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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一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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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8 07:3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是一片白云,被城市的污浊挟裹;  你是一方海洋,任激情的波涛徜徉。
  阳光啊,请赐予我力量,
  我愿粉身碎骨,投入大海的怀抱。


  一祭梦


  “毕吧毕吧”的声音响个不绝。似乎是鞭炮的声音。可能有人要喜结良缘了。
  新郎的父母一脸欢笑,正在迎接八方宾客。新娘全身珠光宝气,艳丽无比。
  客人们交头接耳,似乎在赞颂新娘的美丽与富贵。
  奇怪的是,新郎的头上却蒙着一片红布。
  他睁圆了眼睛,竭力想看清楚新郎到底是谁。
  仪式开始了。新娘的手缓缓地伸到那片红布面前。他看见红布下的新郎忽然颤抖起来。
  他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了。他已知道红布下的人是谁,他比世上任何人更了解他。他无法想象,在这个所有的梦想都化为绝望的一瞬间,新郎该是怎样的痛苦。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正中新郎的心脏。他看到从新郎的心中飘出一股似云似烟的东西,向天空袅袅而去。他知道,那是新郎的灵魂。
  现在的新郎不再有任何痛苦和梦想,他安然地面对他的新娘。
  没有任何人看得见那颗子弹。除了他。
  新娘和新郎的父母举起了酒杯,所有的宾客全欢乐地祝贺,祝贺这郎才女貌的天做之和。
  他叹了一口气,悄悄地对新郎说:“永别了,二十七年的老友。我从没想到我带给你的是无尽的痛苦。现在,你终于解脱了。”
  新郎麻木地点点头。在众多的宾客面前,新郎无法流泪。但他可以看到新郎的心脏,枪口处的鲜血正向外喷涌。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滴在湿湿的枕巾上。
  李平感到一阵湿意,忽然从梦中醒来。他看了看表,刚刚凌晨四点。
  耳边的毕吧声依然响个不绝。原来窗外正下着小雨,雨滴砸落在窗棱上便形成了婚礼进行曲。
  李平起身,撕下一张日历,蓦然发现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又一个生日。
  二十七岁,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可以实现多少梦想。可是,对他来说,生活似乎已经终结。他想起刚才的梦来。它就象一个箴言,似乎预示着他的未来。
  李平看了一眼窗外,黑忽忽的,没有任何灯光,只有无尽的滴答声。就象人生。
  窗户的对面是一座小山,形状象个馒头,却没有红楼梦中的馒头庵。李平忽然起了个念头,林黛玉可以祭花,我李平难道不可以祭梦吗?在二十七岁的生日,彻底告别所有的梦想,从此象行尸走肉一样活下去。如何?
  对,就这样定了。眼看着这辈子能自己做主的事情越来越少,难道在生日里这个愿望都无法满足吗?
  李平换上运动服,拿了雨伞和手电,悄悄地溜出去。他不敢惊动父母,如果他们醒来,祭梦这种蠢念头连提都不要提就会完蛋。
  淡淡的手电光中,雨丝如同银线般闪亮。在淅沥的雨声中,李平踏上了幽静的山径。
  小雨中的山林漫步是世上最惬意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样的凌晨。整个宇宙都沉寂在黑和静里,只有一方手电的微光在闪动。
  伴随灯光的是一颗空寂的心。
  很小的时候,李平就喜欢看冒险和游记,常常幻想自己就是故事中的主人。
  后来,上了大学,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终于成为他的理想。他不想象常人一样结婚生子,繁衍后代。他希望找到自己所爱的人,演绎一段刻骨的爱情,然后与她游历世界,做个浪迹天涯的游子。
  任何理智的人都明白这只是一个白日梦而已,现实可以让人慢慢地忘掉它。
  可是,李平却不然。他似乎着了魔,时间越久,念头越强烈,心中的痛苦也越强烈。他就象一座积蓄的火山,憋在现实的桎喾之下。没有任何地质学家可以预测这座火山的结局。也许,激情之火会被现实和时间逐渐熄灭,但也许,经过长久的压抑之后,它会以无与伦比的强度极其疯狂地爆发。
  附近的农人在山上种了大片的荔枝林。细雨打在浓密的树叶上,演奏出独特的沙沙的奏鸣曲。一道弯弯的小溪亲密地依偎在小径旁,李平用手电照着欢快的水面,似乎听得见小溪对小径的浓浓情话。李平常常感到自己在生活中很呆,只有面对幽冥的山林,他的想象力才会异常的丰富,心中也忽然涌动起许多莫名的柔情。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高度文明的世界,而属于所有的山水。只有在山水间,他才可以找到自己的激情。
  可是,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不得不面对它。现实就象一张无形的网,每个人都是网中的雀,无法逃逸,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李平毕业后,父母要他先工作几年赚些钱,然后又劝他先买个房子,现在又要劝他尽快结婚。那么结婚以后呢?自然要答应妻子先生个孩子,然后又要小孩上学,之后的俗事没完没了,枷锁必定越戴越重。那个浪迹天涯的游子恐怕只能在孩子的屁股后面游转了。
