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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介入 于 2014-9-21 13:51 编辑
别 事
我俯下身亲了亲五岁的儿子,道过晚安。
“睡吧”。掖了掖被,顺手把儿子的一只小脚轻轻握了一下,然后塞进被窝里。
“你还没问今天我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呢”,儿子嘟囔。
“嗯,是什么呢,你说吧“我在他床边坐下
他脸贴在枕头上,小声说:”捉到一条小鱼,这是第一次。爹“
睡前问儿子一天开心的事是什么,这习惯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不清了,就像每次回家要走的时候都要跟我爹握一下手的习惯一样,啥原因,咋开始的,忘了。
初秋的夜,我握着一张四人合影,跟明坐在小屋的地毯上对饮,当脸上再次展现出当年被女孩们称之为无邪的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跟明都有了醉意。笑容肯定也苦逼。
照片上的四个人,在大海边,在阳光里,露在外边的闪亮的牙齿及那透明的酣畅笑容,那不叫青春那叫什么。
真是有种说时依旧泪如雨的感怀。
照片上的小艾,明当年最爱的女孩,已远渡重洋,另一个女孩红后来为我生了儿子之后,也远走他乡,现在只剩我跟明。
我跟明从照片上走下来。抬头看
明在我的对面,苍白着一张略带疲惫的脸。
小艾走的时候,明跟我还有我热恋着的女孩红去了一家小酒吧喝酒,喝的不少。小艾,这个斯文安静娇小的女孩,喝了也许是她一生当中最多的酒。明话没几句,也没掉泪,只是面色苍白,眼睛里有血丝,那痛楚无望的眼神让人不忍与之对视。
那天微醉的明在出门的时候叫住了我,然后突然转身,你看,是小艾留下的。明背后,宽大的墨绿色圆领线衫上,有四个黑色大字:小艾爱你。
柔弱的小艾做事总是让人这样触目惊心跟标新立异。
”想我了没有”,女网友发信息给我。
”想“
”哪想,头发?汗毛?胳膊?“
我还没来得回答,手机就被妻子红“啪”地摔在了地上。
碎了一地的还有红的脸色。
这时的我竟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在浴室里光着身子吹着口哨冲澡。
事到如此,一切怪我不怪红。
但接下来的,我想一定是红的问题了,至少她对待这事的处理态度是不冷静的。
红把我手机卡抽下来装她手机上,然后把电话打了过去。
俩个女人在电话里开打,等我从卫生间里湿淋淋地走出来的时候,见红全身哆嗦着脸色惨白,眼睛里喷着火,那是仇恨的火焰,如果拿根火柴,在她的眼神上轻轻一擦,准着。
“听我解释!“
”我错了,听我解释!“
”原谅我,听我解释!“
”啪“,红踢翻了一把椅子。
”啪“,我毫不犹豫地踢翻了另一把。
冷战。
持续冷战。
后来,无数次的解释,求原谅之后,红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只是话少。
明明俩人都在家,可就是让人觉着身处冰窖,感觉墙壁四面透风。
吃饭的时候,红面前会摊开一张报纸。
晚上求爱的时候,她会扯过一条毛巾搭在自己脸上。
裙子屁股上的中分线不在正中间的时候,我帮她整理一下,她轻轻用一个小转身,表示着她很明显的态度:拒绝。
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把红暖热。
后来,红还是离开了我跟儿子。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或许爱情真的像人说的那样只有两个结局,不是厌倦到老就是怀念到哭泣。
清瘦依旧的明在楼梯的拐角处回头跟我挥手道别,其实再不用说什么。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故事,永远如同我们的生命中一句美丽而苍凉的口号一样。
挥之不去。
当我回来坐下来打出这些字的时候,听到儿子细碎的梦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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