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枯之夭夭 于 2014-4-8 15:42 编辑
窗外灰黄的树枝上,“倏”地落下一只飞鸟,扭动着身子,风骚地梳理着灰不溜秋的羽毛,偶尔发出一两声很不婉转的低吟,撩拨起已经清晰了的春天,怦然心动。 天气出奇地好,一日一日。从没有哪个春天如此这般的风和日丽,明媚地素面朝天,柔柔地吹一点不浊的清风,温情的让人忍不住与万物一起蠢蠢欲动。在这样的冲动下,我居然破天荒地面对一间屋一张桌的空白安静着,不再摊开一页一页的娱乐八卦吐槽揭秘,不再打开那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小东西登录QQ。 不知什么缘由,遗失许久的要写字的冲动,破土而出。 一 近来突然很有了一个中年人的思想特征,比如,恐惧感。好像,死亡实在太近了。3.1昆明事件如阳光下一把凛冽的匕首,明晃晃地刺激着眼睛。那些触目可及的平日里英气逼人的新疆巴郎子,依旧在路边兜售着干果玉器皮草羊肉串。他们笑,是目光深邃棱角分明。他们不笑,更是目光深邃棱角分明。注定就是无法靠近的距离。 某天,酒嘉公路上惊演悲情大剧。一辆TAXI与卡车碰撞后翻滚,起火,爆炸。全车六人在路人焦灼无奈的目光里消逝,唯存活一个面目全非的两岁男孩。如果说三千英尺上的MH370坠毁失踪是不可预知的厄运,那这短短四十公里间的殒命,又是谁安排的结局? 那一天,云清风淡。闺蜜的爱人打来电话,他的岳父中午没了。我突然怀疑世事的真伪,那个把我从十岁看着成长至今的老人,真的见不到他了么?心里莫名的干燥皴裂起来,布满沧桑的伤痕。居然不敢打电话给她,懦弱地逃避着,发去一段苍白的信息。明知无法安慰,明知我自己首先就逃不开悲伤的侵蚀,要怎样温暖于她? 清明,一个无法绕开生死的过渡,我小心翼翼地翻过,很迫不及待。 二
常常翻来覆去地听一首歌,从《风轻轻吹》,到《卷珠帘》,到《一个人一座城》。原来,年龄增大之后果然就有耐性适应重复,怪不得也会变得唠叨了。 唱歌之于我是件羞惭的事。一直想着停下来。录最后一首,真的最后一首,结果却一再的悔恨不已。翻检前几十年的生存经历,从没有产生过献声的渴望,从不怀疑自己并没有任何唱歌的潜质。记得四年级的六一儿童节,全班春游时坐一个大圈丢手绢,然后我就不幸中枪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那么些人面前表演节目,唱当时老幼皆知的《小草》。我盯着自己的白球鞋蚊子似的唱到高音时就惧怕地不敢攀上去了,死命低着头沉寂,眼泪慢慢地溢出来。听不到老师说什么,感觉过了几年,才大致看到有根树枝扔在脚下,如临大赦地扭头跑回自己的位置羞愧地泪如雨下。 就是如此胆怯而与歌唱深深隔阂的人,这么一段时间却是走火入魔了,进入歌者的泥潭,在挣扎着逃离,却越陷越深。 这些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认为自己在不务正业。唱歌不止是唱歌那么简单,一个特别的嗓音,一种完全的情绪,一次彻底的绽开。我想唱歌的话必须是这样才应该去唱,可是我却不具备,哪一点都是明显地欠缺。 然而我终究是喜欢沉入这样那样的歌曲里,随音乐融化。尤其是无法抗拒一首歌的忧伤,那些渗入骨髓的音符会马上让柔情泛滥,唯美地与时空纠缠。这种感觉,让我迷失。 三 飞越疯人院。不是一个藩篱,只是三个女人卸妆素颜时的舞台。 从不知道,一个只存在三个女人的QQ群会如此让我热衷。 我给沐暮留言,黛,四人帮等你。再上线的时候,居然真的圆满了 是听着落梅的《贞观长歌》写到这里的,突然想不起要说什么了。上下五千年,大漠无边,一首长歌淹没了所有的情感。 我是个几乎丧失自信能力的人,哪怕是经常像智者一样安于红尘。认识两年的晨,认识一年半的沐暮,认识一个月的落梅,哪一个都有我无法触及的才华与聪慧。原本是想远离的,不给自己有任何心理压力的机会。我以为世上最好的选择就是夭夭,逃之夭夭,弃之夭夭,忘之夭夭。 但是我现在居然很喜欢寄居在她们明艳的光环里,心满意足。生活原本就很简单,隶属于内心的情感。喜欢与不喜欢,做与不做。我喜欢她们,为什么不靠近? 落梅说,我的心为了他会很疼。 晨说,我想离开他,可是真的舍不得。 这个疯人院,我们静静疗伤,我们傻乎乎地生活。疼痛了一起悲,快乐了一同笑,没有哪一刻比这更真实,无比地温馨。 就想说,有这么一天,我三生有幸。 四 浆糊说我们的文字太飘渺,他的感触是不知所云。 没错,我又在自己恍惚的梦境里自言自语了。 春天已经没有多久。两天前还迟疑着不肯绽放的树枝上突然涂上色彩,绿意融融,繁华点点。 行走在春天里,这场花事,开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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