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等你
文/落梅横笛
也许,我早前就为你写过很多情诗,都轻轻折叠成笺,放在案上,没有投递。为此,我懊悔不已。徐徐吹来的风,悄含暖意。阡陌,一路走去,渐渐葱绿。柳烟轻梦的故事正像诗经中的某个黄昏的颜色一样,温情了春天氤氲的一缕温馨祝福和清浅的柔情,我这才蓦然发现,一路纯洁的心事愈加明显,但我也只能让你看见我眼中小部分的清澈。 然而,我一定要在春天等你,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交叠的风带走诺言,只留相惜的温暖摇曳出温柔时光,又随万物于月下恍惚。然后就蜷在你文字的怀抱里,让你温柔地安抚,我的那些残余的忧伤与矜持。
有些事情难以改变,就如我无法去改变月亮升起来的样子。眼睛里的波澜激起视线外的细节,如果被更改了也只能是形状而非颜色。我只期待你从春风的路上赶来,我们像现在这样的在一起,不偏不倚。 从来没有拨过你的电话号码,尽管那11位数字已熟稔于心。我愿保留这份远方的想象。我太害怕失去,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持久,最稳定的关系。即使在千万年无边光阴的荒涯里,在千万里山水的阻隔中,任谁,也不能剥夺我的想象。
能使我沦陷的除了音律,还有你的虫言。世间万物,各具其性,自成其美。我偏偏中意于这一枝独秀,隽永,从容。 那些饱浸墨香、颇具意味的留白,隐忍、克制、理性,且又不失鲜活与生动,并交融着哲人般的反思,慈悲和富有智慧。不仅仅是这些,透过你的指尖,那些文字都已飞过沧桑,令人在美的语言和温润的画面感的沉浸中,发掘到睿智的思想。 如果说世间的音韵是恣意的梦境,那么你的虫语便是综合艺术充满独特气质的意象会师:是水流、花落,云的游走、山涧的清奏。你用文字的镜像推动时空,不经意间,被你点染的我,就成了画中人物。
昨晚才从芳芳的回帖里得知,其实早在两年前,我与她就曾经在别处相遇过,芳芳还复制来了曾经心灵舞动和鲁侠客为我们写的点评。当我看见这些的时候,已然记不起那时是怎样的相处,有过怎样的擦肩而过。但冥冥之中这场遇见是不能逃离的,正所谓一个字:缘。 万事皆有缘起,两年前,我、芳芳、还有你,我们就已经在一起。缘,就是这样,有时浅得只是一个隔窗而望,而这隔水听箫般的遇见却带着深深的远意...人间这么大,我们离散又重逢,这么美好,不由得万分欣喜。 人生在世,能有几许如愿以偿?前世是什么,我忘记了,来世又将会是什么,我亦无从知晓,唯愿今生少一些遗憾。对我而言,我很满足了,我和你没有错过。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我们的某种情绪或者什么坚如磐石的气息,都化作禅意的文字,盛开在许多个清寂的夜里,涅盤寂静。
这是一个赐予我们期盼,又让我们不断猜想的季节,是紫云英么?或是你所言的风铃草、蒲公英?我亦没有去探个究竟,风来,已觉暗香染衣,只是一声轻叹,就落下满心欢喜。
仿若此时,轻轻合目,一种穿越时空而弥漫的情怀和春韵悠悠而来,像云像风,飞起滑过,再沉寂到心底。 恍惚间,我把倾城的情诗写给你。有些写在纸上,有些,写在梦里.....若下一次不期然的遇到,依然是,初初的遇,初初的欢喜。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摘自郑愁予《错误》)
咋暖还寒,但这并不能阻挡向往春天的情思,云絮如歌,落花酿酒,门环上指音错落,苇帘内身影婉约,一溪碎了的音符溅起,宛转的梦里,光阴的声息泊在轻舟柔橹中,悱恻缠绵。 你如一曲辽远的牧歌,辽远到烟雨霏霏的某个向晚...却在我的心底,轻轻绾就一个扣。 生辰的贺词,说什么都显得轻微,我只能对你说:我在春天等你!在烟渚畔、声乐坊、杨柳岸,在清丽未凿的每一个春天。 蜿蜒小路上,苜蓿和风声穿过昼夜交叠的人间,辗过漂浮的空寂,绕过窄径闲池,以湿泽的静影,轻烟且袅袅,目光且朝朝,自遇见之时而来,被永昼带走,被梦留下,亦复何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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