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执 于 2014-6-7 15:57 编辑
昨晚睡得早,早上六点多自然醒了。睁眼就想到了干活,已经成惯性了。同时也就想到了那家老店的煎饺。老店开了分店,离我家不远。
今天运气真好,不用等,若是平时,往往要等上一、二十分钟。不过今天就是等了,我也不怕,我有等待的时间。
一两煎饺有四只,三元钱。通常我是吃三两的,那就依惯例吧。别人往往点上煎饺、包子后,再来一碗稀饭。我一直不喜欢吃稀的,就爱“干吃”。
今天的煎饺火候偏老些,我喜欢。以前在老店吃的时候,我往往会自己跑到后堂的锅前,要求拣些偏老的给我。那肉,油油的,松松的,味道不错,关键是那煎饺的底部,那才是让你爱起来的所在。由于是小火煎出来的饺子,馅里的肉加热后自然就渗出了油,那底部就结了厚厚的锅巴,黄亮亮的,咬在牙间,噶蹦脆。早上醒来,多是晕晕的,这种牙齿中的脆响能让你振作起来。
才吃了几个饺子,旁边座上就有服务员送来了老两口子。我本能地向边上挪了挪让出了更大的空。老奶奶坐我这边,我也本能地扶了一下她的椅子。老奶奶道了声谢谢,我抬眼一看,是那种有些书卷味的人。再看对面的老爷子,同样儒雅。
老奶奶说:吃饺子要放醋呀。
我回答:不爱吃醋。
老奶奶说:吃肉时吃醋好呀。你不吃稀饭?
我回答:打小就不爱吃稀的。
老奶奶说:不爱吃稀的那是身体壮。
老奶奶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说:我大儿子也和你差不多胖。他明年就退休了。我纳闷了,敢情我真算是胖子了?我只是手臂粗了点,也不至于被说成胖吧。
再看对面的老爷子,很眼熟,突然想起了外公。老爷子面前是一碗稀饭、二只小笼包、二只煎饺子和一碟小菜。老奶奶面前放着的是一大碗油炒饭。很让我吃惊,在这年龄,这饭量真是不算小了。
老爷子低声批评老奶奶:你边说边吃好不好?你光说不吃。
老奶奶不理他,继续和我说话。信息量够大了,我很简单地就理清了。老爷子以前是老市委机关的,老奶奶以前在卫生系统。他们有三四个孩子,老大当兵回来后,分到县里,老奶奶不干了,拿着政策找了人留在了市里;有个女儿没工作,老奶奶赶上政策办了退休让她顶替了。老奶奶说这些的时候,洋溢着当家人的那种自豪,但口气中也多有埋怨老爷子对家不管不顾。老奶奶到今天还保持着对政策的敏感,坚持每天看两次新闻。
估计我确实长得和他们的儿子差不多,那老奶奶多次拍我的手臂。我也多次地看对面那老爷子,真是像极了外公。只是外公要是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岁了。
如果我老了,我每天是否能坚持来这家店里吃煎饺?
如果我老了,是否还能和那位老先生一样儒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