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昨夜东风 于 2015-3-28 08:15 编辑
匆忙的来到小惠的店里,她的眼睛红肿着,正对着一面诺大的镜子发呆,看见他走进来,亮亮的泪水又流出来,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什么都没说,目光里却是很焦急的探询,小惠象是自言自语的说:连子不要我了......
连子是小惠的男朋友,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小惠失学后他考上了一个中专学校,毕业分配在一个工厂当技术员,下岗后,连子在百公里外的省城经营一个空车配货站,他见过连子两次:高高细细的个子,略有些驼背,他不是很喜欢那小伙子的眼神,似乎总是偷偷的用闪烁不定的斜眼睛看人。第一次是小惠生曰的时候,那天的酒席开始之前他已经把钱押在吧台,等到吃完,连子怯怯的眼神看了一圈之后就慢腾腾的去买单,回来了对他说:叔,(他也和小惠一样喊他叔)真不好意思,又让您破费了。这客套话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距离拉的很远。第二次见他是小惠的店开业,小惠里里外外忙得额头渗出了汗珠,连子却一直在坐在沙发上跟小惠的合伙人谈笑风生,老婆悄悄对他说:这丫头嫁给他以后恐怕要挨累。我说那就嫁给你肯定能幸福,瞬间他老婆的高跟鞋狠狠的踢了他一下。这之后他给连子的配货站介绍了几个活儿,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可是连子却让小惠给拿来几条烟和两听铁观音茶。他从没问过小惠和连子的事情,倒是老婆偶尔常常墨迹说他们又吵架了小惠又哭了等等。这次小惠把他找来,他预感到事情好象很不寻常。
他对小惠说:去洗洗脸吧。她很听话的向洗手池走去,从镜子里能看见她的双肩还在抖动着,好半天,小惠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呈给他一个凄楚的笑,那一瞬间,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弥漫他全身。 小惠说:你刚回家我就麻烦你,看你胡子拉碴的,我给你刮刮吧。不由分说把他拉到那个理发专用的椅子上,用脚熟练的踢开下边的机关,于是他就半躺在那里。小惠是那种肉感的手,软软的有些凉,他一直闭着眼睛不去看她眼睛里那层水样的凄楚。小惠的手轻轻的动着,那个故事也轻轻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我已经是连子的人了...”听到这里,他哆嗦了一下,马上就觉得下颌上好象有虫子在爬。剃刀划破了下颌,小惠边给他擦着渗出的血边悠悠的说:“真的好想一直在家里陪着宝宝,永远都不离开,我强迫自己去想着连子,告诉自己连子才是我的男人,我强迫自己看到你和我姐亲热的时候不去流泪,可是我做不到...”小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停顿片刻又幽幽的说:“连子不傻,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因为这个我们常吵,有几次他疯了一样的要和我...我翻脸了,于是他说我赖在你家不走是舍不得你,说我敝帚自珍是想把自己都给你,说连子是什么东西啊怎配享受你小惠这么清高的女人哪?...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那样骂,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很卑鄙,我姐对我那么好我却...最后我满足了他...过后我哭了,我知道自己再没有资格去想你了......”
这个时候其实他是很想握住小惠那凉凉的手的,可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动,如果动的话锋利的剃刀可能会毁了他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于是这个苍白的理由竟然也能让他内心的翻涌起伏被一具平静的身体掩饰得毫无踪迹。
“昨天我去省城进购洗涤用品,因为电话没电了所以事先没告诉连子,可是我到他那里的时候竟然有一个女人...其实,我并没有因为这事怎么伤心绝望,我只是后悔竟然为了避免爱一个不应该爱的人而把自己送给连子,我真蠢......”说到这他感觉到有水滴落到自己的脸上,小惠扔掉了剃刀,他听见清脆的金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她已经趴在那个沙发上放声大哭。他站在那里,两只手觉得似乎该做的事情很多,又似乎什么都不该做,只轻轻的叫着:小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