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冥有鱼 于 2025-1-1 21:12 编辑
昨日犹似羽衣舞,今朝北邙狐兔窟 犹记世人多悲苦,清早出门暮不归。
到此,苦,终于告一段落了,回过头才发现磨磨唧唧敲那么多字,根本没能表达出刀郎先生这部伟大作品深刻内涵之一二。而且,越是深入的聆听,就越感觉到更丰富更深层的含义隐在音乐的背后。
《山歌寥哉》唱出的应该不仅仅只是众生皆苦,因为在作者所呈现的恢弘意向中,丝毫没有将人们带入否定和虚无主义的痕迹,山歌更不可能是传说中十年磨一剑的复仇,因为在这样博大精深不世出的经典中,宵小之徒根本不配占有一席之地,如果非要有所联系的话,那只能说是刀郎作品的光辉已经生刃生锋,不经意中将那些丑陋见血封喉。
纵听全篇,感觉刀神就像一个在生活的打压和磨砺中洒脱上岸的豁达深沉的长者,他背对佛门,面向红尘,时而金刚怒目,时而菩萨低眉,始终以无限悲悯之心眷怀着芸芸众生的苦乐,用智者宽阔厚重的箐箐暖意,告诉世人如何明世晓理,去苦超生。他不是庙堂的说客,没有站在制高点上指点众生的蒙昧不开,也没有尖酸刻薄,用带刀的文字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因,他也曾是苦海中的一员,深尝过人生这杯明前茶,初饮清苦,而后回甘。
回放山歌,你会发现,歌者用诗一样的音乐语言,在揭示人生各种辛酸悲苦的同时,为生命和生活筑起了一道充满希望和光明的背景墙:《序曲》中婴儿的啼哭,“这啼哭占据通往神殿的路”,还有耕牛的哞叫,欢快悠扬的笛声画面出人们告别蒙昧奔向金黄麦田的欣然;包括《花妖》、《镜听》中,那种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的情海涅槃,那种一眼千年慨然赴死的无悔无怨,都是在描画情到深处的美妙,“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 “所有怀着柔情蜜意消逝的灵魂,相会在黑夜分娩月光的子夜时分”,如果不是因为情爱之美难以割舍,谁又会如此缠绵悱恻死而后已;还有神一样清澈眼神的我们的孩子,他们的世界一片澄明,山水相逢的命运再也不会被人安排;而已经醒来的山川河海,“让我们的无尽的忧悲流向江之东方”,尽管“狐狸”还在祷告还在昼夜地舞蹈,但灿烂的笑容已经进驻人生的旅途,我们在“止于黑的拂晓,朝着阳之初升的方向”,寓苦于乐,踏歌前行。
所以,这本专辑带给我们的,不是苦海无边的绝望和幻灭的悲歌,更不是一切皆空的说教和布道,它是一部为世人了解世态人心、通晓人生无常、去我执、解枷锁、进而脱离苦痛的音乐版的醒世恒言,从这一点上说,刀神绝不是让人消沉颓废悲观绝望的挽歌郎,他是诗人,是哲人,是音乐家,也是思想家艺术家。
一部山歌,宛如一股清流一脉清风,十一首经典,无不闪耀着渊博深邃、通透且慈悲的思想和觉悟,不仅在音乐领域是断层式、降维式的存在,更为混沌世界里迷失的大众带来震撼、顿悟和心灵的觉醒。他以歌声为灵药,为众生疗苦愈伤,让人们经历苦痛之后,不悲观,不绝望,勇敢面对人生的各种考验和无常。正如罗曼·罗兰所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各种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世事浮云何足问 对酒当歌敬流年 寂寞琼台长安远 不如高卧且加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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