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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 一个女人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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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0 11: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花落 于 2013-11-13 10:25 编辑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差不多涵盖了女主人公的半生。这是一个压抑在内心很长时间的故事,曾经以为会烂在肚中,不再有述说出口的冲动和机会。如果你耐心看完了,同时也会发现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故事。

家庭篇

      小月6岁前的记忆差不多是模糊的,那时还在南京老家,只有和一些小男孩小女孩跑来跑去玩的记忆。6岁时,她随母亲来到了上海,父亲工作的所在地。父亲原来是交大的后勤,因为效县奉贤要组建一个大学,需要各种人才,向市区各高校招人,条件是允许他们将原来在外地的家属一起带来,于是月和自己的兄弟们因着这个机会来到上海,月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前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大的哥哥考了出去,那时在一起的只有二哥和弟弟。

      先说说月后来所有不幸遭遇的根源,月的母亲。月母亲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但有着不相符的性格和脾气,和从小就安安静静的小月不一样,她始终处在一种急燥的状态,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没条理又粗心。来到新环境,小月是个乖乖的孩子,大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母亲就明显地不适应了。记得大概是月初中时,母亲开始向她倾诉一些她不理解的事,比如上班时和别人怎么难处,或者别人怎么欺负她,甚至是看不起她,因为她总觉得有些当小官的老婆的态度就是看不起她,为此她怨怪了没有任何上进心的父亲一生。小月应该是早熟的吧,她对母亲说,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别去管别人怎么样。可是母亲是听不进的,于是第二次、第三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月地面前说着同样的内容,没完没了地抱怨。

      于是月没耐心听了,她反过来责问母亲,那时她还太小,不懂得遇上这样性格的母亲,保持沉默、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自我保护的方法。在一次次地对抗中,母亲在外面的矛盾慢慢转移成了对内的矛盾,其实她应该是一向不喜欢月的吧,说她“心太细”。而且月虽然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千宠百爱的,可月并没有在母亲这儿感觉到这种宠和爱,在她心中,儿子还是儿子,女儿就是女儿。这种态度月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她就是要凌驾于她的头上,掌控她,让她对她唯命是从,而又全然没有方式方法,一味地强横,月的脾气是有些认真端方的,认为对的就接受,认为不对的就排斥(这应该是绝大多数人本能的反应)。所以她接受不了母亲在她面前的故意示软,因为知道自己一旦被迷惑,接下来就是被她随心所欲的摆布,母亲气急,说月难讨好得很。

       拿捏不了软硬不吃的小女孩,又不能象对那些大人一样挑出她的错,月竟成了母亲心头最大的一根刺,说她“坏”、说她“精”,有时是逢人就说。她是不知道这些话对小女孩心中造成的后果和伤害,很长时间内,月是很自卑的,因为自己的妈妈也不喜欢自己,自己总是有问题的吧,她在日记里写:为什么她不能象别的母亲那样温柔友善呢?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自己母亲的爱,也失去了爱的能力了吧。

      小时候的月是苦恼的,因为家中的这种状况,她又是快乐的,因为在学校的乐趣。小学四年级时,当时的班主任很喜欢她,让她做了副班长,职责在身,她觉得自己的表现要更好,于是连带着原来平平的成绩也变好了,而且一直维持着,初中班长,高中团支书。那时她是喜欢学校的,放了假就盼开学,读书时创造过一些成绩上的小高潮:小学升初中是年级第一名,那时还有两个向她挑战的家属区的男生;高中初学立体几何第一次模拟考试,月以八十多分遥遥领先,第二名七十多,后面不及格的一大堆;高二会考,语文和历史拿了双A,年级唯一的双A,她的语文几乎没考过第一,那是第一次,作文那时班主任让她上台宣读,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次次的战绩,让月在同学心目中树立起了威信。

       同学们佩服她读书的厉害,可又不了解她,因为她是沉默的,经常一天一言不发,表情也很呆板,不喜欢笑,不活泼,不象其他同龄人一样喜欢打打闹闹。其实她和妈妈的矛盾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家中的争吵碰撞每天持续着,她不开口说话,是怕一开口,说出来的就和她妈妈一样。父亲那时是站在月这边的,因为当时在家里月是占上风的,气急败坏的经常是母亲,其实父亲是一个没思想的人,所以后来他轻而易举地转移阵地。

