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冥有鱼 于 2024-11-29 19:10 编辑
刀郎上次出圈时,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实话说也不是特别爱听他的那些土味情歌,除了《西海情歌》和《黄玫瑰》,其他的歌印象不深,直到去年《罗刹海市》爆火,随着这首歌,开始听专辑《山歌寥哉》,这一听,一直沦陷至今。
整个专辑十一首歌,时长将近50分钟,一千遍不敢说,三五百遍绝对不夸张,最开始是看热闹的心理,毕竟很长一段时期,马户和又鸟都是霸屏霸榜的话题,本来也想跟着蹭蹭热度,唱吧都被我磨出毛边儿也没鼓捣出来,无奈只好在翻唱版发起有奖同唱让别人替我唱了,笑~。
后来从《罗刹海市》走进《山歌寥哉》,从热闹喧哗到震惊深陷,乃至现在的回味和思索,这个专辑,从时间和思维空间两个维度完全征服了我。
听得多不代表就能听得懂,何况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只从自己狭隘的角度说说感受,闲聊而。
《山歌寥哉》究竟写的是什么,取材于民间小调的十一首歌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刀郎那饱含沧桑的声音究竟在向世人述说什么,在我听来,就是四个字:众生皆苦。
开篇《序曲》,虽然只有四句歌词,但却简单直接的揭示了这个主题, “九州山歌何寥哉,一呼九野声慷慨;犹记世人多悲苦,清早出门暮不归”。佛说,人生有八苦,从生到死,无从逃脱。那么,究竟苦从何来?
●苦于世态之丑陋。
这世界到底有多丑陋,人性到底有多不堪,你只要听《罗刹海市》和《颠倒歌》,就能了然于胸。
这两首歌的歌词,不同于专辑里其他歌曲,刀郎用通俗却极富讽刺意味的词句,把世态之丑陋和荒诞描摩的又生动又鲜活。先看《罗刹海市》,各种丑陋粉墨登场:一丘河的蝇营狗苟,老粉嘴儿的门楣裱情,马户又鸟的腥腥相吸党同伐异;鞋拔子愣充如意,不以为耻反倒沾沾自喜;“勾栏”之流巧言令色假扮高雅,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妥妥的绿茶心机婊;还有公公好威名的外强内虚,草鸡鸣司晨的忸怩作态;煤蛋儿的脏,黄蜂的毒…各种不堪琳琅满目,是非混淆黑白颠倒,这样的世界,“马骥”除了苦,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再看《颠倒歌》里的荒谬:黄色便盆里的鳖,宫廷舞会的驴,叼着骨头的狗,包谷地里的葱,刀郎唱出的这四大蠢,看似随意,却把鳖和驴那种愚蠢的自妄、哈巴狗的摇尾谄媚以及葱的无知自大刻画得入木三分,那么问题来了,如此荒谬的丑态何以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不衰?只因“这世间众生多么的繁杂,话也瞎来心也瞎”,一句话,道尽缘由。这样的世界,假恶丑当道,真善美被欺,“路也滑来人也滑”,人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有违良知的事,明哲保身退避三舍,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粑粑”。如此人间“便”道,不苦又当何如?
●苦于情爱之痴迷。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相思之苦到底有多苦,听《花妖》,听《镜听》。
觉得这两首,是整个专辑里最为催泪动情的歌,初听尚不能解曲中之意,听多了,却每次都能感受到在词曲的环绕中,一种悲情和疼痛在心里悄然生长、弥漫,并贯通在血脉之中无法自拔。那是怎样的痴情和深情,才能感动天地神鬼,许以来世重逢,可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千年的轮回,却生生不得相遇,“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这让我想起另一首歌:“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但这还不是最苦的,因为风中还有你的胭脂味,仍然可以奔赴山海跨越时空生生不息的走在重逢的路上,更苦的是绝望时的苍白和无力,当刻在江畔上的诺言被满城的汪洋沦陷,当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化为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当秋夜雨淋湿的倦鸟无力再打开翅膀,当昨日红颜变成弥留在花墙上的枯黄…至此,心碎。至此,才是苦之极境。所以最苦的不是爱而不得,不是奔赴无果,而是纵然心碎,也要化作流沙,放逐在车辙上,他日你若再来,解你颠沛流离之痛...
唉………
一曲《花妖》,无限唏嘘,不知该怎样再去解读《镜听》了。
给自己挖个坑,回头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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