  生活有点象弹簧。只要你稍稍收缩,它就进一步压缩,最终,你一步步地放弃自己的梦想,成为棺材里的一截枯尸。李平现在就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未来。前几天,与女友一块看《AMERICAN BEAUTY》,片子本是个悲剧,她看完后却很快乐,很自信地说:“平,我们结婚后决不会象他们那样一潭死水地活着,对吗?”他不敢回话,因为他心中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已经看到,如果结婚的话,自己必定正如电影的主角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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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2: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二章

李平工作体面,外表英俊,自然很吸引女孩子;虽然他似乎有点木,不够幽默。可是与他接触越多,女孩子就越喜欢他——他身上有一种若隐若现的东西,可以称之为柔情。它似乎在他骨子的最深处,就象一个宝藏,很多女孩子都想去开发,却没人能够成功。现任的女友倒很自信,而且认定他不久就会放弃梦想,成为一个好丈夫。父母对现任的女友也很满意,一直催着要结婚。女友那边也是软硬兼施,可李平不敢对他们有任何承诺。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成为女友的,反正别人都谈论她是他的女友,他无从分辨也懒得分辨。他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能找到心中的女孩。如果自己的游子梦都无法做下去,还有谁可以陪他做呢?
  遥远的天际浮现出一丝微光。李平望着不远的山顶,暗想,该怎样祭梦呢?
  其实,如果仔细分析自己,祭梦本身就说明潜意识里仍不愿放弃梦,如果真的对梦无所谓的话,根本就不用祭,让它自生自灭好了。李平忽然想起电影《花样年华》里的一个情节。如果心中有个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以找到一棵老树,在树干上挖个洞,然后对着树洞说出自己的秘密,再用泥封上,那秘密便永远锁在树洞里。李平想自己可以在山顶挖一个大洞,那么梦就埋在整座山上。山就是梦的坟。
  李平终于登上山顶。一眼看去,全是巨石,根本没有可以挖洞的地方,他气得大骂。这象是命运的一种嘲弄,不仅是梦,而且连葬梦的地方都没有。
  但他依然拥有想象。在他的脑海中,升腾起这样一幅画面:天地间,屹立着一个如同盘古一样的巨人。他举起巨斧,大喊一声,啪地劈开了整座山。
  然后,他跪下来,轻轻地对着山缝低语。
  李平一边想象,一边不停地搜索。终于,在石缝中,他找到了一小方柔软的沙地。他激动地跪下来,索性扔下雨伞,赤手狠命地挖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雨水和着汗滴流进眼里,刺辣辣地痛。他无暇擦拭,依然不停地挖。
  半个小时过去了,面前不过是鸡蛋大小的一个洞而已。
  他有点丧气,忽然站起来,心想,妈的,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费心机,挖什麽洞了。干脆以整个天地为我梦想的坟。
  他吸足一口气,对着天空大声喊起来:“浪迹天涯,我要与心爱的你一起浪——迹——天——涯——”
  之后,他跪了下来,抱住头,哭了。
  “嘀嘀,嘀嘀——”,李平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把耳朵贴近听筒,流着泪,却不说话。
  一个柔柔的女声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平,我是第一个把你从被窝里喊醒的人吧?告诉你,我今天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件……”
  “什么?”他装做好奇地问。
  “不嘛,人家现在不想说。到晚上,你就知道了。”她撒着娇说。
  李平暗想,真的对不起她。很多时候,她有意挑逗他,可他的反应并不强烈。他真的没有一丝激情。

  二网遇

  从门到窗是七步,从窗到门还是七步。
  每次走进办公室,李平心里总默念着这句话。难道这就是生活?单调,空虚,无聊?在原地无穷地打转?他常想自己就象个不折不扣的机器人,按着社会编好的指令前进,前进,再前进。
  度日如年。
  李平拿起财务专用计算器,输入365*4,很快得到答案1460。这麽说,他已经在公司里工作了一千四百六十年了,实在是个奇迹。
  李平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透过茶色的玻璃,他看见一个忧郁的世界正沉浸在烟雨迷蒙之中。
  “嘟嘟”的声音响起来。屏幕上OICQ的象标一闪一闪的,有一种要挟的意味,似乎在说:快来接,否则后果自负。
  在无聊的工作中,只有网络偶然还可以激起李平的兴奋。他打开OICQ,屏幕上出现这样几个字:“流星雨想与梦飞交朋友,好吗?”