      那时月已经开始喜欢看书了,因为她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父母根本不能帮她解决她心中的各种疑问,她找很多名著看,想从里面找答案。很多人说她书看得太多,脱离现实,其实她觉得书对她是有帮助的,所谓的现实,是当时环境文明程度太差,如果能看清事物的本质,掌握规律,用自己的方法去适应游戏规则,有什么不好呢。

      她一心读书,是觉得以后要过上好的生活,只有把书读好;她倾向于理科,一是因为这方面确实比文科擅长一些(数学经常前三),二是她觉得自己不会(不仅是不擅长,是真的一点不会)和人打交道,比较适合和数字打交道,就一心往这上面发展吧。这些是当时小月真实的想法,不是长大后才明白的,所以回过头,真的要肯定一下她,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是早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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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0 11: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花落 于 2013-11-13 10:54 编辑

感情篇

      高一时,班里先后转学来两个男生,如阳光般开朗活泼的明,月至今记得他背着一个双肩包,笑嘻嘻地脚下象装着弹簧一样一蹦一跳地走进教室,这是他的走路方式,还有斯文温和的杰。高中已经开始住宿了,他们三个是走读的,有一天晚上自习结束回去时,他们找到月,明说想让她给他们补课,因为他们成绩不好,于是双休日明的家成了他们补课的场所,其实大多时间是在聊天,主要是他们两个在说,月听着。后来她和其他家属区女孩子说起,没想到她们对此羡慕不已,于是慢慢地她把别的女孩带了去,然后形成了一个圈子。

      刚开始是他们三个人的世界,明和杰侃侃而谈,月觉得他们和别的男生很不一样。初中那些男生大多不要读书,一天到晚只想学那时兴起香港黑社会片里一样,称兄道弟,在外面混着。高中其他男生在她印象中是灰蒙蒙一片、模糊的,那时她几乎不和男生说话。明和杰带着鲜明的特点进入了她的视线,他们谈理想、谈未来、谈规则,明慷慨激昂,杰理性分析。

      她和女友说起他们,说到明时,女友跳出一句话:也许他喜欢你呢。也许吧,她也察觉到了明的变化,她的反应是回避、回避、再回避。还是规结于母亲的影响,她对她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有多难听,都不能理解,一个做妈的怎么能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儿说出那样的话,让她对男生避如蛇蝎。

      母亲说几个小孩中,月最难处,其实是最难弄。除了读书外,每件事情都要操心。实际上,小女孩不吵不闹,不早恋,最多就是话少一些。周围每个人都喜欢得不得了,都主动和她交往。而且其他三个她教出来的,就好到她称心如意吗?大哥是家乡唯一高考出来上了大学的,因为那时父亲在交大的上海身份,以上海的考子参考。毕业实习后在几个上海籍的学生中,是唯一一个被分配到杭州的,解释是杭州离上海不远。二十多年前的大专生,分配到杭州机场,又是掌握当时一门技术的唯一的一个人,爸爸去看他时,局长拉着他的手说:你的儿子前途无量。后来十几年也就这么过去了,一如刚工作时那样,回上海来时明显放松,经常说不想回去工作了,或者跳槽、早退,人际关系紧张。这也是母亲的一块心病,分到了杭州,原本就是她不情愿,照她的想法,是大哥最好自己做上局长的,她越发没自信而混乱。

      对明那种别扭而固执的回避,导致月比起其他女孩子去他家反而少了,明的妈妈在附中任教,看到她总是拉着她的手说:去家里玩啊。后来,月觉得明的妈妈在生她的气了。明更直接一些,有时路上遇见了,就冲着她说:你和杰还是说话的,就是不理我了。他一向是直接而主动的。可能他认为月中意的人是杰吧,其实真不是,虽然月隐隐觉得杰这样的沉稳理性今后会发展得更好(事实后来也真不错),但明的主动更打动她,反过来她就觉得杰过于平淡,缺少能真正让她激动的东西,其实,唉,月那时没懂自己的心思。

      晚上的自习结束,月抢先一步离开,有时同学会在后面说:追上去。有次,明真的追上来的了,他说有封信,可月没接话说,最终他没给。明过生日,他们三个和另一个家属区比较好的女孩子,在明家吃自己弄的烛光晚餐,明差不多是在开月的控诉大会了,月鼓足勇气说也会说些话,可最终她还是没说,一如既然往地封闭,她觉得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包起来,才能不受伤害,才能保护自己。

      一次次地受挫,明失望了吧,对月,进入大学第一年,他和一个女生在台上手拉手的唱歌,后来听说他们恋爱了。家属区女孩口中的“宝玉”(因为他的性格、家境)找到了自己的所属。

