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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衔春》
樱花纷落的清晨,浪人站在挂着露珠的蛇形木栈道上调试摄像机。南极冰川的镜头还残留在取景框里,此刻却要拍摄都市人向往的"治愈系踏青指南"。忽然有冰凉触感滑过脚踝,低头发现是条鳞片泛着桃粉的赤链蛇,正用尾巴卷走浪人鞋带间沾着的苍耳。
"这是迎客蛇。"红衣女子从蕨类丛中直起身,竹篓里紫丁香蘑菇还沾着晨露。她腕间翡翠小蛇突然弹射而出,精准叼住浪人镜头前飘落的樱瓣。一剪梅笑着抛来颗青梅:"今天有蛇蜕祭,你来得正好。"
跟着她穿过蛇纹岩铺就的小径,整个山谷在薄雾中苏醒。垂柳枝条间悬着上百个蛇皮灯笼,每条蜕下的蛇皮都被精心撑开,在春风里鼓成半透明的茧。梅朵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往灯笼里塞紫云英种子,"等种子发芽,蛇蜕会化成春泥",她发簪上的银蛇吐出信子接住飘散的柳絮。
在温泉池边浪人见到了美人迟暮。她赤足浸在乳白色泉水里,四五条白蟒像流动的云絮环绕周身,其中一条正用尾巴卷着毛笔在宣纸上游走。"它们在帮我誊写《蛇骨伞》手稿。"女作家扬起沾着墨迹的衣袖,蛇群立即盘成扇形晾纸架。突然温泉涌起波纹,南桥尖叫着从水下冒出头,嘴里还叼着条挣扎的泥鳅。
"你又偷我的药蛇!"凤舞九天踏着浮萍掠水而来,右手提着条金鳞鲤鱼,唇间玫瑰刺扎破嘴角。他腰间的蛇皮葫芦里探出个三角脑袋,朝着男孩喷出紫色烟雾。春风雨韵的歌声恰在此时荡过水面,他坐在桃树上轻唱《借》,枝桠间垂落的蛇群随着旋律摆出S形和声。
东西老师的踏青课设在蛇形葡萄架下。这位教授用眼镜链拴着条盲蛇当教鞭,正讲解蛇类如何通过蜕皮促进生态循环。"请看这份蛇牙留下的年轮。"他举起枫树横截面标本,暗红纹路间果然嵌着细密的齿痕。沉默的塬突然拨响三弦琴,琴箱竟是用整张蟒皮蒙制,奏到《阳春白雪》时,藤架上的蛇群开始有节奏地撞击悬铃。
正午时分,一剪梅带浪人钻进蘑菇洞。荧光蕈类照亮洞壁,每处钟乳石凹槽都蜷着冬眠初醒的蛇。她采下朵鹅膏菌轻声说:"蛇信子扫过的蘑菇会变异。"话音未落,翡翠蛇突然绷直身体,浪人也听到了那声不祥的裂响。
南桥抱着条乌梢蛇从崖顶跌落。他为了吓唬游客,竟用风筝线绑着蛇尾放"蛇鸢"。凤舞九天的鲤鱼脱手飞出,春风雨韵的歌声戛然而止。千钧一发之际,暗夜·冷殇的黑披风如蝠翼展开,剑鞘弹射出条链蛇缠住男孩脚踝。更惊人的是崖壁缝隙里突然涌出上百条青蛇,彼此咬尾结成救生网。
"它们在分担冲击力。"东西老师扶正滑落的眼镜。看着蛇网像弹簧床般起伏,南桥怀里的乌梢蛇率先弹射到安全地带。当男孩滚落在蒲公英丛中时,整张蛇网突然四散飞溅,每条青蛇都衔住片羽毛轻轻落地。
惊魂未定的傍晚,美人迟暮的白蟒们盘成环形屏风。梅朵老师用蛇血藤编着南桥的护身符,春风雨韵把《消愁》唱得百转千回。"蛇群救人不稀奇,"一剪梅往浪人伤口涂抹蛇莓膏药,"去年山洪,是蟒蛇们用身体搭成浮桥。"
夜色降临时,真正的蛇蜕祭开始了。沉默的塬点燃蛇形火把,暗夜·冷殇的剑尖挑起十八张新鲜蛇蜕。当这些蛇蜕被抛向夜空时,奇迹发生了——蛇蜕遇风膨胀,裹住白天收集的柳絮和樱花,化作漫天发光的气球。梅朵老师带领孩子们吹响蛇骨笛,数百条蛇从各个角落游出,追着飘飞的气球蜕皮跃入溪流。
浪人拍下了最梦幻的镜头:翡翠小蛇盘在气球上啃食樱花,乌梢蛇叼着柳絮铺巢,那些载着蛇蜕的气球在月光下逐渐透明,最后变成漂浮的水母状生物。东西老师说这是静电作用,但美人迟暮在笔记里写道:"每片蛇蜕都记得春天的形状。"
次日清晨,浪人在青石板缝发现枚蛇牙,表面天然形成二维码。扫码后竟出现段视频:南桥正给救他的青蛇群喂蚯蚓干,凤舞九天用玫瑰刺给蛇针灸,而暗夜·冷殇在教条黑眉锦蛇练剑。视频末尾闪过行小字:"扫描者已获得心灵家园访客资格,有效期至下一个蛇蜕季。"
离谷时,一剪梅送浪人的竹筒里盘着条碧玉小蛇。"它叫丈青,"她将竹筒系在浪人背包上,"等蛇牙二维码变色时..."忽然有桃瓣落在筒口,小蛇信子一卷吞下花瓣,筒身立刻浮现出山水纹路。不用说完浪人也懂了,这既是导航仪,更是通往桃花源的密钥。
演员隆重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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