  流星雨?看来是个新人。他懒洋洋地查阅有关她的资料。她来自北京,二十五岁,中文系毕业。喜欢的格言是:但愿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简介是这样的:我喜欢网络,因为网络比现实更真实;我讨厌在网上也不敢敞开自己的人。李平想,恐怕这是一个叛逆的问题女孩。
  象标又闪起来。那边开始埋怨了:“干吗不理我?”后面是一个撅嘴的符号,让人心动。
  李平的手不由在键盘上敲起来:窗外是忧郁的雨,你在北京下雨了吗?
  过了一会,她回道:窗内是孤独的我,北京现在已经雪花飘飞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2: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三章

李平一楞,天哪,活得太麻木了,竟忘了季节。初冬的深圳依然是单调的雨,可北京已经雪花飘飞了。李平的心不觉又飘回了北京,那个曾经容纳他无尽的激情与梦想的城市。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  “你知道吗?我在北京的时候最喜欢雪,它总是激起我莫名的浪漫,我常常独自站在空旷的操场,想象着与心爱的人一起融入那无边的苍茫之中。
  我记得有一次大雪,一个男孩为女友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字,真让人感动。你知道,《飘》的英文是gone with the wind,我当时想到了gone with the snow。”
  “gone with the snow!亏你想得出来,真绝妙。该仔细想想怎样翻译成合适的汉语。”
  “御雪仙去。”
  “哇,好飘逸!就凭这四个字,无数女子就会爱上你。我现在就想和你御雪仙去。梦飞,你有一颗空灵的心。”
  “是麽?唉,空有此心何用?反而更痛苦。我无法逃脱现实,只能在庸俗中挣扎。每天睡觉前,我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天为钱工作了,明天我就要辞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正地活。可是,第二天,我仍然去上班。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肯定完蛋了,可就是没有勇气。你说,人生到底是什麽?是疯狂还是平庸?”
  “我想是疯狂。”流星雨立刻回道,隔了一会,又说:“可你必须有与平庸决裂的勇气。这一点,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呢?”
  李平暗暗点头,问道:“你能说出这种话,想必有过某种痛苦的经历?”
  “彼此彼此,你这样问我,想必也一样。我自以为经历了世上最惨烈的事情,可我不后悔。它彻底改变了我,或者说,拯救了我,让我新生。”
  “是什麽样的事呢?”李平好奇地问。
  “我不想说。你先回答我,你起名梦飞是什麽意思?”
