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缘来有你 于 2015-5-4 13:49 编辑
母亲记录(一) 母爱,是伟大的,也是质朴无华的。赞美母亲,无需华丽的辞藻、优美的语言、生动的评价。 ——题记
解放前,爷爷做生意发了大财,置了很多的地,从大财主摇身一变成了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解放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贫下中农阶级斗争的重点对象,土地、财产几乎全部收缴,分给了根红苗正的贫农。从此,我家一贫如洗。
由于成分不好,尽管父亲非常聪明,小学升学考试全县第二名,却依然上不了初中,只好辍学回家,当起了农民。二十多岁了,依然没有姑娘愿意跟他处对象。当同龄的伙伴纷纷做丈夫、做父亲的时候,父亲还是光棍一个。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急坏了奶奶,她四处奔波和张罗,迫切希望能够早点抱上孙子。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在四十里外的大山沟里,找到了同样是地主家庭出身的母亲。
母亲的童年生活虽然很清苦,但是非常快乐。因为家里穷,母亲连小学都没上过,至今还目不识丁。可能是山里的人比较憨厚老实吧,土改和文革时没有大斗特斗外公这个地主,所以母亲能够像个疯丫头那样在山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才仅仅十六岁,从一个懵懂少女变成了小媳妇。
母亲说,当时她已经被外公许配给附近的一户人家,要不是奶奶下手快,加上有能够走出大山的诱惑,母亲就嫁到那一家了。真是庆幸啊,母亲要是没有嫁给父亲,就不会有哥哥,更不会有我了。
从父母的结婚照可以看出,母亲年轻时很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身高有身高,要脸蛋有脸蛋;而父亲,瘦弱瘦弱的,个头也没母亲高。看来父亲是非常幸运的,要是搁在今天,会有成排成连的小伙子像苍蝇一样围绕着母亲呢,母亲怎么都不会看上父亲的。 文革后期,爷爷经常被拉出去游斗,我家受尽了白眼。那时候是大集体、人民公社,家家户户都在为人民公社干活挣工分。可是同工不同酬啊,农民家庭的每个劳力干一天活可拿十个工分,而“地主家庭”只能拿八个工分。
可是分配农活的时候,“地主家庭”的农活永远是最重最难的。虽然受尽欺负,母亲也只能忍气吞声,努力的下地劳动。幸好是山里娃,母亲的体力比一般的小媳妇要好很多,割稻、插秧、挑担、修堤、挖山、砍柴,样样在行,甚至都不比男人们差。
母亲生我的时候,属于早产。月子还未满,母亲就不顾自己的身体,跟男人们一起去白杨河修堤,挣工分去了。
当时,产妇有一项福利,就是可以到人民公社领取一包红糖和一筐鸡蛋。母亲舍不得吃,就让奶奶拿出去变卖,用来补贴家用。由于身体没有及时得到复原,营养没有及时跟上,母亲从此落下了一旦天气变化就腰疼的毛病。
幸亏那时奶奶身体很好,照顾哥哥和我的重任,以及做饭、洗衣、种菜、养猪、养鸡、收拾房子等家务活基本上落到奶奶头上了。虽然婆媳关系一般,但是母亲从内心深处还是很感激奶奶的。
母亲还有一手织毛衣的绝活。那时候,爷爷、奶奶、父亲、哥哥和我的毛衣都是母亲亲手织的。那时候母亲织毛衣,都是把以前的毛衣拆成线后重新织一遍,这样我们每年都有新毛衣穿了。
(注:母亲没有年轻时的电子照片,于是从网上找了一张跟母亲很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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