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野的风 于 2015-10-6 21:25 编辑
题记:都说人老了就爱回忆。确实,时光如梭,再美好的往事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影踪全无,不如通过简单的文字,把曾经的天真和浪漫,青春和激情,都一一记录下来,作为这几十年来一路走过的印迹。
学 前
入学前印象最深的是夏日的午后,我独自躺在地面铺着的草席上,发呆地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那时的天真蓝,蓝的纯净。云真白,白得耀眼,我却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一朵朵白云慢慢地飘过,就这么看半天。什么叫无忧无虑?那就是。
后来搬家,结识一帮小伙伴,玩的很疯。再后来那帮小伙伴其中的一个,组建了一个成为公安部挂牌督办的全国十大黑恶势力团伙之一的组织,取名“洪兴社”,他还做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带着两个同伙拿着AK47冲锋枪打劫了澳门葡京赌场,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一次。幸好我长大后没跟他混,否则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写东西了。自己拍拍胸口,说声“好彩”。
幼 儿 园
我五岁才读幼儿园,那时我特怂,只有被同学欺负的份,比如,女同学打我,甚至当我妈妈的面也敢揍我一拳就跑。有两个最爱欺负我的女生我还记得名字,一个姓杨一个复姓欧阳,那姓欧阳的家住文工团,依稀记得模样还挺漂亮的,她老妈肯定是个大美女。废话,能进文工团的不是美女才奇了怪了。可惜至今再也没遇见过她们,看来这此仇今生难报。
男同学倒客气,没打过我,只是每到吃饭时都要从我的饭碗里把少得可怜的一丁点肉末挑走,很宽洪大量地留下了青菜。害得我每天都悄悄地把难以下咽的青菜扔在墙角,直到今天心里还有阴影,大白菜一看就反胃,不敢下筷。
还有一件事至今没想明白,六岁的孩子怎么会跟政治扯上关系:读大班那年正是总设计师第三次倒台的日子,听到老师口沫横飞地控诉他策划火烧天安门等种种“反革命罪行”时,我们一群大班的孩子极度义愤填膺,跑到中班、小班带领一帮比我们更小的小朋友们一起振臂高呼“打倒邓××!”现在每每想起来都差点笑喷了。
小 学
终于没有女同学欺负我了,已经升级到能与女同学平起平座、分庭抗礼的地步了。最明显的做法是用削笔刀在课桌中间刻了一条“三八线”,郑重警告同桌的女同学不许越界。为了保卫边界,甚至不惜动用圆规这种尖端武器,把尖尖的圆规脚顶在边界线上,她的手臂要是伸过来就会被扎着。多年以后,这位在银行工作的女同学,有一天在我老妈去银行办理业务的时候告了我一个老状,说我欺负她,用圆规扎她。我一直纳闷,她怎么会认识我老妈。
男孩子顽劣的本性在我身上展现无遗,以下列举二三事:
其一,特别聪明。一年级时,我知道我们的班主任姓鄂,却不知道名字。有一天我在她的备课本上看到“鄂用”两个字,就兴奋地跑回家告诉爹妈说我们老师的名字叫“鄂用”。可是没过多久我又看到了老师的另一个名字“鄂桂花”,这让我抓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鄂用”是“鄂桂花老师专用”的缩写。
其二,敢于翘课。二年级时,和几个高年级孩子跑进学校的地下防空洞躲了一天,害得老师父母怎么也找不着,就差没去派出所报案,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才自己走了出来投案自首。
其三,敢于反抗。三年级时,由于太顽皮,被班主任扭送回家,结果一出校门就立刻摆脱老师拨腿狂奔,拐个弯就跳进一个废弃的沥青桶里面,让老师找不着我,因此躲过一劫。
其四,敢于蔑视。四年级时,根本没把新来的班主任瞧在眼里,不仅上课铃响了半天才迟迟走进教室,还敢在他上课的途中跑出教室去玩玻璃球。以至于多年以后,女朋友第一次带我回家见她的长辈们时,刚一进门,她的姨父就满脸狞笑地看着我:“原来是你这小子,还记得我吗?”