  “我有一个几乎无法实现的梦。我想让它飞起来,可它似乎就要飞去了。”
  “梦,如果不去实现,就永远只是梦。象路一样,如果你不去开辟,就永远没有路。”
  “你的话有点犀利,就象炸弹,会破坏宁静的世界。”
  “是么?在我看来,宁静的世界其实是死水一潭。我理想的人生就是不求天长地久的无聊,只愿拥有辉煌的瞬间。”
  李平看着她的话,心中既渴望又惧怕。那个浪迹天涯,风轻云淡的梦似乎又蠢蠢欲动。
  “怎么不说话?谈谈你自己?”流星雨问道。
  “我麽?一个很木的人,乏味之至。研究生毕业后,就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也许会直到老死。”
  “证券公司?收入不菲吧。我听说,现在证券行业的净利润至少在30%以上,以后会更好。看来,你有光辉的钱程呀。”
  “可我心里很痛苦。我一直问自己:这样活下去,到底为了什么?有时候,我想自己似乎投错了胎,不属于这个发达的世界,而属于史前的游牧部落。
  我讨厌每天穿西服打领带的生活,渴望夹克与牛仔裤。我看见同事整日为钱费尽心计,晚上随意到舞厅泡女,或者花上几百包一个晚上,又觉得无聊,无法融入他们。我就象一个活在半空中的人,高不成,低不就。但是,又不得不这样熬下去。”
  “你这个可怜虫。那么,你真正梦想的生活是什麽?”
  “算了,我不想说。免得你笑我脑筋不正常。”
  “梦想有什麽可笑的?别忘了,我是流星雨。对我许一下你的愿望,必定很灵的。”
  李平不语。
  “不敢说,是麽?可见,你自己都没有信心。”
  李平的心似乎被刺了一下,他立刻写道:“我想与心爱的人浪迹天涯。”
  “哇,好浪漫的理想!如果能不惜一切地实现,该是怎样辉煌的人生!”
  “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支持我的人。可是,世俗的压力太大。”
  “人生苦短,活着就要为自己的心,何必在意世俗呢?”
  “你的话很激烈。”李平道,停了一会,又问:“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女子?”
  “我?以前我很宁静,是个林妹妹型的女人,可是那件事后,我反复思索,决定彻底解放自己,率性而活,做一只疯狂的小野猫。”
  李平暗暗点头。很多时候,一个意外确实可以彻底地改变人生。他问道:
  “那么,现在的小野猫有什么梦想吗?”
  “拥有一个心爱的人。哪怕只有一天,此生足已。”
  “什麽样的男子能让你如此疯狂呢?”
  “首先,有一颗浪漫而激情的心。至于外型吗,要又高又瘦。”
  “是麽?”李平问道,开玩笑说:“我不得不承认,我又高又瘦。还有什么条件吗?”
  “你真的还没有女朋友??我不相信!!”流星雨道。
  “好象有,可我却没有激情,你可以作为我将来的储备。”李平半开玩笑地说。
  “呵,想与我玩游戏?我可不能委屈自己做储备。你有多高?”
  “一米七八,满意吗?”
  “可惜,我想要正好一米七九的。呵呵,你没有希望了。象歌词一样,你我只能擦肩而过……”
  李平暗笑,又故意逗道:“可以用瘦来弥补吗?我现在开始减肥,把自己饿得跟鬼一样?顺便说一句,你干脆抱个竹竿回家岂不更好?”
  “当然,竹竿最合适不过。我本来就瘦,又常不吃午饭,如果你来北京,看见一个藤状的怪物,那一定是我。你想,一条藤想缠绕的,不就是一根竹竿吗?”
  “你很缠人吗?”
  “对。只要我爱一个人,我会缠着他浪迹天涯,直到把他缠死。”
  “呵,流星雨同志,有些话会激起我的非分之想的。”李平刚写到这儿,忽然听到同组的老唐在喊他,“李平,到老板办公室开会去。”
  李平皱皱眉,应了一声,心里极不乐意。不知为何,这个叫流星雨的女子让他迷恋和冲动,激发出他压抑着的某种东西。她就象鸦片,让他又怕又想,他不知道是否会上瘾。
  李平飞速地写道:“很想与你聊天,可运气太差,老板要我现在去开会,真是焚琴烹‘猫’,大煞风景。小野猫,你能等我半个小时吗?”
  “快去快回!”她命令道。
  李平笑了,她的命令语气后面有某种撒娇的意味。
  她又补充说:“你这个偷偷摸摸占小便宜的阿飞!”
  “呵呵,我以前从不占人便宜。不知为什么,你是例外。拜拜,真是舌不得你。”李平最后又仓促地写道。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四章

开完会后,李平心急火燎地跑到计算机面前。她早已不耐烦了,一直在骂他,而且嘲笑他的笔误:“是舍不得,可不是舌不得。你这个笨研究生。”  李平想了想,狡辩道:“不是舍不得,真的是舌不得。就是我的舌头想做某些事却不得。”
  “呵呵,就是想吃吃不着,想亲不敢亲吗?你这个伪君子!该死的会终于开完了?”