      大学前的生活,月基本还是圆满和自在的,然后到了她的第一个坎。当时会考成绩好的同学都选送进旁边的大学了,月当然也是。可没有她最中意的数学本科专业,几个专业中,她选了最没把握的文秘专业,其他三个化工、机械、电子,她觉得都不适合。其实文秘是那时分数最高的专业,今后也有很好的发展,可她的闭塞和消息不灵通这时起了坏作用。她觉得茫然,文科的弱势让她觉得失落得厉害,那种不能站在最高和最好处的感觉陌生而无法面对。从小就听到的父母说的她语文不好,作文写不好的话,让她觉得自己不行,然后就真的不行了。追求完美的性格在逆境时就是走极端,她开始注意力不能集中了,读书不再是游刃有余的事。

       大学时月不再象高中时那样孤单而自闭了,也和同学来来往往。母亲以前经常恨恨地说月不出去交际,其实那时月很满足的,书读读好,别人也对自己好,女孩子都会主动来找她玩,要出去交际干吗。其实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什么都可以是理由。象从小顽劣的弟弟,母亲是无条件的喜欢和包容的,她能象发嗲撒娇一样地喊他,看到他工作后的不适应和吃苦,无限地同情,仿佛那才是人生的必然。然后痛恨月的不懂事,月当然不懂,她又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的人生里一直是顺利而舒畅的。

      月是不信命的人,可有些事不用命来解释,又该如何解释呢。一进大学,原来在家里还支持她的父亲去了市区再就业,为了维持家里的开支,而且每次周末回来,在母亲持续地叨叨耳边风痛诉月的种种劣迹后,也开始说月的脾气差,弟弟是技校毕业就在外工作了,家里只剩了她和母亲两个人。母亲的行为更加变本加厉了,也许她心中牵挂着她最宠爱的小儿子的将来吧。一个礼拜五天大概有两三天,每天早晨母亲刚出门,就震天响地敲起门,月睡意朦胧地去开门,忘带钥匙了,这些每周重复着。晚上很晚了,她还一个人看着电视,夸张的笑声传入耳中,有时月去看一下,明明放的是悲剧。晚上打麻将或者看麻将到半夜,只要有人聚在那儿玩,她就凑热闹地在边上,到别人散了她才走。父亲在家时她没完没了地抱怨,反复地说着父亲一人在上海上班时,他在老家的兄嫂怎么欺负她。父亲真离了家,她又无所适从了。月的印象里那时家务是父亲做的,父亲不在,母亲手忙脚乱地挑起这些事,同时怨恨着月的不会做。那时月真不会做饭,工作后马上就开始做了,好象在家里就是别扭着,你想让我做,而且态度那么蛮横,我就不做。

      随着母亲的浮躁,月也开始浮躁,没有学业上的优异带来的掌控感,她的心里是慌的。其实那时候开始,月已经和高中时沉稳、安静、但信心实足、一切能掌控不一样了。关键还是学习上不好,如果她能在学习上占优势,母亲再闹,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排除一切地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她也经常和同学或家属区的伙伴在一起打牌,母亲那时痴迷麻将、仿佛为麻将而生的态度也影响她开始搓麻将,以前这些她都不屑一顾的,外间麻将声一片,她就在自己的小屋里捧着心爱的书看。后来,工作后有一次,月在市区很不愉快回到奉贤的家中,母亲“善解人意”的对她说,父亲叫了人来打麻将。月莫名地看着她,脑中突然浮现出张爱玲的《金锁记》,海归的男子看上了相亲的闺门女子,上门拜访,嫁了残疾公子,却又私心爱慕小叔子得不到回应的小掌柜女儿柳月儿对他说:女儿正在楼上抽最后一筒烟,马上下来,男子惊咤,安静娴淑的闺秀竟然是瘾君子,女儿的身影停驻在楼梯口,一声不响地转回了身,从此不再眷顾终身。月当天没停留,下午拎着包就回了市区。

