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旅行者 于 2015-1-24 08:55 编辑
静静的夜,我把莫非安排在了帐篷里,贱人在车上,我裹着睡袋坐在大槐树下,卡卡趴在我身边。
哗啦呼啦的,风吹着树叶响。我点燃一颗烟,把头搭在槐树干上,闭着眼睛,让思绪在空气中肆意的弥漫着,香烟的味道在风里飘散,时不时有卡卡打哈欠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巧合么?我心里盘算着吗,如果只是巧合,为什么会让我遇到,并且,这个冥婚的女方居然还能和我扯上关系,还有,冥婚明天来的如果是尸体,那就更说不通了,当今社会谁家会舍得把孩子尸体还这么糟蹋啊?再说人死了,警察也不干啊?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当时想直接点香上供,呼叫黑白无常来看看,但是又一想,自己都不是判官了,当初能抱住命就不错了,还凭啥对人家呼来唤去的,明天看看再说吧,还有,如果这一切和冯尧有关,正好做个了解。
突然我觉得有人推我一下,我一睁眼,莫非一脸凝重的蹲在我侧面,大眼睛盯着我。
我赶紧欠了欠身,然后把烟头掐灭。“怎么了,还不睡啊?”
“我睡不着,川哥,你还能把她救回来么?”莫非的声音有哭腔。我没表态,只是看了看她,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对她说,“我不能承诺我做不到事情,死而复生从技术上不是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从各种关系上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死人能复生,唉,”
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摸了摸卡卡的头,我不用看也知道,卡卡情绪也低落了,他想芷姗儿了。
“川哥,我求你,她是好人啊,好人不应该这个结果的,死了还要在这里被个不认识的死鬼侮辱,你一定要帮她啊,求你了,川哥。”莫非推了推我。
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我不愿意去做,如果我做了,我可能对芷姗儿会更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努力去救她,我现在觉得她当时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平衡,我一直觉得芷姗儿死的不明不白,就因为有个比她能力强的人,需要她的那个好奇心太重的灵魂,就要付出生命,这没有道理,这绝对不是天道。
我摇了摇头,我对莫非说,“我会努力去做,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会尽我能力去做,我希望你明天不要冲动,如果你保证不了,我就让贱人送你回去,省的你把命也丢在这里,那不是我要的结果。答应我,明天听我的。”
莫非咬着嘴唇,点点头。
这事情放到以前,很简单,我回到下面,看看是谁想结婚,过去骂一顿,找两个鬼卒吓唬一下,就没事了,如果那个桃之夭夭生死簿上不该死,那就给送回去就好了。但是现在我不是那个手里有权利的地府公务员了,我是阳间的神棍,小神棍,我没有了那么大的权利,我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来解决问题了。
我感到我绑在小腿上的血月刀在颤动,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还有我的心脏,也在缓缓的收缩。我觉得我开始紧张了,明天,明天我不能让贱人,让莫非受伤,但是我对明天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从刀鞘里拔出血月,红色的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用手指轻轻的在刀锋上擦拭,这是我最后的底牌,没有了判官印,也就失去了权利,但是这把血月刀,就是我能以力破局的底牌。
把刀插回去,看了一眼莫非的帐篷,我知道她还没睡,贱人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我把卡卡叫过来,指了指帐篷,卡卡心领神会的跑到帐篷口,然后卧了下来。我还是担心莫非,我从莫非的眼角眉梢,总隐约看到一条黑气,但是有看不清,还是小心点好。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我们的面色都很轻松,洗漱完毕,我们在院子里吃了点东西,好容易蹭到下午四点,我才让贱人开车,拉着我,吴大姐,还有莫非去了邻村。
翻过两道山梁,我们的车子驶进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比吴大姐那个大一些,村背后靠着山,两条小河从村子东西两侧流出,向山下而去
这村子怎么选的地址?为什么两条河会这么流?这明明就是把村子的运气都带走了么?当时也没看看风水?