  “对,你知道吗?开会的时候我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真的想你,第一次如此激动地想一个人。”
  “呵呵,有什么好想的?我身无长物,平庸之至。”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莫名地想你。”李平道,又开玩笑说:“你身无长物?不会吧?也许头发很长,或者大腿修长?”
  “我不得不承认,两者都长。你知道,我一米六八,长发飘飘的,呵呵。”
  “不要勾引我的欲望。有时候,我的想象力太丰富。如果我想象屏幕那头有个绝色的美女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肯定会不正常的。”
  “是麽?我倒很想知道你不正常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女子逗他。
  “呵,你真的逼我,我可不客气了。你闭上眼,想象一下。有个叫梦飞的男子正俯下他英俊的身材,迎着流星雨那双迷离的醉眼,温柔地在什么地方印了一下。流星雨颤抖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梦飞毅然说,不,我要做柳树下的惠子。”
  “柳下惠?哈哈!你可……你可真逗!我要笑死了!”流星雨在屏幕上画了一连串的笑脸符,过了一会,问道:“可以请教一下柳下惠的芳名吗?”
  李平回道:“香香。”
  “呵,真够芳的。奇怪,你开始有幽默感了。”流星雨写道,停了一下,开玩笑道:“请问香香男士,你为什麽这么香?用的是哪种香水呢?”
  李平对香水一窍不通,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竟然还捞着了一根救命稻草,得意地说:“我品位很高,只用channel NO.5。”
  “哇!!!”流星雨写下一连串的惊叹号,“你竟然还懂得香水!我简直佩服死了。我再问你,channel NO.5的中味是什麽?”
  李平傻眼了,他哪里知道香水还分什麽前味、中味、后味?
  流星雨等了半天,看他没反应,便道:“谅你也不知道。跟我谈香水,真是班门弄斧。”
  李平笑了,“怪不得我隔着屏幕就闻到阵阵香风。”
  “呵呵,”流星雨笑了,问道:“梦飞,可不可以用语音聊聊?”
  李平还未下班,自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于是他回道:“绝对不行。我的声音太有磁性,我怕你受不了。”
  “呵,还臭美呢!”
  “其实,不用语音有更大的好处。有些话我可以大胆地写出来,却说不出口。你知道,我在单位里道貌岸然,看见女孩就脸红的。她们都笑我象个小男孩。”
  “是吗?我可以感觉得到,你身上有个枷锁。”
  李平楞了一会,惊讶她的敏锐,叹道:“我也知道。其实,我亲眼看着这个枷锁一步步地戴到我身上,越套越深,可我却摆不掉它,也不敢摆掉它,我怕付出的代价太大。”
  “只有冲破枷锁,才能找回你自己,才能享受那无尽的自由。”
  李平一遍遍地默念她的话。她就象从天而降的一把钥匙,要开启一扇闸门。
  闸门的后面是什麽?毁坏一切的洪水吗?
  过了好半天,流星雨骂道:“说话呀,香香。对了,我还想见识一下你的芳姿。你有数字照片吗?现在就传过来,好吗?”
  李平道:“你先传,Lady First 嘛。”
  “不,你先传,人家害羞嘛。要知道,男人面部的皮肤比女人要厚一寸。”
  李平更想看她的芳姿。他知道,这样磨下去,必定一无所获。于是,他识时务地妥协:“好吧,我现在就传过去,你也要马上传过来,不许耍赖。”
  她磨蹭了一会,还是传了过来。李平细看她的照片,很靓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平问道:“我的照片怎么样?我特意挑了一张最帅的给你。”
  “是麽?怎么看起来那么老实?”
  “那么,在你的想象中,我该是什么模样?”李平笑着问。
  “你有时候油嘴滑舌的,应该是滑溜溜的。。。。。。”
  “泥鳅吗?”李平回道,“真的,我平时是个很老实的人。”
  “是麽?我还是不愿相信这照片就是你。”
  “为什么?很失望吗?”
  “不为什么,我相信直觉。”
  “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该吃晚饭了。我今天中午第一次没吃饭,现在饿坏了。你呢?”
