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处先生 于 2014-11-4 01:43 编辑
阿笑被女香客识破,再不敢撒谎,老实交代道:“小人苏向天,家在湖州,因赌博输掉别人货物,来寺里投靠朋友。”女香客道:“你朋友是谁?”阿笑道:“是执事苏三。”女香客道:“还要撒谎,福州下杭罗家的三千现洋哪里去了?还不老实交代。”阿笑道:“什么罗家,什么三千现洋?我真的不知道啊。”女香客道:“那就让你当和尚。”说罢将绳索一松,阿笑身子往下猛坠,距香头一尺时陡停,五脏差点被甩出,眼睛被直裰蒙了,看不见四周,只觉得头顶下方一点灼热,逐渐升温,又狂嚎起来。
此女香客名为黛簪,乃福州警署督察的千金,来普陀寺名为进香,实为查案。原来年前出了一桩大案,惊动了整个福州城,一个外省大盗在上杭街张家劫走大量台伏票,又到下杭街罗氏钱庄兑现三千现洋后逃脱,事后还将一封匿名信寄到罗府,内有一纸,上书古诗:“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鸟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这“北山张罗”当指上杭街的张秋舫与下杭街的罗筱坡,福州都督李厚基被北伐军赶跑后,他俩人出面组建“金融维持会”,欲重振福州商业,孰料不到半月,就遇劫匪破财。
此案未破,警督终日忧虑,黛簪要助父亲一臂之力,见信上首句“南山有鸟”,黛簪心中一动,想到城南的普陀寺,每日香客众多,且多由外乡而来,便扮成香客前来探访。上午查遍寺院,未见可疑之人,正要离去遇阿笑搭讪。初觉阿笑滑稽,复与其交谈,察其非本地口音,渐生疑窦,且阿笑满嘴胡诌不似好人,便决定随他上山看个究竟。
话说此时阿笑求饶,黛簪见他这点本事,绝非劫财的大盗,明知自己看走眼,但被他骗上山,磨去半日工夫,心中怨气无处发泄,便愈要捉弄阿笑。只见黛簪将阿笑僧衣撩起,衣角塞入襟口,持香在阿笑鼻前晃动,阿笑虽露出头来,却被香熏得不敢睁眼,黛簪笑到:“蜜冬瓜,你方才在寺里不是要让姑奶奶添香吗?这会子姑奶奶添香你怎么反倒哭丧个脸啊?”阿笑闭眼喊道:“女大王饶了阿笑吧,阿笑再也不敢造次了。”阿笑一急,报出乳名,黛簪笑道:“阿笑这名好呆啊,哪个强盗也不会取这么个名号。”忽觉语露宽恕之意,又厉声道:“本姑娘乃警署之人,名叫黛簪,你若再女大王的叫个不停,小心掌嘴。”(这黛簪本无须对个蟊贼报出自家姓名,想必是这会也不把他作蟊贼了)--(这位黛小姐似对笑公子渐生好感。 University of Oxford The Sinologist Sr An Eighteen 补注)--(这牛津汉学家 怎么叫An Eighteen啊? 安.埃亭, 俺十八啊 哈哈----英语补考生注)--(爱护古籍,严禁批注!)
阿笑哀求道:“黛簪姑娘放阿笑下来吧,阿笑觉得头晕恶心啊。”说罢直翻白眼,黛簪怕阿笑真晕过去,一会没人带路,天黑无法下山,便松了绳索,慢慢将阿笑放到地上,阿笑心中暗笑,看来装死才能解困,后悔刚才喊破喉咙。正盘算着一旦脱了小腿上的绳索,就一头钻入草丛,留女魔头无人带路,自己冻死在山上。
忽然松顶上一声大笑,两人俱惊,抬头望去,上面竟立着一人,此人笑道:“这叫花子鸡还能叫呢,显然尚未风干,着急放下去干嘛?”说罢纵身一跳,落到绳索搭枝处,抓住一提阿笑再次被吊起,可这次绳索另一端却不在黛簪手里。
有倒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欲知阿笑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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