我们在一幢高大的院门前停下脚步,黑漆大门,很是气派,门口一对大型的石狮子,显得格外威严。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的民居,进门是一个高大的影壁墙,转过去,是一个天井当院,再往里是两进的房间,两排房,一排五间,看来这户人家经济条件不错。院子里四口荷花缸,灌满了水放在院落的四角。
院子里已经摆了几桌酒席,但是我没看到来喝酒的客人。
很快,本宅的主人就迎了出来,一个看起来快60的老男人,房子里走了出来,一看到吴大姐就很热情的过来,“仙姑,这次可得帮我啊,这次要是给我们弄圆满了,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吴大姐赶紧上前,“老爷子客气了,这里十里八乡的,能为你府上效力,也是我的福气啊。我还能不给您尽心尽力?你可别逗我了。”
老人一眼看到我们,用眼神问吴大姐,吴大姐赶紧介绍:“老爷子,这个是大城市来的法师,道行比我高,前几天我们村中邪那事,您听说了吧,最后就是他出手解决的。”
老人一听,赶紧过来,拉住我的手,上线打量我一番说,“年轻有为啊,今天来了就是客人,一会多喝几杯。”
我笑着点点头,“没问题,我和吴大姐关系很好,她的事,用到我了,一定尽力啊。”
老人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小弟了。”
我有给他介绍了贱人和莫非,听到贱人是政府机关的人,更是开心,一个劲的说客气话,贱人家伙这时候来劲了,把那点官架子摆的十分到位,我和莫非都不敢笑。
我们正在寒暄,隐约听到了唢呐之声,我低头看看表,已经快是晚上18点了。吴大姐也听到这声音,冲我说道,“送亲的队伍来了,咱去接一下。”然后又对老爷子说,“让少爷也准备准备,一会该拜堂啊。”
我们走到门口,果然远处的山路上,来了一行队伍,吹吹打打的,唢呐声,锣鼓声,越来越近了,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那顶红轿子里的新娘了。
我觉得有人抓住了我的手,侧目一看,果然,莫非抓着我的手,不停的在颤抖,她急切的盼着娇子快些走,有害怕轿子里真是那桃之夭夭。
队伍走的很慢,虽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是我看到每个人脸上目光呆滞,好像一丝悲凉,再配合上墨色的山影,偶尔几声杜鹃的啼鸣,整个画面都觉得诡异非常。
轿子就要到门口了,从队伍里快步走出一人,白色长衫,一柄纸扇,迅速的跑到门口,高声喊喝:落~~~轿~~~~
队伍的吹打没有停,但是新娘的轿子已经落在了门口,从队伍里走出两个男人,站在了轿子门口。
那个白衣人继续喊,“吉时已到,请新娘下轿~~~~~~”
啪的轿帘一挑,凤冠霞帔的新娘被人搀扶着走了下来,不,是被人拽了下来,因为新娘的脚根本就没有碰到地面,而是被那两个男人驾着从进门口进入,唯一不同的是,从影壁墙的左侧进了院子,就在他们从我身边经过的一刹那,我好像借着风吹起盖头的瞬间,看到新娘的嘴角在微微的笑。
我偷偷问贱人,“没关吧?”
贱人点点头。
我又把莫非拉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莫非看懂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听你的”
我看左右没人注意,把小腿上绑着的血月刀,取了下来,让莫非随身放好,然后我们才从影壁墙的右侧拐进了院子。
令我们大吃一惊的是,刚才还空空的院子,现在已经坐满了宾朋,十来张桌子,已经座无虚席,我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些人刚才在哪里呢?
我看贱人的腿有点晃,莫非还算冷静,我便让他们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藏好,我才向吴大姐走去。
吴大姐已经在院子里搭好的台子上了,台子上还有被两个男人架着着的新娘。很快,那个白衣人从屋里出来,后边两个男人架着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很快,新郎就被架到了台上,和新娘相距不过一米半的距离。
老爷子四平八稳,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看着这一切。
新郎的脸色铁青,一身礼服显得更加阴郁,被两个男人架着,我看不清别的,但是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的门道。
白衣男人,看着台上二人都站好了,赶紧跑到台下,点燃一堆火,从屋里拿出好几沓冥币,借着火点燃,在手里擎好,嘴中念念有词,一会冥币烧的差不多了,就见他把这冥币往空中一撒,大声喊道,“南来的,北往的,领钱啊,领了钱来好上路,大家切莫在此为难啊,上路啊。”
声音沧桑而悠长,长长的音调中,冥币的灰烬在一阵旋风中被刮走了。
看着钱已经花出去了,吴大姐赶紧起身,喊道,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拜天地哦~~~”
“一拜父母养我身,二拜高堂~~~~~”
“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夫妻对拜。~~~~”
随着吴大姐的声音,新郎新娘在背后男人的帮助下,鞠了三个躬,人死应该是僵硬的,怎么还能鞠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正在思索,就听见吴大姐喊道,“送新人入洞房啊~~~~”
就见两具尸体,让几个男人的架着,从台上下来,向后屋走去,我看吴大姐和那个白衣人都在后边跟着,我也跟了上去。
后边也是当中是堂屋,两边各有两间房子,这对尸体,好像要送到西屋去,刚到西屋门口,我就觉得我的心猛的跳了几下,我就知道不好,果然,一瞬间的事情,一只黑猫从两具尸体胖跑过,一声凄厉的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本来身体还需要人架着的新娘,猛的动了起来,一把就抓了架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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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言,不要让 猫 触碰到 尸体,相当危险,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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