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灵家园从 2012走到2021,这是一个十年的结束,也将是另一个十年的开启。新年,迎来了全国最寒冷的时刻,有雪水融化于瓦楞间的滴答声,有呼啸而来穿越竹林的飒飒风声,我在清新凌冽的空气里,戴着橡胶手套给茶花树做防冻措施,给茶梅清扫花瓣,和父亲两个人一起联手给院子里的那些草花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暖棚。父亲用榔头敲打在竹子上传出“邦邦邦”的声音,回响于院子的上空,空灵而清远,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身上,手上,所到之处,皆是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皱纹,那些纹路,记录了太多的曾经,过往,又有几条的褶皱与纹理里,是记录下我与他共同度过的时光?每每想到此,总希望时间跑慢一些,再慢一些,让这后知后觉的懂得,可以以更加温暖的方式留驻。
我喜欢养草花,不名贵,好打理。当初是想着就算不慎被养死,也不至于太过痛心,然而在养过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里,却对每一颗草木,都有了一份情有独钟。疫情肆虐的时候,正好也是茶梅开得最娇艳的时刻,当时听着外面一个又一个糟糕消息的时候,也唯有对着它们才能舒缓一下情绪,当一个个生命,以脆弱的方式迅速的消逝于我们眼前时,唯有它们依然热烈的绽放自己,每一朵都开至极致,生命以一种快速的方式消逝,又以另一种方式热烈而芬芳的打开。
很多个暖阳的冬日,我都愿意随意的搬一把竹椅去院子里,或坐着看书,或煮一壶茶,就只是静静地呆着,任轻微的清冽围绕在身周围,看院子里的花草被一只只蜜蜂流连,换盆了,修枝了……看着它们随着光照的深浅而折射出不同的姿态。远方,山峦叠着山峦,把外界的喧嚣隔绝的严严实实,时间与空间,因为一份高度的静谧显得似有若无,只有偶尔的一声鸟叫,一点人声或者异物撞击的回响,才又似回到人间。于是,在日历本上翻开新的一页——一月,你好!
这就是我生活的地方,这就是我遇到的草木,我见到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