      大学就这么浑浑浑噩噩地过了,月学习上没进展,人际还是比以前活跃了,她家慢慢也成了大家爱来的地方,大三时,已经早毕业去市区工作的那些家属区的伙伴一到周末就纷纷打电话来,然后晚上聚在一起聊天、玩。月高中时的同桌,一个胖胖的女孩,那时已经工作了,有次月去她家玩,晚上睡在她家,就聊起天来。其实说起来认识这么多年来,她们聊过各种话题,却从来没有聊过情感上的。月是一个非常藏得住话的人,她有好几个要好的女友,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虽然亲密无间,她却和每个人聊着不一样的内容,互不交叉。她们第一次聊起了明,女友说其实他是喜欢你的,你也是喜欢他的,然后月说了什么已经忘了,女友说把他抢回来,月说不可能,他现在的女友为他那样付出。然后女友也说了自己也有个喜欢的人,是一个比她们高一年级,同在家属区的男孩子啸。这个男孩月也知道,因为在一个环境中,但没有过交集,只是最近因为家里象个游乐场,一到周末就象开沙龙,他也和别人一起过来玩过,月说可以帮她。

     于是女友到了周末就直奔月的家了,很多人一起玩,月也因此和啸接近了些。当某一天下午放学后,啸在前面桥上等她时,月竟然不惊讶,因为他的性格,家属区的同龄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和兄弟姐妹一样,他是很容易就能和人打成一片的,无论是男是女。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对他倾诉的人,所以象月的不擅长交流,也很快和他无拘束地畅谈了。不知不觉他们越来越接近,说过很多话题,女友的事月转告了,他没表态。(这里还有个番外,他说家属区有个女孩喜欢他,月意识到是她小学时就去市区读书每回回来就找她的女友,其实环境就这么大,出色点的同龄男生也就这几个,相对明家的仿佛不可攀的高台阶,啸的平易接近能引起关注也正常。可后来月大学要好的别处考来这儿读书的女同学,也表示对他有好感后,这个情节就发展得比琼瑶还琼瑶了。)

      后来就慢慢地变成月和啸的单独见面,好象每次啸和她说什么时候哪儿见,接受都是挺自然的。他们曾在节日空寂的大学校区一圈圈地兜着,在操场上跑跑,会沿着住宅区外的柏油马路来来回回走两三个小时,江湾边一次性打火机燃烧枯草映照下闪烁的脸庞,成了月脑中定格的画面。然后的然后,就变成他们的交往了。啸想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月始终下不了决心,糊里糊涂地走到这一步,她当然不可能再对明有什么期待了,可潜意识里却老拿他们在比,又觉得啸不如明大气。那时拥有的太多了,眼光和要求也被夸张得不是一般的高,那时别人无论如何对自己好,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反而老盯着别人的缺点看。

     到后来明白过来后,再回忆起啸,就全是他的好处了,他是一个很会揣摩女孩子心思,动各种脑筋讨女孩子喜欢的人,性格活泼,喜欢玩喜欢闹,他会故意来招惹月,让月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或者把他逼到墙角,而他乖乖地一点不反抗,让自己被她“欺负”,然后月开心的笑,再不好的情绪也全宣泄光了。这些是月今后岁月中如何期盼而再不能得的了啊。

      月的悲剧,家里的禁锢让她一次次错过,到后来已经慢慢地失控了。

      到很后来很后来,她才知道当初他们两家都和自己家里有过接触,比如啸曾让自己在附中的妈妈和月妈妈说,让她留在附中,而这所有关于她的事,家里一个字也没和她说,和她有关的,包括后来什么父亲交大的老同事,帮同济毕业的儿子看中,还有那些据说很有钱的上门提亲的,全都不和她商量,瞒得一丝不透。

      其实月和自己母亲的矛盾中,一些琐碎小事都不用去提,月最受不了的就是母亲对和自己有关的大事的横加干涉,比如学业,初中升高中,是因为差了半分没去重点,大学也在附近地读了。两次之前,母亲都会和父亲去市区,买一些金饰,回来边显摆边说:以后这些都是你的。可她不肯出两千块钱让月去读重点中学,也不肯出月去外校读书和本校住宿的钱。

      和啸算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吧,因时机的不对错过了。啸那时的心态也不是很好,谈了四年的女友一毕业就把他甩了,找了个当地小有资产的,有时他会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仿佛还沉浸在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宣泄而出。月面临毕业就业,一方面对将来的不确定和无法把握,另一方面又觉得啸不够理解自己,她解释不清楚自己那种迷乱的心情。另外也是被宠惯了,啸有时直率地说她缺点的话,觉得格外刺耳不能接受。
学业上的不自信,最终让她没有在实习单位留下来,虽然遭遇潜规则,但如果那时月再表现得成熟和出色些,应该是能够回避这些把握机会的。

      种种地种种,最终因为心里的不确定,让月在工作前夕和啸提出了分手。她说啸不成熟,(其实她的理解成熟就是无限地包容自己的一切,因为自己所有的合理的不合理的行为,都是能找到根源的,自己本质地出发点都是没有恶意的),啸沉默一会儿说,为什么女的都希望男的成熟,而不能和男的一起长大呢?

