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凤舞九天 于 2015-1-26 22:25 编辑
. 第二十二回 帮痴儿老牛当信使 乞巧节鹊桥会织女 . 上回书说到牛琅被调到了银河县里的一个小农科所,与织女从此相隔西天两边。原本牛琅是不想去的,但架不住织女劝说,最终也就去了。众位看官可能想了,这织女为啥要劝说牛琅到银河去呢?莫非是已经变了心,要借机远离这个昔日情人不成?!其实,大家都误会了。织女之所以会劝说牛琅,完全是因为不知内情。在她看来,即便是两人分隔天边,也不会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而假若因为牛琅不服从调动而被单位辞了工作,那就是织女的罪过了。在这种心理作用下,织女如同旧时代送夫君上前线、走西口一般的,送走了牛琅。 . 人送走了不久,织女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原本平淡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忙碌起来。各种碎事儿细事儿麻烦事儿,每日里围绕着织女乱个不停,匆匆忙忙的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偶尔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也一准是王母准备去市长家拜访的时候。织女虽然辛苦,但她从小就是吃苦加能干的人,也没觉得日子如何难过。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牛郎并没有按照临别时约定好的一周一信,对于织女寄过去的信件也完全没有反应。百忙之中,织女也不禁对牛琅的情况有些担心。 . 不过牛琅的情况倒还可以。新单位的人不多,大家各自工作都很忙。每日里要观察记录所里种植的各种农作物的生长情况,然后就各自分散在各个村落,忙着给农民们解决各种问题。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虽然忙碌,但却也无忧无虑。唯一能够让牛琅忧虑的,就是远在城市的另一头的织女。每当工作间歇或者静夜无眠,牛琅就会不由自主的往桃园的方向望去,似乎织女会从哪个方向出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织女的消息了,自己给她写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不知道她是否也在思念自己。牛琅在这种思念中,渐渐消瘦下去,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在承受这种相思之苦了。既然无法获得织女的消息,那就不要再等了,干脆跑一趟,也省得拿着信睹物思人的,平添许多相思之苦。 . 想得倒是不错,可奇怪的是,这个小破农科所里,居然也是忙不完的工作。尤其是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个星期天,可所长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总也拉着牛琅不松手。牛琅先还觉得感动,觉得自己初来乍到的,啥成绩还都没做出来呢,这领导就对咱这么信任,多难得啊!可越往后越觉得不对劲儿,别的人怎么周末都没事儿呢?要说这年轻人身体好,多干些没啥关系。可是每每这星期天要加班干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一次最邪乎,这牛琅正准备出门,所长堵上门来,非说有一份重要资料丢在所里了,让牛琅帮着找找。两个人急匆匆来到所里,发现所长说的材料好端端的放在办公桌上,怎么会就丢了呢?牛琅见事情解决,撒开腿就往长途车站跑,结果还是没赶上。这穷乡僻壤的,每日里就是头晌午11点钟有那么一班路过的长途车可以到市区,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天。 . 一次次的探亲计划泡汤,牛琅也感觉有些个气闷。索性直接找所长请假,声明这个星期天自己要回家探亲,啥事儿也别再给他安排。没想到这一声明,到引来所长一通批评。说你这个年轻人,不趁着年富力强的努力忙事业,三天两头儿的闹什么情绪啊?才来这么短的时间,业务还都没摸门儿呢,探哪门子的亲啊?!要都像你这么干工作三心二意的,那这社会主义现代化得搞到什么年头去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是皇帝老儿摔折子-----不准! . 牛琅挨了一通儿批,心里委屈可也不敢说些什么。这位老所长的嘴是碎叨了点儿,可为人是极好的。在西天市农科系统里,是数得着的那么几位业务精熟、爱岗敬业、不辞辛苦的老同志之一。据说这老所长,原只上过几年的小学,就去当兵打仗了。支援友邦的战争胜利后,组织工作安排他进了农业系统。原本是可以当干部的,但他自愿冲到农业科普第一线,完全靠自学和实践,掌握了各种农业知识。由于几十年如一日的巡视在田间地头,这老所长像庄稼人一样,养成了不爱穿鞋的毛病。本来嘛,见天的在地里头来来去去的,多好的鞋也得让泥巴淹了,还不抵光着脚自在呢。可是在某些人眼里,这就是典型的泥腿子,不入流的摸样。不管好心恶意,总之因为这,老所长得了个“赤脚大仙”的绰号,且这绰号一背就是几十年。 . 对于这样的一个爱岗敬业的老干部,牛琅只有满怀敬仰的份儿。可是心中的憋屈,也不是靠工作可以完全摒弃的。怎么办呢?眼瞧着这个周末的安排肯定是没戏了,牛琅心一横,准备要实行非常手段了。 . 这一段时间,织女的日子也不好过。几次跟王母提起要去看牛琅的事儿,想必以王母那样儿水晶心肝儿的人,早就应该知道织女的心思了。可偏偏王母就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反倒一次次以各种理由推搪着,给织女安排更多的事情,忙的织女根本没有时间做出门的打算。倒是穆市长家的孩子,在这段时间相处之下,感觉越来越平易近人了。