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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水儿是谁
吴熠的眼里噙满了眼泪,那痛苦的表情是心遥与吴熠交往两年以来从来没见过的。遥遥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该问什么?该说什么?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吴熠。
" 唉,给你看看这个吧。"吴熠打开了钱包里的夹层,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心遥。咦,这不是我么?不!不对,那不是我。从小我就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这张照片里分明是一个可爱的短发女孩,衣着朴素。而自己一直以时尚自居。
"她…她是谁?""她就是水儿,刚才那对夫妻的女儿----叶水淼。我的青梅竹马。""你的青梅竹马?那你怎么和我:…?她呢?她父母为什么叫我水儿?心遥憋了半天的疑问,一下子都倒了出来。"遥遥!"吴熠内疚地把心遥搂在怀里。"别急,听我慢慢说好吗?"
心遥挣开吴熠的怀抱,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吴熠。曾经自己如此信赖依恋的吴熠,此刻变得好陌生,他到底有多少秘密?真的很想发作,真的好想夺门而逃。可一看到吴熠的眼睛,心遥心软了。她----不再说话了.
吴熠走到心遥床前,把病床摇起,调到了一个让心遥感觉舒适的一个位置。他轻轻抓起心遥的右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遥遥,你感受一下,它是真诚的".心遥感受到了那咚咚跳动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安,但……心遥狠狠地把手抽回,把头埋在曲起的膝盖上,不置可否。
"遥遥,我和水儿的故事很长,而且医生说你至少要在医院治疗一周。这一周在水儿父母面前,你就充当一下水儿好吗?"
"水儿在哪儿?她为什么不见她父母?"遥遥的口气里都是不满和愤恨。"她…她…她去了天堂。""啊!"遥遥的嘴张了又张,却只吐出这一个字。"她父母还不知道,你替我保密好么?"这样的恳求让心遥怎样拒绝?连女儿不在人世这一事实都不知道的那对夫妻何其可怜。善良的心遥无法说出那个“不”字,只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我和水儿的故事好长,不管你接不接受,你就把它当做你毕业作品的素材之一,耐心地听我讲完,好吗?其实跳出你是我女朋友这一事实,你一定会喜欢水儿的,因为她是那样美好与善良。"吴熠说到这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点欣赏的神情。
"你怎么那么罗嗦!到底说不说了?"遥遥心里愤愤不平,明明是你不对还对我要求那么多,居然还在我面前赞扬另一个女孩,尽管她已经不在人世。
"好,好,你别生气,我说!我说。"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靖哥哥一起上学。"六岁的叶水淼说什么也要跟吴熠一起上小学。从小她和吴熠就一起上幼儿园,家又在同一条弄堂里,形影不离。要不是必须回家睡觉,她恨不能时刻跟在吴熠的身后。他们一起看了<< 射雕英雄传 >>以后,她就执着地叫吴熠 靖哥哥。这一次听说靖哥哥要上小学了,而她因为只有六岁,无法上一年级。一想到要和靖哥哥分开,水儿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索性就地打滚儿哭闹起来了。水儿妈妈也不希望水儿和吴熠分开,毕竟吴熠可以照顾水儿,有他在,没人敢欺负水儿的。"我说水儿爸爸,你不是有一个同学在学校当副校长么?去找找他,说不定就有办法呢。"水儿爸爸去了,回来时带来一个好消息------水儿可以上学了,但必须以旁听生身份入校,如果升学考试时不及格就退回一年级重读。水儿才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和靖哥哥在一起就开心了。那一年的栀子花花期出奇的长,水儿和吴熠携手走进小学的校门后,才落下最后一朵。
十三岁的水儿不再叫吴熠靖哥哥,而改口叫他靖哥,水儿想怎么叫都可,因为吴熠对这个小尾巴无可奈何。这一年他们初二,栀子花什么时候开了又落,他们一路追闹着,并没在意。
转眼到了高三那年的夏天
"靖哥,你想考什么学校?"梳着学生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水儿歪着头问正在河岸边往河里仍石头打水漂的吴熠。"我妈总让我和你考同一所学校"吴熠的脸上满是愁容。已经在心里认定了水儿是自己未来儿媳的吴熠妈妈给儿子下了死命令,她可不希望这么美丽的女孩儿旁落别人家。
"阿姨真好!"水儿假装不知道吴熠心思地蹦着高儿,又跑吴熠手里抢了一块儿石头扔向水面。一个大涟漪圈圈儿漾开,河面上的笑声也漾开好远。
"你?"吴熠深知水儿一心想学播音主持,可任何出头露面的事情,吴熠都不喜欢。看到水儿居然也认同母亲的做法,他又气又急,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水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吴熠的胳膊,还没说话,就大笑起来。吴熠看着她不知她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 靖哥,在遥远的S城,有一所著名的医科大学,同样在那座城市里有一所很不错的电影学院。"说完话,水儿就小鹿一样跑走了。
这一年秋天,水儿和吴熠一起坐火车来到了S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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