  “一样。”
  “那好,今天我请客。一块到浪漫餐厅吃臭豆腐如何?”
  “我现在胃痛得要死。真倒霉,偏偏碰到你这种小气鬼,连空头支票也不敢多开。现在就分头吃饭,早点回来,好吗?”
  李平心中舍不得她,但怕她饿坏了,只好同意。他并不离开,巴巴地等着她回来。
  十分钟过去了。李平试着问道:“你回来了吗?”
  那边反应迅速,问道:“你好快,已经回来了?”
  两人都笑,原来都没有离开,全傻傻地等对方。
  “好了,看在你没吃饭的份上,我就坦白吧。我给的是假照片。”
  “好你个阿飞,你还说特意挑了一张最帅的!”
  “是最帅的,不过是从网上征婚广告里面挑的。”
  “马上再传过来真迹,否则我不跟你聊了!”
  “好吧,既然你苦苦哀求,我就。。。。。。”
  流星雨心道,谁苦苦哀求了?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便写道:“梦飞哥,你真好。”
  李平笑道:“这招可真厉害。一个真好,任梦飞铁石心肠如施瓦辛格也只好乖乖交出照片来。”
  “是吗?流星雨在捂着嘴悄悄地笑。。。。。。”流星雨写道。
  李平传了照片,问道:“流星雨小姐,这次怎么样?”
  “象。。。。。。”她故意卖关子。
  “象什么?”李平急切地问,“不会是泥鳅吧?”
  “想听我说实话吗?”
  “想得要命。我想看看我在女人心中的形象。”
  “算了,人家不好意思说。”
  “求求你了。”
  “象,象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你得意吗?”
  “哇,我都不敢看屏幕了。我怕你脸上的红霞会飞到屏幕上。”
  “呵,你的想象力够丰富的。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刚才一不小心,寄给你的照片好象也错了。似乎是某个影星的照片。”
  李平一惊,暗暗后悔,怪自己没耐心,先栽了一把。只好装可怜:“看啊,梦飞哭了,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心。他从没想到最信任的人会骗自己。他掏出匕首,撕开自己的胸膛,直楞楞地盯着流星雨说,你真的不给吗?我死给你看。”
  “流星雨跺了跺脚,红着脸说,快收起匕首。人家一个姑娘家,照片怎能随便给你?”
  李平无法可想,只能恨恨地说:“气煞老夫,中了小女子的暗算。可我真的不敢相信,流星雨难道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吗?”
  “呵呵,这样吧,如果你现在飞过来,就可以见到我的真人,何必要照片呢?”
  “别逗我,我很疯狂的。咱们赌一把,如果我真的立刻飞过去,你输什么?”
  “如果你来,随便你怎么处置我。”
  “随便我怎么处置你?要知道,我可是个英俊能干的白马王子。”
  “千万不要想到那种地方去哦。”
  “请教一下,我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李平故意问道。
  “嘀嘀——”手机响了,那边传来女友的声音。李平忽然想起今天生日的事情,慌忙对女友道歉:“真对不起,老板让我明天到杭州出差,我现在正准备一些资料。可能马上就回去。”
  “那你可一定快点。人家都等好久了。”女友撒着娇说。
  李平挂上电话,恋恋不舍地写道:“流星雨,真对不起,我有急事,必须走了。下次再聊,好吗?拜!”
  “真的想和你聊。拜拜!!”
  “拜拜拜!!!!”
  “拜拜拜拜!!!!!!!!”
  李平笑道:“再互相拜下去,我们就可以互拜入洞。。。。哈哈,你不会生气吧”
  “我生气了。”
  “你生气的时候什么样子?撅起小嘴,可以挂醋瓶吗?”