      和啸的缘份可能真的不够吧,虽然那时月拒绝了他,其实当她到了市区后,她也不乏期盼过啸会出现在她的寝室门口,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她也是不安的,想法就和前面不一样,一个希望的熟悉的人出现会打消她原来的顾虑(其实她真的没有他们看到的和以为的那样强大,她只是习惯了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弱点和软弱)。可是因为她之前的态度过于坚决,阻止了他的行为,他只敢在BP机里点歌,让她接听,在校车上等待相遇的机会,却没有真正地出现在她面前。他可以为了四年的感情去找前女友的新欢,要求公平竞争,对于月这个相处时间不长,他又觉得不是完全了解和掌控的女子,他是没有那个决心的。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0 11: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花落 于 2013-11-13 10:58 编辑

       还有一次,大学同班一个在附近工作的男生打电话给她,让她去他那儿玩,一起看球,月和大学男生关系还是不错的。月问了一句,还有哪些人。于是他说,谁谁谁,月说不是很想去。又是很久很久以后,这个记忆浮现出来,她明白了,是啸在背后,因为他和她们班男生的关系都很好,可当时那男同学并没有说啸的名字啊,是怕她听到了不去,可是正好相反,如果说了,月是会去的啊。

      所有的这一切,就四个字,啸后来说的——缘份不够。

      啸和男生的好关系,让所有的男生对月的行为不谅解,认为是她做得不对。啸后来怎样,月是没关注过,因为那时的误会,分手时月认为啸是全世界最坏的人,再后来,通过一些渠道知道,啸当时受到的打击也不小。再到后来,月生好孩子,那个男生再打电话来时,月说起家里拆迁了,他愤怒地提了啸的名字,可是当初月真不知道他家会拆迁,就算知道,哪个头脑清醒的人会把未来寄托在根本没有确定的事情上呢。
工作篇

      找工作时,明也是打过电话来的,让她留在大学。可四年没和母亲处好,唯一的支持父亲又态度大变,让她不再有安心依靠的感觉,而且鼓励她去市区发展。她觉得家里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待在那儿如芒刺在背。
后来就进了那所不是很如意的学校,自此后,母亲的态度就大变,月回家接受到的都是她不屑和歧视的眼光。这对初离家门的月是伤害的,她找不回原来的感觉,她很没信心。每次回家早上乘班车回去上班,都是父亲叫醒陪同,母亲一顿早饭都没有为她做过。而同宿舍的女伴还说:你每次回家怎么都和出嫁了回娘家似的,买这么多东西。

      实际上月踏上工作岗位后,所有在家的副作用都出来了,差不多就是她母亲的小翻版了,做事、说话、思维,冲动、急进,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出岔子了。

      工作上,她急进、急于求成。第一年的见习教师比赛,她凭着那时算高科技的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的辅助教学,在小组第一名的入围后,最后拿了区一等奖。因此第二年推举参加了市比赛,又在主课林立之下拿了一等奖。这是那所学校前无古人,至今也是后无来者的。写的教案投寄北京的杂志,一字未删地登了出来,开辟了那单位投稿的开元。这些高调、急于表现、对别人直露露的点评,因着月当时的锋茅毕露,所以后来的后继无力才更突显。

      同一个办公室的校友,其实算来,所有可能的追求者中,他无论哪方面,家境、外形、性格、能力,简直都可以说是最差的,可他不会察言观色。月的一个眼色可能让别的同等条件的追求者望而却步,他却长了两只眼睛,什么都看不懂。甚至还在单位公开场合,用他的言论压制月,或者和别的和月意见不合的人站在一个阵垒,弄得月原来觉得不稳定的立足更加摇摇欲坠。所以最终和他走到一起,这是怎样一个无法解释和天理难容的决定啊。

      就是那种明明不想要,可对方估摸不出你的想法,一厢情愿地将意志强加在你的头上,你又无从去抗拒的那种感觉。月家里带出来的惯性是主动的,这种不适宜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底气不足,拒绝也显得苍白和无力。

