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欲望 文字/剪秋 朗诵/青花瓷@
“人类的伤害是必然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抚慰”——角落旁唯一显眼的台灯,样子像是池塘里的一朵莲花,灯光如月。灯光下有封信笺,几行文字跳跃着进入我的眼帘。此刻,有种怀受抚慰的欲望,我坚信:一定有理想的处所,可以靠岸。一定有灵魂深处的情感驿站,可以放下肩上的重载。一定有风雨中屹立的小屋,可以使匆匆过客栖息。我已漂过大海的寂寞。凌乱的头发爬满昨夜的飞霜。倦了,于是我推开欲望。
我又一次不知不觉的走在去山上的路,那房,那灯。房子的破旧与光阴的概念似乎没有。草的枯荣不代表什么,我站在被花藤爬满的小屋旁,山下那灯,那高楼。使我不得不怀疑这里边是净土。试着推开,轻轻地,我的思绪毫无遮掩的扩张着。也许,曾经这里住着的先生,就是在这样的味道下谱写着高深莫测的文章。探头,窗外。院子里的草疯狂的生长,像在跟谁挑战一般。低头,这里的土地并不肥沃呀,草的下面究竟有什么?
我找到一个比较高的点,视线游离在山下,当然,所有的灯光与星星相比,月亮似乎也诡秘的隐藏。
“那波酒吧”这名熟悉,躲在集镇的一个边缘,窥视着这个漠然的人群。人们在诡秘的灯红酒绿下进进出出,像是鲨鱼牙缝里游荡的米虾。吞吞吐吐,忽隐忽现,若即若离,一种神恍。每个人都很虚伪,每个人都在欲望中漂泊。欲望有两种:一种欲望如火,是对物质的欲望。一种似水,是对情感的欲望。人群越来越密,孩子脾气越来越坏,女人的衣服穿的越来越少,谎言越来越高明,能让你的清高生产时代大幅度的变迁,物质的横流当然胜过诗意流水的魅力。退一步,纵使沙漠里的粒沙成金,照样洗刷不了那些内心充满迂腐者。因此,“那波酒吧”便成了这座集镇唯一的一道风景。而我,恰似一只归巢的大雁。在日落时归来。
我信步,徘徊,转身,紧跟着一种思绪,也就是那不经意的地方,飘来一曲,也就是那曲,一首美国著名的歌曲《月亮河》《MOON RIVER》在马克.吐温笔下,家喻户晓的故事,里面的两少年在密西西比河漂泊的故事。汤姆是文明世界的反叛者 ,哈克则是乡野间长大的自然人,他们那种别无索取,与阳光,河水,大山,名利之外。《激起梦想的月亮河啊,何时你也令人心醉,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两个漂泊者一起去看世界……》这是我最喜欢的歌词。一段心醉,迷情的表达欲望,如一潭圣水,一天的光影,一舟的明月,一袭盈袖的暗香。这种欲望令人有勇气和信心,在黑暗中找到光明,痛苦中追逐欢乐。是啊!无论密西西比河多么雄伟,无论世人怎么去娓娓表诉,我们只是在瞬间聆听,去体会。正如:《旧约·传道书》所说“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我们唯一能给自己的只有信念…… 杯中的酒何时已干了,玫瑰也在灯光下凋零。来不及换上新的,时间就消逝无痕。窗外的雨滴敲打出的声音,似破碎的玻璃。也就是此间,我听到了,或是另一种温柔舔着我的耳膜。“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路上,回家的路上,情感的诠释,家,在哪里?太遥远了。情,失去了,所有的思绪都迷失了。车子驶进了隧道,黑暗如冷冷的石头,砸向了我,失去了痛。因为所有的知觉都被一种无形牵着,我渴望山谷里有个小站,一个邂逅,里面轻轻地传来一句话:来生有约,而此际,是不是就是相约的来生呢?该死的歌声如闪电一般,砸在我心灵深处的河床上,于冰的灵魂。我分明清晰地听到破冰的声音。瞬间我抬起头,唱歌的是一个让我吃惊的小女孩,清澈透明的眼,无论在哪里也看不出一点沧桑。这可能是一个梦的轮回。
每一次期待也就意味着别离,每一次的愉悦也就意味着回忆。时光在窗外的碎玻璃上流淌,流淌得一塌糊涂。我总是在临行时回首,回首是否还是一无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疑问,意味总是在耳际回荡。“你是不是那一瞬的温柔,像是河塘里的莲花,一尘不染的娇羞”的女孩?你的歌是灵魂的一半,而我的心是灵魂的另一半,两半默契的时候,如大海的浪涛,澎湃而起。追忆所有的过去,原来我不想是个过客,愤怒地抱着灵魂透过无尽的长空,冲过一切阻挡,神似的定居在遥远的土地上。然而,海上有风了,无形的风浪,那一叶小舟沉没了。我便沉入了海底,沉睡了一光年。当你再度把我从黑暗中托向光明的时候,我的身躯被海水冲得伤痕累累。可我的轮廊,已洗得安静且平和。于是,认识便是相逢,相逢便是认识,把所有都定格在那山谷的小站,也许那就是乘客的根。 老实说,我应该是对音乐感觉迟钝的人。收起了思绪,又回到了那窗外依旧一片空白的小房,一路上的行走,我却忘了风景也在行走,我为自己的心境自豪,这种心境足以抵御住任何寂寞的侵入。殊不知,我却在这种心境下满面泪襟,仅仅是为了一首《乘客》。月光暗淡了,星星便羞怯的闪躲云丛。我又想起了密西西比河,那两少年的笑声飘荡在月色下,享受着欲望的洗礼,而我,便幸存下来了,满身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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