对于穆里这个年轻人,织女倒是打心眼儿里感觉很怜爱。这个小弟弟受了太多的苦,也少了很多普通人能够享受到的关爱。不过,自己总归不是他的亲姐姐,再说,再多的怜爱也不能抵消她对牛琅的思念。 . 织女打算要找个时间正式跟王母说明跟牛琅的事儿,最好能把跟牛琅的关系正式确认下来。 . 就在这时,一个老人找上门来。 . 这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看身材,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出过大力气的主儿。虽然上了年纪,不可避免的有些清瘦,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健硕身躯的轮廓。老人见到织女,略带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让人感到无比的慈爱。 . 老人自我介绍,说是牛琅的父亲。织女闻听,不由得感到一丝羞涩。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牛琅的父亲。略微收拾了一下心思,织女连忙把老人让到屋子里来,沏上了一杯清茶,然后静静的坐在老人对面。自打天宫大酒店开业,王母贪图那里食宿的条件好,基本上就不怎么回来住了。眼下这王家大院,也就是织女一个人在住着。 . 老人接过织女递上的茶杯,看着织女坐在自己对面,貌似很羞涩的样子。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牛琅多次跟我说过你们的事儿,我对你们俩在一起也是很支持的。只是不知道最近你们俩出现了什么问题?” . 织女听到这样的开场白,感觉很是错愕,连忙抬起头,带着疑惑的眼神说:“牛伯伯,您的意思是……” . 老人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有意干涉你们的来往。事情是这样儿的:牛琅为了不耽误工作,昨天半夜,骑着自行车往返了二百公里,回到家里,拜托我来跟你通个气儿。他现在工作特别忙,周末也总是没有时间来看你。由于这几个月都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他很担心你……” . 织女更加吃惊,说:“我这一段时间确实有很多事儿绊住了,没能去看他。不过,我每星期至少会给他写一封信的啊?难道他从来没有收到?我还在担心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写信来。” . “牛琅说每周都给你写信,尤其最近一段时间……”老人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莫非有人故意要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 . 织女听了这话,联系到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心下似有所悟。 . “孩子,这件事儿你怎么打算呢?”老牛此时话语虽然平缓,但掩饰不住眼睛里非常复杂的感情。 . 织女略微定了定神,面露坚毅的说:“请您转告牛琅,无论有什么人或事情,我对他的心意都是不会改变的!” . 老人面带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又说:“如果有人故意要分开你们俩个的话,你们最好有些思想准备,这样的事情可不太好处理。” . 织女默默的想了一下,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切的一切,还是要和牛琅仔细商量一下才能决定的。想到这里,织女抬起头对老牛说:“牛伯伯,还要麻烦您跟牛琅说一下,就说无论什么时间,请他务必来鹊桥见我一面。我会在鹊桥等他,一直等到他来!” . 老牛似乎也被孩子们这种忠贞的情感所感动,眼里含着泪花,重重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封老牛病危的加急电报送到了牛琅工作的农科所。老所长急匆匆的拿着电报,来找牛琅,这次没用他请假,老所长直接说:“把事情都办妥了再回来!”说完,还饱含深意的拍了拍牛琅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 . 王母这边倒是还比较平静,只是谁也没注意,这几天织女每天晚上回到家以后,并没有在家休息,而是收拾些衣物食品,就匆匆忙忙的上了棍棆山(哦,对了,由于山上的树木已经被砍伐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还是管它叫昆仑山吧。)。 . 这一天,正是农历的乞巧节。西北地区历来有晚间做巧果(也称乞巧果子),敬奉仙灵的习俗。乞巧果子要用面粉、糖、油和蜂蜜等物搅拌均匀,然后入油炸至金黄,是大人孩子都喜欢的一种民间小吃。像织女这种手巧的人,往往还能把乞巧果子做出各种动植物造型。据说在乞巧节吃了这种乞巧果子之后,女孩子可以得神仙眷顾,变得心灵手巧。 . 不过今天织女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天刚擦黑,就告别凑在一起过节的众人,推说自己有点儿头晕,自己先回家休息了。 . 眼见天色渐晚,大路上人流稀少,织女又悄悄地离开家门,奔昆仑山上来。今天的天气分外清朗,月色撩人中,一条闪亮的星河贯穿天际,照的整个昆仑山犹如披上了一天银白色的薄纱。在山谷中的小道上,一个俊俏的身影正在努力向上攀爬着,好似夜的精灵在游荡。 . 山上早有有个矫健的身影在翘首企盼着。借着月色星光,远远地看到那娇俏的身影在山谷中穿行着,那矫健的身影竟也似中了邪般的微微颤抖着…… .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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