      在理解和尊重月的明和啸的面前,月是从容能发挥的,其实如果是他们,即使月当时缺点多多,也能在他们的包容和引导下慢慢变好。现在遇上个讲不清楚的,月反而无力,十八般武艺无从发挥。
那时的月行为和理智相背离,象上了发条一样,违背理性地程序化地一步步地走了下去,仿佛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个一生最错误的决定后,后来的生活就是一部血淋淋地血泪史。百毒不侵地月开始伤痕累累,原来基本上挑不出她的错,因为她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现在身边这个人就象张昭显天下的告示,明晃晃地贴在月的脸上。全世界原来仰望月的人,好象都如梦初醒,仿佛上了她天大的当。有形的无形的言语无孔不入,左右难挡、心理支离破碎。

      家里、单位、婆家,月举步维艰、夹缝里求生存。她因为嫁的这个人而受到的这些冲击,在他那儿却丝毫得不到好的对待和反馈,反而变本加厉。

       他的小心眼和为人处事,不但没有起到原本应该的保护作用,反而火上浇油。单位里,他俨然以月代言人的身份自居,凡是对月不利的言语,他照单全收,字字听得进去,深以为然。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月面前,月都挡了回去,月象给自己找了个牢牢骑驾在自己头上的爹。

      婆婆,是月又一道无法回避的坎,习惯了和心直口快的人相处,月真不擅长和这样什么都放在肚里不肯明说、暗地里算计别人的人打交道。月以前虽然沉默,可没有恶意,心思是透明的。

      月倒霉了,兄弟们平衡了,月前面的顺风顺雨原本就衬托着他们的不如意,大哥工作上的无进展,二哥婚姻的不太平,弟弟工作后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领导见天地打电话来,要叫家长去。现在月的没落让他们全找到了平衡点,再也不用衬托得他们的不高明。一个女友后来说的“三个男的弄不过一个女的”到此,成了彻底的笑话。

      那时的月就象四处漏风的屋子,不知道该先挡哪儿才好。

      这时,月才知道了,当初明家和自己家的接触,二哥说照月这脾气,过去一周就会闹翻,对,很好,现在的老公他们称心了。

      结婚、怀孕、买房、生子后,月第一次静下来反省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真象一场恶梦,可是这个梦不会醒,而且越来越糟,越来越走下坡路。她那些头脑发昏、不计后果的决定在面对孩子时终于意识到可怕的后果。所有的不良后果最终将在儿子身上体现,她给了儿子一个怎样的父亲和环境及亲戚群啊,明白到这些是能够让人发疯的,而且这些念头一冒出来就控制不住地在她脑中打转。

      那段时间月的身体很不好,连带着对孩子教育的不放心,让他家把儿子教成这样吗?最后从单位里退了下来,健康没了,生活却还在继续,这种生活在炼狱中的生活,月继续受着老公的欺压,现在没工作了,他更理直气壮了。如何叫婚后变成泼妇,就是月这样,无法自控地日以继日地争吵,神经长期地绷紧面临着崩溃。他那个乡下出身的粗俗的侮辱人的语言,月第一次听到时就热血涌头,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话,不说以前别人对她敬若神明,也是尊重有加。为什么她嫁了这样一个条件差的人,对方一点都不珍惜她?

      还有他那些“经典”的话,月买衣服,他说他妈妈一年到头都不买衣服,对,就他家当初那条件和他妈那形象。她出于好意提醒,对他说的那些人情事故的看法,有时竟然成了吵架时他用来攻击她的话。她形只影单,众叛亲离,他说她这个人交不到朋友。

      屋里的空气是那样压抑而无法透气,控制不住地只想往外走,一圈圈地兜着圈子,直到不得已必须回到那个地方。

      变态的家庭教育,教育出来嫁了极品的人家。她从不主动打电话回去,来了电话千篇一律地说蛮好蛮好,也不关心他们怎样,就挂了。在外吵翻了天,也不会回去透露半个字,月很早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有什么想法都不和父母说,因为她受不了母亲的反应,除了粗糙的语言上的宣泄,她什么都做不了,难道有问题,让她帮着她去和人吵架吗?这有什么用?

      母亲之所以不喜欢她,是因为在她面前一点优势都没有,弟弟能让她找到这种感觉,前十来年,月没有让她找到一丝一毫在她面前由着性子乱来的机会,所以她恨之入骨。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0 11: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花落 于 2013-11-13 11:04 编辑

总结篇
      家属区其他女孩都没这种不幸,比如朱上了大学,她爸爸就把她关在了家里,手把手地教她备课,毕业时一路陪同她去人才市场面试找工作,后来朱结婚了,父母也跟着去了她身边,帮她做饭、带孩子。

