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介入 于 2014-11-8 17:30 编辑
只因那时年纪小2
我幼时是个倔强敏感好强的小孩,吃S都要吃尖。喜欢剧里的小生花旦,喜欢那种美丽头饰跟华丽好看的衣服,向往剧里那种跌宕不定的人生。但那也只是不动声色孩子的审美趣味,显然不是真实性格里的全部。
部队大院后门有一大片树林,树荫搭起的枝叶凉棚,树影憧憧,那确实是个好地方,是孩子暑假里的乐园。在树林里,捉迷藏,粘知了,捉蝉和蟋蟀,偶尔还会捉到七星瓢虫和螳螂,粗砺的树皮上用手指写下过自己的心里话,也写下过大头的名字,打上叉。
散开的辫子,满脸的汗水,头发上沾着草屑花瓣,带着膝盖上一道道细小血痕,手里捏着水滴,黄昏时回家去。
小学五年时光过得很快。小学课文内容不是孔融让梨,就是红军过草地,吃皮带。三年级之前,我跟大头一直同桌,彼此交流不多。他每天斜挎着书包,横冲直撞地跌坐进座位。跟我说的最多的话是:干嘛?听话,要不打你哦!赶紧的,把作业给我抄下!让开一下!更多时候我表示沉默,心烦的时候也会白他一眼,把头扭一边去,不稀理他。
小学三年,我是当仁不让的班里第一。我用二分之一的精力便能考出高于大头二分之一的成绩。
这一点,我觉着是锐器,可以刺伤他。但他却不以为然。
四年级的时候,我们重新分班,我终于脱离了大头,着实开心了一阵子。
五年级新学期开始不久,就听说大头被人打了,打他的竟然是个女生,他同桌,还说大头哭得泪如尿崩。初听这个消息,我先是窃喜,继而有点淡淡的失落跟难过。 意外的是,有一天,他竟出现在我们班门口。 “你要干嘛?”我斜眼问 “没干嘛。” “那来我们班干嘛” “看看你们班啥样” “能啥样,就这样!” “。。。。。。” “听说你同桌打你?!” 话一出口,我看到他脸一下子黑了,想必被凌辱被挤压的的自尊心一下子给掀翻了。 “滚蛋!” 他上前用力推了我一把,掉头便走。
就在那一刻,所有的耻辱愤怒委屈伤心如雪崩般将我灭顶。我发誓,这辈子我不会再搭理这只混蛋。 就在那一刻,我忽然觉着自己长大了。 也是那一刻,我觉着我跟他彻底完蛋了。
因为,他碰痛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