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闪亮的日子 于 2024-2-4 09:39 编辑
“舒,今晚七点我想去看看我婶婶,她应该还不会关灯睡觉吧,我看看就走,顺便还见见你。别拒绝我好吗?我见他们的心愿很强烈。”
回到老家见过凡之后再次收到凡的微信消息。
凡是我们县与我一起考入同一所师院的同学。在那个年代,开学、放假,我们每次都一起乘坐一整天的绿皮火车往返学校。因她家在我老家的乡里,离县城汽车站较远,每次往返学校她都会来我家住一晚。
多年以后第一次见凡,期待、激动。远远就看见她仍然高挑的身影,走近,我欣喜地喊她,拉着她的手“凡,你一点都没变!”凡的大眼睛闪着亮光、头发还是自然卷曲,乌亮的,中分梳了个低低的发髻,眉宇间依旧带着的书卷气,高挺小巧的鼻梁,嘴角微翘,还是怕冷,脸颊冻得红扑扑的。凡还是我心里那个女神,她的模样和神情像极了民国美女周旋。她在我过去念书的中学任高三语文老师。除了笑起来眼角多了些许鱼尾纹,言语干练了很多,她还是我心里那个凡,这么多年过去,眼里的温柔、清澈都在。
晚上好冷,凡骑摩托车到我家楼下。我下楼接她,见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见到我躺在床上的母亲,她轻轻俯身,额头紧紧贴着我母亲的脸,在我母亲耳边轻声说“婶婶,我好想你……”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母亲生病,身体恢复不稳定,接二连三地呕吐,把凡雪白的羽绒衣也弄脏了。凡帮着忙前忙后给母亲换衣服、换被子,没有顾得上看一眼她的衣服。凡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母亲,两人就在推来推去的。母亲眼睛看不见,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收凡的红包,说孩子需要花钱。凡请求我一定说服母亲接受她的心意。我说,我不知道帮谁,你俩自己决定吧。最终凡接受了母亲的执意。母亲说,等你孩子上大学再来,我要给孩子一个大红包。
母亲休息后,我和凡坐在火炉旁边喝茶,磕瓜子,聊天,就像穿越到多年前的夜晚,这样的岁月静好,我们彼此最初的样子都还在,真好。那些真执的、纯粹的,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随时光走远,时空却见证了那些最真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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