      月孩子生下来后,开始是不想婆婆带的,不得已,她身边也真没人,只有让母亲来,她一样家务不做,半个月的工资给她,每天早上下午接送一下,饭菜是月每天下班后做给她吃,天天换着花样,有时月开会回去晚,电话回去她第一反应就是:今天吃什么。吃饱喝足,又开始想入非非,她对月说,你也要要求进步,要再去进修。她是有那个本事的,在月认为很不应该的时候说月认为很不应该的话,当时月那种精疲力竭、后继无援,孩子那么小的情况,拿什么去进修。当初在家中,那样地为了月的读书折腾,为了个不做家务折腾了她四年。现在不在家了,她要月去再读书,该读的时候不让好好读,没办法读的时候要让她去读。

      糊涂的人是幸福的,越明白越痛苦。已经造成这种结果,无力回天,月倒不回以前,也无法把这些年抹杀去,生活还要继续,还要承担着各种后遗症。

      不愿带着这种负面的状态去找同学,月这些年真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唯一来往的两个家庭都是对她不利的。她一直想保持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了,因为四面楚歌?因为争吵带来的伤害影响到儿子吗?已经有点弄不清楚了,反正有那么一天,她确实是放弃了,因为在他那些言辞下:你又犯病了。或者:不好就滚回奉贤去,伤痕累累,真的累了。就当他是天,当他是地吧,一切揣摩着他的心意来,于是他圆满了。

      月的转型对他是到位了,儿子也圆满,这么些年,月对儿子小心翼翼,就怕他父亲的那些不良情绪发在他的身上,母亲的前车之鉴让她在儿子受到冲击时当了肉盾。无论怎样,宽容、宽容、再宽容,不是她想做上帝,是因为看得太清,太明白。她从不在儿子面前抱怨,哪怕心里成了苦海,当他父亲在他面前非议贬低她时,她不去辩证,怕他接受不了,太小了,承受不了的,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如既往地理解他,他会明白的。那时的状况已经让她无法要求儿子也要有好成绩了,心理健康第一位。

      她是不承认读书好就混得不好的,在一个健康的氛围下,完全可以既读好书,又有好的前途,一如她当时沿着高中那条路走下去,即使那时呆板、不擅交际,可又怎么样,潜心专业,明哲保身,不招惹别人,一样可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单纯就单纯了,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不也是种幸福吗?谁要那样上天下地,弄掉半条命,来明白什么人情世故、世事无常,是觉得日子太好过,吃饱了撑的嘛?

      后来空闲的一段时间,月上网玩论坛,认识了很多喜欢写作的朋友,也开始写各种文章,后来磨炼出来,也得到别人的好评了,破了不会写作文的神话。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只要用心。

后续篇

      在家还算太平地过了些日子,那时他不停地挑剔要让月做这做那,无非就是见不得她不顺从,等她顺从了,他又开始觉得她应该出去赚钱。然后找工作,后来进了平安。然后以那种状态又出现在社会上,“能力差”、“反应慢”、“不会表达”,是别人的评价,也只有平安能接受这样的她。那样不入耳的话,当补药吃,都不要紧,做自己能做和该做,和他们要她做的。主管和师父对她的表现是满意的,虽然没有出色的业绩,好在肯做想做,而且听话。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她颤颤畏畏地站稳脚根,也急不来,底子太差了,慢慢进步。他们觉得她是慢性子,那些年的雷厉风行、利落果断已经离她太远了。原来单位教导的评价:超强的语言表达能力,那是上辈子的事吧。无论怎样,脱离原来的环境,和正常的人群打交道,总会有她能呼吸的地方。一点点获得认可,一点点重拾信心。

      然后是高中同学聚会,月一直在想要不要去,前面一次的聚会,是她刻意回避的,用婆婆的事做了借口,那时的她根本没办法出门见人。现在,她这样落泊和失败,怎么去面对曾经的同学。聚会前一天,她还在约客户,如果约到了,肯定是不去聚会的,结果没约到。周五那天本来以为没啥事了,穿得很休闲,结果合同下来了,她去了航头送合同,加上弟弟生了孩子,原本就要去奉贤,心想既然来也来了,干吗要躲着,难道真的一辈子不和人打交道了吗?于是马上做的决定,直接去了奉贤,如果第二天去,是会考虑穿得更得体正规一些。