其五,敢于作假。到五年级时,写检讨书然后让家长签字已成为我的一门必修课。有一次实在不敢再让老爸执笔了,脑洞大开地就自己签上了老爸的名字,然后交给班主任。班主任把纸条看了半天,反复地问是不是老爸亲手签的,我勇敢地抬头坚定地说是。于是他默默地将检讨书收了起来,我很得意地自以为蒙混过了关。现在想想,我那时简直是在强奸老师的智商。
六年级时。。。呃,那时没有六年级。
初 中
初中三年,倒反没几件令我记忆深刻的事,想了好久,只有两件事:
一是我的体育成绩非常厉害,爆发力和弹跳力超强,在百米短跑、跳远等短平快项目上几乎无人可敌,经常在校运会上为班级赢得荣誉,虽然奖品只是可怜的一本作业本或者一支铅笔,但仍足以令我每次拿奖都要得意上好几天。
二是有点懵懂地对一个女同学产生了好感,但也仅仅局限于偷偷地想偷偷地看那种程度,其实她算不上很漂亮,只是莫明其妙地有好感而已。三年同学,几乎没有过任何交流,毕业后也一直没有联系,直到最近一帮初中同学相约加了微信,我才又看到了几十年后她的模样,而且看了之后没有任何感觉,反正她也从未知道过某个男同学的这点小心思。唉,那一点点萌芽,始终没再长出枝叶来,直接OVER。
高 中
高中时代,我始终有一个很好笑的观点,那就是每个阶段背书包的方式代表不一样的理念(当然不是现在的双肩包,以前都是单肩的):小学时是反背式,书包贴在屁股后边走路时一颤一颠的,样子很幼稚很可笑;初中时是前挂式,书包挂在裤裆前边,一边走路还一边用膝盖顶起来玩耍,这样子有点吊儿郎当;高中时是侧挎式,就像现在女士们挎包的模样,这样子我觉得比较儒雅,显得有点书生味,于是理所当然地感觉自己有点成熟了。
作为男孩子,我依然顽劣。比如,整整一个学期没交过作文作业;上课几乎天天迟到,直到有一天被班主任拦在教室门口,把我赶回家反省了一天;上课时把课本竖起来作掩护,然后猫着弯钻出教室出去买零食吃;上晚自习时和一帮非常顽皮的同学大声地猜拳,震动了整栋教学楼,被一帮老师从两个楼梯口围堵起来,一个个地抓捕归案。万幸的是我机智地把身上穿着的非常显眼的黄色夹克及时藏了起来,过后老师们一直在叫嚷着还有一个穿黄衣服的没抓到。在此偷笑三声。
当然,更重要的一件事是,我早恋了,和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同班女同学恋上了。都说同龄的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大一岁更是成熟得不得了,因此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心智比年龄更幼稚的我是那场早恋的受害者那是不容置疑的。更可悲的是高考前半个月她向我提出了分手,那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以至于我最后只考上了本省一所民族院校。我的班主任曾预言,如果我高考发挥正常的话,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可惜,没有如果。 大 学
大学期间,趣事就更多了,限于篇幅,只捡重要的说。
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三班是全校女生最多的一个班,男女比例是令人震精的22:29,其他的班级能有十个女生就谢天谢地了,最少的一个班只有两个女生。因此,我们班走到哪都是非常令人艳羡的。
新生军训一个月,非常严格,不像现在的新生军训那样像做游戏。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雨后列队训练,教官一声“卧倒!”我毫不犹豫地就立刻趴倒在身前一个满是黄泥浆的水坑里,动也不敢动。因为教官说过,你站在哪就趴在哪,哪怕前边有地雷有刀子,军令如山啊。
军训结束后,全省高校新生集中检阅,当我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迈着正步走过检阅台的时候,甭提有多自豪了。当时站在检阅台上的最高领导是广西军区司令员李新良,知道他是谁吗?1999年国庆50周年陪同江泽民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检阅解放军部队的总指挥。
我是班上的文艺骨干,会弹一手不错吉他,虽然嗓子不怎么样,但有吉他伴奏,在校内比赛拿个奖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随着美国电影《霹雳舞》的上映,街舞开始风靡全国,我也痴迷上了,而且成为班上唯一会跳这种比较高难舞蹈的人。后来还组队代表学校参加了广西首届大学生文化艺术节的比赛,虽然只拿了个优秀奖,但也足够我自豪了。这些年来,舞蹈居然没落下,前两年单位搞春晚,我还带了一帮年轻的伙计上台跳骑马舞,我演鸟叔,搏得台下满堂彩,哈哈。
该说到大家最感兴趣的重点了,那年和一女生好上了,当时我们学校地处偏僻的郊区,出了校门几乎无处可去,不像现在哪个高校周边到处都小吃店情侣宾馆,那时能有块方圆五十米没人影的草地就算不错了。那时,我们很纯,也很蠢。有天晚上,我和她肩并肩地坐在江边的草地上,谈理想,聊人生,直到天亮。期间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好了,大家看了是不是很失望了?没办法,事实如此,我不敢乱编。
后来呢?没有后来了。
写到这里,致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