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微信群里说,宛委山的樱花又开了。
于是端起相机就开车前往,天色阴沉,知道会下雨,却还是去了。以往来的时候,都是免费,这一次却说要购买成人票,十元一人。旁边一位大哥许是喝了些酒,说得话有些大舌头,啥,要门票?本地人也要买票?这不是咱老板姓自己的地儿吗?你要是收费,我把地没收了,不给你们种樱花了。
大家都笑,他旁边的不知是他妻子还是朋友,笑拍着他的肩膀,说他说话真逗。我也笑了,听他满口地道的绍兴话,总觉得有几分莲花落的味道,更何况,他说得如此戏虐,更是让人觉得入了戏。
走入园里的时候,已经在微微飘着雨,人很少,安静地有片片樱花飘落,像是在领略一场花语。相对于牡丹的雍容,玉兰的大个头,我更偏爱草花,以及这类细碎的小花。它们看似柔弱,却最能打动人心。迎着风雨,较弱中尽显坚强。温婉处又有着倔强,从不刻意的迎合众人的目光,只是静静地开在一隅,绽放自我。这种安静透着一种底气,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雨越下越大,看见前面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垫着脚尖要拍枝头的一片粉白,够不着,想攀折又不敢的样子,旁边一位男子,脱下西装,挡在了她的头顶,嘴里虽然催促着下雨了,快点拍快点拍 ,动作却很是温柔。我很想按下镜头,却离得太近不好意思。是我先看中了那一枝条,那女子顺着我的眼光看到了,就也想拍。我并不介意这样的插队,站在细雨中等待他们拍完。她拍完,微笑着看看我,男人为她头顶撑着西装,向我点头,拉着女子走开了。看着这对背影,总觉得这是比樱花更美的风景。
心里并不是没有遗憾,开了大半小时的车,穿越整座城市来拍花,却下雨了,总是不甘心的,所以,固执的站在树下,淋着雨,叹着气。头发湿透了,索性找了一家就近的理发店,走进去就对店员说,剪了,到这里,在肩膀的地方比了个位置。他甚至都没问第二句,就咔擦咔擦的剪下去了,那一刻后来想想有点后怕,要是他把我剪成了丑八怪怎么办?一个多小时后,拍樱花时的长发飘飘,就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给自己拍了个自拍发到微信群里去,慧慧姐说,太率性了,这像是你会干的事。不免莞尔,这种率性,真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倒有一种又活过来了况味。
很多人说我很难得,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来不曾放弃,不容易。我想,其实我也不是刻意为之,只是习惯了这样一种方式用来表达自己,释放自己,就不想改变,说到底,或许是固执,或者是一种懒。
因为下雨,到底没有拍到多少满意的图,于是在某一个下午,阳光灿烂的经过群贤路的时候,看到了大剧院门口的樱花开得特别好,赶紧到市委政府门口掉头,停车,拿出相机去拍一组。一棵树而已,我在下面兜兜转转的拍了一个多小时,旁边的环卫工人说,姑娘,你可真有耐心。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大概没好意思叫我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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