      去了聚会,尴尬不尴尬的都见了。长久以来,她脑中有个误区,那时男生对她的追逐,她一直以为他们就那样,后来一点点明白人情事故,才知道,原来长相、身材、性格、脾气、学历、前途都是别人追逐的理由,可对前几条她是那么的没有信心,她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长得还算可以,在家里她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得到过自信,她的母亲当时真是不遗余力全方位地打击她啊(不是月事事都要往自己家推,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真是巨大的,远远超过学校和社会)。她一直想自己要更好,要有好工作,才能有好未来,当时对啸的心思也是有些这方面的因素的,因为她单位不好,她觉得他看不上她。

      还有,月在落泊时遇到过一个以前的男同学,她挑明了以前未明的心思,当初你……,结果他很极品地回答她:你有个哥哥是在民航的。然后,所有的所有,她真的这样认为了,别的都是假的,利益才是真的。

      感谢这次聚会吧,感谢明和他的母亲,现在她什么都没了,没工作、没青春、甚至没美貌,可他们一如既往,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无条件地包容自己,如同过去一样。不是因为其他种种,就因为她这个人。

      聚会回来,各路人马纷纷登场,仿佛全世界都知道月参加聚会了,微信加了不少,家属区的一个男孩加了她,他是啸的朋友,月脑中可以描绘出,是哪个参加聚会的男生转告了啸,然后是啸让他这样做的吗?毕竟还是有人关心着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至少他们还记得世上还有月这个人。遇上不懂的,嘴巴说干也不懂,遇上懂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马上如甘霖入泥。

     对了,还有武,他知道月在写“人生回忆录”,说一定要把他写进去,月说写成什么形象都不要紧吗?他说不要紧,豁出去了,只要你有魅力。喝得半醉的武从见到月开始就说:你现在怎么这么胖啊?八遍十遍地重复,到后来,碰巧送月回去的车上,月和他道歉:真是对不起,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武说聚会前几天,他去月空间看过,说了个名字,月说知道,就两三天前,原来是他啊。回来后,武加了月的Q,开始闲聊。武当然没说当初是如何喜欢月,可又没去追。可他对月是肯定和欣赏的,真心实意、没有保留的,对月空间的文章篇篇热捧、热情洋溢。月不知道原来到这个年龄,在这个社会上,还能得到这样纯粹的赞赏和倾羡,可确实给月带来了久违的感觉。他们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可享受给对方的这种美好的感觉。

      好了,就到这儿吧,对以前的种种做个归纳,全部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当时真实地记录。



发表于 2013-11-11 18:2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清雪写的自述,我读了好久,慢慢品味着,酸甜苦辣,一个女人的经历,让人心疼,很想写下一篇长长的读后感,又寻不到合适的状态,好像进到文字里反而迷失了一样,那就不写吧,只静静地读,静静地读......,衷心祝福清雪快乐幸福!
发表于 2013-11-12 08:3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慢慢看吧,字太小,看得叔累~~~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1 20:02:59 | 显示全部楼层
莉恩 发表于 2013-11-11 18:26
清雪写的自述,我读了好久,慢慢品味着,酸甜苦辣,一个女人的经历,让人心疼,很想写下一篇长长的读后感, ...

莉恩,作为月来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真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去害过任何人,做过任何恶事,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头上?
很多人说因为她太单纯,可单纯并不是错,她这些年的经历,失去的这么多东西,她倒哪里去找,哪里去诉冤呢?
发表于 2013-11-13 08: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黛竹清雪 发表于 2013-11-11 20:02
莉恩,作为月来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真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去害过任何人,做过任何恶事,为什么这种事 ...

清雪,你写的生活经历我一点也不熟悉,更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能体会到你心里的那种痛,很朴素真实的文字,内容又丰厚饱满,看得出是你的心里的自然流露,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我还是希望你走出这篇文字的心境,快乐一点,开心一些,你很棒,真的,放下所有的幽怨吧,看前方,是艳阳,下一步,就是满满的幸福了。
发表于 2013-11-13 11: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受清雪黛竹朋友的邀请,来帮助编辑帖子,字号放大了一下,颜色也做了调整,另外加了段落之间的空格,这样看着也许好看些。

另外,你的帖子的确很难编辑,估计是从博客或日志中复制来的,需要过滤网络的痕迹,所以,希望在编辑过程中,没有给你编辑混乱或掉落什么内容。

请楼主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再留言
发表于 2013-11-13 11:13:18 | 显示全部楼层
读这篇文字的感觉,楼主是急于一下子写出自己生活中所有的怨愤和长期的压抑,希望这篇文字能让楼主得到宣泄而内心变得轻松快乐。

找到自己写文字的才能和乐趣是找回自我的最好途径,希望在文字中徜徉能找到更多生活的乐趣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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