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高的举起了木棒,眼中露出 一股凶光,粗大的木棒上,还沾着一丝血迹。狼已经无力闪躲了,目光中一丝绝望,不知道它此时在想什么,或许到现在也不明白,同样穿着军装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下杀手。
突然,丝丝缕缕的熟悉的气味钻进了战狼的鼻子,那是一股非常熟悉的气味,就在不远处,这气味跟狼相处了五年之久,从开始训练和执行任务就伴随在它的左右。
木棒已经落下,但是狼没有理会砸在后背的木棒,而是在喉咙里发出了几个短促的叫声,“敖~呜~~敖呜”
男人蹲下身,看着抽搐的狼,冷笑道,“怪你自己,当时让我砸一下,不就没事了,你非得躲开?你问问这里的人,我想干嘛有人能拦么?你妈的一个畜生也敢违背我的意思,老子弄死你,给大家改善伙食。操~~”
“我想一会会有人变成食物的”在男人背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男人猛一回头,狼舍的围墙上,站着一个人,双手抱在当胸,背后背着一把长弓,肋下悬挂着箭壶,一身深绿色的衣服,搭配着包裹腿肚的皮靴。
“你他妈是谁啊?”男人的酒气从远处就能闻到。
绿衣人轻轻的跳下围墙,快步走向战狼,“你不必知道了,我不和死人说话。”
狼努力的想挪动身体,绿衣人蹲下去,轻轻的抱起来狼,不顾那些血液弄脏了衣服。他摸了摸在狼的脖颈上的项圈,然后又摸了摸狼身上的骨骼,轻轻的将狼的断骨结好,将自己的外面的大衣脱下,撕成一条条的,将狼固定好,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些药物,给狼吞了下去。
做好了这一切,绿衣人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音节:“姓名,官阶,家族。”
拿棒子的男人本来心里很有怒火,本想上去用棒子和绿衣人说话,但是就是偏偏动不了,这种恐惧是来自于心底的,他的心感觉到,这个绿衣人非常的恐怖。
“不说?没关系,我没兴趣知道”绿衣人的话音还未落,拿棒子的男人就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然后听到了滋滋的声音。然后才是感到一阵剧痛,他拿着棒子的手,齐腕断掉了,到了地上,那只手还抓着那个棒子。
“啊~~~~,”随着男人的惨叫,本来在营房里休息的伙夫们,都冲了出来,他们看到他们的班长只有一只手了,另一只手在地上,抓着一个棒子。
绿衣人,看了看手里的一把短刀,弯弯的,上面带着一丝红色,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些红色的血液,然后又吐掉,缓步的走到男人面前,很利索的将他的手腕止血,然后包扎。
“姓名,官阶,家族?”绿衣人又问道。
男人刚一迟疑,只觉得脸庞一凉,痛感马上传入了大脑,地上一只肥大的耳朵,带着红红的血。
“谢里,葛利奥~谢里,艾特林治安军后勤炊事班长。”男人的声音很小,现在的他,脆弱的就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
绿衣人,点点头,谢里,好吧,绿衣人在狼舍里来回的踱步,然后问道,“你知道这个狼叫什么?”
谢里全身颤抖,无力的摇摇头。
“艾诺·贝拉米,贝拉米血系的战狼”绿衣人摸索着那个项圈,“这是战狼,你懂么?你看看他的项圈,上边有十个红色的印记,表示他曾经在战场上有十项军功,这是一头功勋狼,你们就这么对待他?”
狼闭着眼睛,全身的痉挛已经停止了,绿衣人喂食的药物,可能带有止疼的成分。绿衣人站起来,看向了谢里,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治安军冲了进来,刚才一定有人拉响了警报。
绿衣人透过狼舍的短墙,看了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治安军,还有十几个伙夫,笑了笑,一伸手将谢里的腰带抓住,轻轻的一抛,扔出了狼舍,重重的摔在地上。
然后,绿衣人轻轻的跃出,将手中的匕首插进了靴子里,稳了稳腰间的箭壶,稳稳的站在那里,看着这群虎视眈眈的人。
从治安军里,走出一个人,身材高大,简章上比其他人多了一道印记。此人拔出了腰刀,向前一指,众治安军将绿衣人围在当中。
绿衣人看了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向那个治安军的头头扔去。腰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他的手里,此人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腰牌正面浮雕这一只金色的吐火巨龙,这个标志他只是在军营条例里见过,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文昌王的屠龙卫队。这支部队据说一直在暮色森林里游荡,并且这支部队的普通士兵都是挂都尉军衔,比自己的区治安司令军衔都高。今天,一个挂着这个腰牌的人,出现在这里,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绿衣人招了招手,腰牌已经回到了手里。冷冷的看着这个治安军的头头。
“卡尔斯鲁厄艾特林区治安军第二小队队长汉兰格向你报道”小队长,刀尖向下,朗声道。
绿衣人摆摆手,问道,“根据我国军队条例第一条,伤害战友者,如何?”
汉兰格高声道,“凡是故意伤害战友者,杀无赦。”
“好了”绿衣人笑了笑,指了指狼舍里的那匹战狼,“它,我军曾经的精锐,战场上立过军功,今天要不是我路过,正好
听到了它嘴里最后发出的求救信号,也许就将命丧在此。请问小队长,此事要如何解决?”
汉兰格紧张的满头大汗,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上。
他并不清楚这个狼的来历,据说是从前线部队下来养老的,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如果一个狼都能发出军队的求救信号了,也就说明,这匹狼一定不是普通野战部队来的,说不好,他不敢往下想了,如果也来自于屠龙卫队的话,今天恐怕真的没法收场了。
“如何啊?”绿衣人逼问了一句。
“按律法当斩”汉兰格答道。
“你来处理,还是我来处理?”绿衣人问道。
“这个”汉兰格低头不语。
“执法不严者,该如何?”绿衣人语气像冰 一样。
“这个这个?”汉兰格张口结舌。
“我来吧,省得你难做,这个家伙估计也是你上司的亲戚,你也难做,我来替你吧。”说完,绿衣人从后背摘下了那张长弓,扣上了一支雕翎,拉弓如满月,指向了谢里。
“嘣”弓弦一声响动,雕翎箭已经定在了谢里的嘴里,从后脑穿出,将谢里硕大的身躯定死在了地面上。
绿衣人走过去,从死人嘴里拔出那支箭,在谢里身上擦了擦,放回了箭壶,转身向汉兰格说道,“我叫贝尔,加雷斯·贝尔,屠龙卫队前锋营斥候队长,授上都尉衔。有问题,去军营找我。”
然后绿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扔出十几枚金币,对着那些伙夫说,我能查到你们每个人的任何消息,别打主意,那头狼你们来照顾,明年我还会来,如果狼死了,你们陪葬吧。然后,贝尔又过去轻轻的摸了摸狼的头,然后跃上高墙,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