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这一点也没影响到这次重要会议的召开。别提看咱们部队先撤回了,他再把几十个人放在这也没啥意思,再说,自己那宝贝儿子也没爱伤,他的心里也就坦然多了,所以,他转过身来向刁钻、古怪使了一个撤的眼色。刁钻、古怪是何许人也?他们能站在刑警队队长、副队长这个位置,单凭工作实绩是远远不够的,见风驶舵、观颜察色,才是他们的强项和立足之本。现在能够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于是乎,刁钻举起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他的部属也立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警灯闪烁,几辆警车非常高傲地打道回府。 本该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转眼之间又陷入了一种特殊的宁静,喜爱热闹的国人,在事发片刻后,就三五成群赶到现场,不一会儿功夫,就来了大约50多人,他们想来欣赏“军警”联合演习的壮景,品味“军警民”携手共建的氛围,可令他们非常的失望,军警虽有交手,但只是在眨眼之间就分出了胜负,更让他们感到开心的是,他们终于看到、盼到有人敢收拾“别三”了。 雷处来到我们队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伙计,你们的应急分队来得很及时啊!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后,你们的阳光、秦天都是好样的,可没给咱军人丢脸!回去后,你把情况了解清楚,要好好表扬!”。 “好的,我一定会把情况调查清楚,及时给您汇报!”队长说。 雷处又来到我和阳光的身边,对我俩说:“你俩今天表现不错,既有军人的气概,又有男人的本色,对待这种现象,一定要有正义感,要英勇无畏,既然出手了,就不要后悔,当然出手要有原则、有分寸,同时要敢于负责!回去后要好好休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你们的队长做个汇报,不要把事情闹大,还要注意军警关系和军民关系!有什么困难及时向我报告!听到没有?”。 “是!”我和阳光同时回答。 “对了,雷处,你和队长先聊着,我想和阳光先去医院看看咱们那个哨兵的情况如何?”我跟雷处请示,又用眼睛向咱们队长做了请示。 队长看了看我,说:“去吧,开我的车,路上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再和他们发生冲突!”。 “还是开我的车吧,再怎么说,警车还是有点威胁力!”雷处说。 “好吧,那你们就开雷处的车吧,记住,一定要注意纪律!”队长着重强调了纪律。 我和阳光点头称是,于是我驾着雷处的警车,阳光坐在我的旁边,我们直奔医院,去看受伤的哨兵和地方那个可恶的小伙子。 …… 到了医院后,顺利地找到了他俩,原本是冤家路窄,可小地方的医院条件确实有限,他俩不得不又成了病友,但不管怎么说,受伤的痛苦,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一个是腰疼,一个是腿痛,可怜的两个孩子,正是茁壮成长之际,谁见了都会心痛的。 后来经过打听,得知那个哨兵叫陆杰,他见我们来了后,很是激动,硬要从病床上坐起,我轻轻地摁了一下他的肩头:“别动,拍片了吗?医生怎么说?”。 “拍了,医生说我的右腿已骨折,需要住院治疗,还问我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我也说不准,不过,要是手术的话肯定很疼,我怕我受不了!”说话时,眼里噙着泪水。看得出,他有点担心。 “不要担心,听医生的吧,他们会给你拿出最佳治疗方案的!”阳光也在安慰他。 “嘿,真是怪了,刚才在车场时,我都没见到你流泪,挺英雄的,现在怎么了?想当狗熊?我还以为当兵的天生就不会哭呢?”那个受伤的小伙子,也许伤得不重,也许天生就是一副糙皮粗骨,都这个时候了,他说话还这么刻薄,那么让人不舒服!我们并没有跟他计较,因为他毕竟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孩子。 “你的伤怎么样?”我诚心诚意地问他。 “不怎么样,只不过断了两根肋骨,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说话时是强忍着剧痛的。看得出,人虽痛苦,但在我们面前,他仍要充当一次好汉。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呆会儿三哥来了,绝对没你们的好果子吃,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接着说。 “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能耐?他能把我们怎么样?”阳光一看小伙子那个熊样,气不打一处来,连问他三个问题。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他爸是咱们县的公安局长,他叫别三,也是我的好哥们,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在我俩头上动土呢,你们没看到警察见到我们都那么乖吗?”他得意洋洋地说,还用挑衅的眼光看着阳光和我。 “小子,至于他到底能把我们怎样?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在你的考虑范畴之内,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养你的伤吧!”阳光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来。 他看着阳光,说:“就你没事找事,不够意思,你要不来的话,我们走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你说是不是?”。 听他这话,气得我哭笑不得:“噢,这么说你们到是有理了?你们酒后驾车,跑到部队停车场,撞坏了首长的车辆,打伤我们的哨兵,还想一走了之,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不跟你说,有种的,等咱三哥带的人来了,咱们出去再练!”他很认真的说。 “哈哈,可笑!就凭你?也敢说‘练’?也配说‘练’?别再丢人现眼了,咱秦天分队长还没动手,要是他和阳光连手的话,你们再来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绝对让你们个个都趴下!你信不信?”陆杰似乎也忘了腿痛,竟然和他抬起了杠子。 “别再吹牛了,三哥手下也有好几个高手呢!”他也不甘示弱。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大约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医生,他戴着眼镜,手里拿着几张刚冲洗出来的胶片,后面还跟着两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别三和古怪。 他们进来后,首先看到了我和阳光,先是一愣,接着,古怪来到我的面前,朝我点了一下头,算是和我打了个招呼:“你们也来了?”。 “唉,来了!”我也客气地跟他点了点头。 “古队长,你还和他们打招呼?就是他们把小六子给打伤的,你得给我们报仇!”别三气呼呼地对刁钻说。 “报什么仇?你让小六子好好养伤吧,以后这种事你给我少惹,我们不是你家的刑警队!”古怪回了他一句。 这可是别三从未听过的话,他感到特别的刺耳,于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古怪:“你、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你、你还想不想干你的队长了?我这就给、给我爸爸打电话!”边说他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古怪并没有理会,他似乎意识到点什么,也许这就是他的聪明过人之处。他很清楚,这里正开着什么会,级别绝对不一般,军警纠纷可不像警察跟老百姓之间发生的矛盾那么好运作、好处理,他可是个明白人,如果他再不清醒的话,可能这个队长也就当到头了,他已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别提局长的身上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发扬高姿态,把下面的事做好,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饭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