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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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就迷惘吧

我赶海归来
把鱼晒成刀枪
挂满路旁，一辈子都只走过的路旁
腥味、臊味都是我的天堂
我属于了蛮荒的脸庞

一起走吧
都是为了一点星光
我赶过海，赶过丑陋的鸭子和凶恶的夏阳
黑色对我好像、甚至、可能有点渺茫
都叽哩叭啦没有阳刚
混帐

前面都是一团美好吗
我不敢声张
鱼还是鱼，枪还是枪
子弹还是子弹，凶光还是凶光
杀开那一片弥敦的胸膛
杀啊，枪

决定放弃还是死去，就在一刹那
继续吧，继续一点柴草、打拼和亮
命运决定你晒就晒，方就方
我还是我吗
还是，悼念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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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屋的祭堂

没注意

走进它的风景

我的心里就刻上了一张死亡的画像

并不安宁

其实，它原来是活着的

疯狂的英国重金属

撞击声音的力度

是现代和古远在所谓的良辰之间

千真万确，披着牦牛皮的耳朵

听到一只伤害鸟的笑

彩色的琼浆飞溅

唾沫的能量阻止了一条轨道的运行

躲藏在角落哀鸣

没有志气的东巴文字

在与贫乏决斗中流血而亡

雪是越加的少

衣服有时候还可以证明

一只脚在祖先的怀里

傻傻的回头

踏破了混沌的等待

歌还在唱

木屋还在摇铃铛

当又一轮光线出现

血滴在最后一颗雪里

历史老师告诉他们

是因为

智慧，已经作了浮躁的道具

yccgga

牵牛花的春天

牵牛花，牛花
旋花科
在孩子还没有成长之前就敢独闯夜色
萼片5瓣，子弹一样
戏弄土地和天堂
什么都不怕，个球

紊乱也好，咸湿也好
发芽就发芽吧
丰满就丰满吧
懂得科学发展，就是甜蜜和临阵结果
雄性逐渐占领和死亡

牛屎花和牵牛花也有点不同
都是有关牛的花
有的没有春天
有的有春天
丑陋。句号

yccgga

霉雨季节


心脏之间开始生长，苦栀子的快乐
升上雪山
树丫攀满了孩子
刚刚发芽
叶脉游走在乱洋洋的道上，呼喊
带头之雨，带雨之灵
孩子的头发洒满了大地

睡眠的土上植入了无数的眼睛
望满脸天，望满脸地
星星点点
哭诉着
“妈妈，我要喝奶，我要皈依”
向上飞
向下飞

飘落在空中的大手
抓满脸风和风中的依靠
任凭霉雨侮辱
手掌中的热量开始发酵
吹拂着过往的人影，倾斜
再倾斜
直至矗立在低头的脸颊

似乎也有泪光的遮掩
完全可以相信
贪婪者的执着，玩笑者的愚昧
统统都允许真实存在
心上藤蔓
纠结在霉雨之间
一刻都不允许奔赴极乐的天堂

尽管没有辜负斜阳
尽管没有愧对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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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和树

树的年龄又大过来一圈
沿着腥红的嘴爬上拳头
满框满框的希望
逐渐苍茫和细致
如同往日的甜言蜜语
如同斑斑驳驳的普通日子

树叶和树的分开
就像秋天
背负太多的丰硕果子
终究要逃的时候
果子离开母体
树叶压弯年轮

你微笑的看这世界
你却长老
世界却愈来愈年轻
还好
我心中承受了一点点佛
我不会老去
我继续卖画为生
涂满土地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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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一个春天走过

心神狂舞
当我从一个春天走过
春天给了我一个昼夜
慢慢丈量春天
慢慢丈量昼夜

流水落花
当我从一个爱情走过
爱情给了我一个神码
好好诠释
诠释流水
诠释落花

爱情花还在
生命之神还在
等着我从一阵风走过
被春天
被风
纠缠

哀曲中的春天
心住进了石牢
这个春天到下一个秋天
路途漫漫
赶路人
从此失去了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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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

小时候
外婆是一杯热茶
是一颗硬糖
是一碗苦株豆腐                                                
外婆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艾草粑
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萤火虫
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夜晚
我毫不在乎

后来
外婆是山半腰的一间小房子
是老樟树下的一弯佝偻背影
是石板凳上一串凝望的眼神
外婆是过年的一丝盼望
是晚饭后的一盆洗脸水
是塞在口袋里的二十元压岁钱
我有点感动  

再后来
外婆是半山腰那颗樟树的斑驳树皮
是最熟悉的那顶旧绒线帽
是病床上的一声呻吟
外婆是远方的一丝牵挂
是冬日里的一片雨一片雪
是青春时的一阵心痛
我有点眼泪

现在
外婆是一座远山
是一抔黄土
是墙壁上一个孤零零的照片
外婆是听不到回声的一阵呼唤
是故事里的一首歌
是生命里的一首曲
我仍在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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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破庙里掉队

突然想到自己很悲哀，
一个悲哀的孩子
手持弓矢
和一颗干渴的心
行走在荒蛮之地
嘹亮、触目
身边是富足的眼神

在一个破庙里掉队
目光中的那点永恒坚强了一点信念
万物不灭
等待打开那个带有密码的盒子
等待打开上帝的心扉
打开那片晴朗的天门
我在天门之外

我的主旨是快乐
我受寂寞指使
害怕忧伤
越要用忧伤化解
听那从天宇飘过的哀乐
是圣酒，是黑暗舞蹈里的一丝灯火
我踽踽独行

越往西，天气越晚
都沉浸在灰色之中
而天空中从开始就没有我的迹象
有过一个悲哀
有过一个笑声

我新鲜的痛苦
开始蔓延
我悲哀的生命
开始乞讨
当残残的眼色在春雾中慢慢升起
而你却在我的东面
怎么才能找寻着你
仿佛
又听到一片叶子从树端，落下

yccgga

眼睛种在山上

米西小河从山尖尖开来
河水生发嫩嫩的绿芽
看山的人，没有领会生长的力量
一步步迷失
一步步靠近更远的夕阳
日子从刀口流过

从一开始出发
直至意识到结束
总共三百六十五天
所有的喘息都为那山丹丹付出
铺上地毯，铺上黑色的眼睛
殷红从林子里仰望阳光
童年就像树叶飘下
迎接一点馄饨初开，冲出黑色的房子

漫长缠绕着胡藤，缠绕啊
印象中曾经有过的黎明
印象中曾经有过的欣喜欲狂
也许那些都是可怕的孩子
黑的，可怕的孩子
孩子在山体上反光
在山面前变得脆弱

眼睛种在山上
那，颠覆的河流
那，从上而下的天空
那，太阳和月亮
弯弯曲曲
都瞒不过山
都是山的孩子

yccgga

南方的南

我以南方为雪
寄托海的思念
一点点堆积
一点点融化
在这个即将卷入新鲜的时刻

这一次我纯粹是投入
歌颂美好
用尽18般武艺
把握通向语言的尺度
说南方好
说南方好南方就好

南的水草
在我的一面祝福声音里渐渐舒展
一改往日的病态
跳上了3尺舞台
手舞足蹈
雪为它而融

所以决定
南方也下雪
南方也融化
时代不同了的缘故
南的水草还是很招摇
于是
局外人看到
那些南方啊
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