闻着花香,采集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有的女孩把花朵插在衣襟上,有的插在头发边。而男孩子们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揪插在衣襟和发边的花朵,惹得女孩们一阵阵娇嗔,追打着那些淘气的男孩。
那时候的我们,对于紫丁香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怀,丁香花只是花香浓烈一点,颜色艳丽一点的山花而已,即使回家时折一些花枝带回去,也都是出自于喜欢,爱美之心作怪罢了。
直到上了中学,一首戴望舒的《雨巷》,让丁香花有了特别的寓意。那些情犊初开的少男少女们,没有逢着结着愁怨的像丁香花一样的姑娘,也没有遇见披散着长发的文艺诗人。大街小巷飘散着的丁香花瓣,却诉说着哀怨。
不记得丁香花什么时候由山里搬迁到了城镇,也不记得蒙古扁桃、冬青花什么时候由沙漠移居到了城镇。只记得,那年的雨夜,一把油纸伞走入了我的梦境,我在悠长的雨巷中,一直走了数年。
忘不了的丁香花,忘不了的《雨巷》。这么多年,每每看见丁香花,都会不由自主地走近,闻那熟悉的花香,看那未曾改变的模样。也许,岁月改变的只是那个青葱的少年。在这个温暖的四月,明媚的春光中,丁香花依然紫色悠然,独自芬芳,而我却没了《雨巷》的情结。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时间就像一把杀猪刀,总会把那些风花雪月切割的鲜血淋漓。那些诗意的、旖旎的、温情的画面,在回忆中越走越远,留下的只是淡淡的感伤,一声叹息罢了。
记得和一个朋友闲聊,说起过去的那些时光,言语间不免唏嘘不已。那朋友笑着问我:“不是这样,那你又想怎样?”是啊,失去的时光一去不回头,过去的情怀就像一杯淡了的茶水,即使不想失去,可却没有了滋味,与其这样,还不如保留美好。
丁香花,经历了风雨,不管人们赋予她什么寓意情结,她依然故我。春天来了,花开了,独自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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