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香格里拉 于 2014-12-1 13:22 编辑
谢谢你,老大
坚信异性之间存在真正友谊的我,在一系列以男生为友的经历中碰得头破血流之后,回顾历史,痛定思痛,虽然“痴”心不改,矢志不渝,但内心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提醒我,吃一堑,长一智,必须做出改变,绝不能让历史重演。为此我痛下决心,远离男生,坚决不再与他们为伍,用距离筑起铜墙铁壁,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抱着这种信念,我步入了大学校园。
最初班级二十二人,十一位男生,我与之交谈过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位就是茂。
同茂说话,也不是我主动的,而是我转身和斜后方的室友欣说话时,茂来插话说的。
毕竟,别人说话,不回答是不礼貌的。
茂,是班里的老大,之所以成为老大,缘于求学经历坎坷曲折,中途耽误了几年。
茂的家里孩子多,同时上学,父母负担不起,就让排行老大的他辍学干活,供几个弟妹上学。
茂干了几年活,还是抑制不住求知和改变命运的愿望,毅然向父母提出重返校园。父母不同意,说弟弟妹妹这么多,根本没有余钱供他上学。茂并不气馁,当即保证自己挣钱攒学费,不要家里一分钱。
正是凭借这种不屈不挠、自强不息的精神,茂如愿以偿地踏进了大学的校门。
大学期间的茂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学习勤奋刻苦,成为当仁不让的学霸,不仅每次考试稳居班级第一,就连学年第一也非他莫属。
茂不仅学习方面当仁不让,说话做事也是名副其实、说一不二的老大作风。这一点,同桌的我深有体会。
大三的时候,系里新生扩招,缺少教室,遂把我们三班一分为二,一半归一班,另一半归二班,我们寝室成员都被分到二班。
临去二班之前,好友欣与我相约做同桌。
没想到,搬家那天,还没等欣把桌子放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茂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眼疾手快,不由分说,一把将桌子横在我的右侧,转身放好,坐了下来。
我望望欣,欣望望我,无奈地将桌子放在我身后。
有茂同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我自我安慰说:茂之所以选择坐在这儿,是因为这里是第一排,身为学霸的他想前排就坐,更好地听课,与我无关。
不过,尽管心里这样想,鉴于以往的惨痛教训,我还是决定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小心翼翼,谨言慎行,避免重蹈覆辙,再度背负第三者的骂名。
我已经伤不起了,真的伤不起。
茂的仰慕者是他历史系的老乡,高高的个子,端正的相貌,与茂很是般配,常来班级找茂,给他送东西,茂常照的那面小镜子,就是她送的,对茂可谓细致周到,温柔体贴。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老乡如此积极主动地追求茂,茂却不冷不热,反应平淡。据欣透露,茂曾经明确地向老乡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她,可老乡没有灰心,依旧穷追不舍,让我这位旁观者感慨她的耐心和恒心之余,不禁对她肃然起敬,钦佩不已。
茂有一位如此执着的追求者,一度饱受“第三者”之名指责的我,更是谨小慎微,处处避嫌,不敢越雷池半步。
有了这种戒备心理,可以想象,我们相处得很不自然,同桌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没说过话,直到一个晚自习,学习中的茂忽然抬起头来:
“你有《瓦尔登湖》吗?”
“有,在寝室呢。”
“我想看看。”
“明天拿来。”
“现在你有事儿吗?”
“没有。”
“那这就去取?”
“这就要?”
“嗯。”
我只好起身向门口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茂也站了起来,随我走出教室,我紧张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茂这才犹豫着停了下来,恋恋不舍地望着我离去。
更令我意外的是,当我拿着书回来的时候,茂居然还站在门口!
望着茂一脸的期待,我意识到,完了,又是一个 … …
别提当时自己有多尴尬了,直觉得脸热心跳,低着走进教室,众人投过来的齐刷刷的目光,仿佛一根根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整个晚上,我都心不在焉,真个如坐针毡 … …
我如此地缺乏安全感,以致于接下来的日子,再次选择逃避。平时除了上课,尽量不去教室,不是泡在排球场,就是躲在寝室读闲书,严重地“不务正业”。
本来就“学业不精”,临近期末考试,身体还不争气,再次病倒,不能上课,在去诊所输液的路上,迎面遇见了茂。
“听舒欣说你病了,不用着急考试的事儿,到时我和老师说,让你轻松过去。”
我知道茂是关心我,为了我好,嘴上也客气地说着谢谢,心里却忿忿地想,“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考试需要人打招呼走后门的程度了?太小瞧我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打了四天针后,我不顾依然虚弱的身体,利用仅剩的两天,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地恶补,直背得天昏地暗,头晕脑胀。
随之而来的考试,我顺利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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