  “你这个占小便宜的阿飞,记住,明天七点准时见面,否则我不饶你。”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3: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五章

 三 处男  飞机平稳地穿梭于云山雾海之中。李平贪婪地看着窗外。云型变幻莫测,忽而是飘飘欲飞的仙子,忽而是铮铮热血的铁汉,忽而又冒出一个幽寂的洞穴,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石桌,石椅,让人顿生世外桃园的感慨。
  下午五点的时候,飞机降落于杭州笕桥机场。零星小雨,杭州一片烟雨迷蒙。从出租车的玻璃看出去,各色雨衣雨伞包裹着靓丽的身影。李平发现街上的女子很有特色,有一种吴越女子那种小家碧玉的风情,一种很秀气的美。李平的心中忽然升起某种欲望。不知怎么,自从昨天与流星雨聊天后,他就一直感觉体内似乎有了某种变化。
  李平与老唐下榻于西湖宾馆,是标准的双人间。
  “小李,上街转转?要知道,西湖出美女。。。。。。”老唐眨着眼说。
  李平看看表,快七点了。他恨不能立刻上网,哪有兴趣看街上的秀色?立刻摇摇头,老唐只好自己出去溜达了。
  上了网,流星雨果然已经在等了。
  “西子湖畔,烟雨如织。雨中的暮色实在美丽动人。”李平道。
  “是麽?好羡慕你。北京现在是雨夹雪,我下午出去了一趟,刚回来,狼狈透了。现在全身上下没什么地方是干的,雨太大了。”
  “没什么地方是干的?”李平特意重复她的话,逗道:“学中文的人就是了不起,每句话都有很多歧义。”
  流星雨楞了一会,忽然明白,骂道:“死阿飞!总是偷偷摸摸。真有种的话,你就飞过来呀!我怕你不成!”
  “那好,我明天就飞去北京,你相信吗?”
  “信。我们可以到颐和园赏雪。”
  “呵呵,”李平笑了,“作为憨厚的大哥哥,我有责任忠告你,小女子不可太轻信。万一我是一头带颜色的犬科动物呢?”
  “那麽,我愿做一只浪漫的狼妹妹。”
  不知为何,李平感到她的话充满了诱惑,心里痒痒的。
  “如果想浪漫的话,杭州比北京好。雨中的西湖更适合浪漫的情思飘荡。
  想象一下,在断桥边,流星雨顶着一把黄色的雨伞,浅浅地笑;而梦飞在雨中狂奔。。。。西湖的水,他的泪。。。”
  有好一阵子,两人都不说话。
  “说话呀,狼妹妹。”李平催道。
  “狼妹妹傻傻地坐着,似乎听痴了。。。。。。”她回道。又静了一会,她忽然说:“能告诉我你宾馆的电话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也一样。”李平回道,飞速地写出电话号码。
  很快地,电话铃响起来。李平盯着电话,心里砰砰地跳,有一种从未经历的兴奋与激动。
  李平拿起话筒,手有点发抖。半响,那边却没有任何声音。
  李平道:“流星雨,是你吗?为什么不说话?”
  那边依然沉默。
  “流星雨,我想起一首歌来。”李平说着,轻轻地唱起来,“是不是这样的夜晚你才会这样地想起我?这样的夜晚,实在太。。。。。。”
  李平唱着,唱着,忘了歌词,他停下来问道:“你也唱一首,好吗?”
  听筒那边一阵声响,最后唱起来。竟是李平的声音,还是刚才那首歌。
  原来,她刚才用录音机把他的声音录了下来。
  李平催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好吗?”
  那边沉默着,过了一会,挂了话筒。
  李平有点纳闷,又心痒难耐。他迫不及待地又上了网,问道:“你为什麽不说话?
  “我怕我的声音太娇媚,你受不了。”她模仿李平以前的口气说。
  “可是,沉默让你更神秘,更让我受不了。”李平道。
  “呵呵,”她笑道,“真的吗?”
  李平心发痒,一时冲动,问道:“流星雨,你说网上的调情会成为真正的恋爱吗?”
  有好一阵子,她默不作声。最后,她问道;“你认为我们只是调情吗?”
  李平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
  “想我吗?”她问道。
  “想得要死。你呢?”
  “和你一样。可是,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网了。”
  李平急了,问道:“为什麽?”
  “不为什麽。”她淡淡地答道,忽然间,从网上消失了。
  李平急坏了,一遍遍地向她留言,可她再没有回话,似乎气化了。

  十点钟左右,电话铃忽然响起来。李平跳起来,迫不及待地接电话。
  “请问先生,需要按摩吗?”很娇媚的声音。
  “按摩?”李平一楞,忽然明白,必是她,流星雨。“当然需要,你从北京飞过来吗?”
  “北京?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就在这座楼上。请问需要特种服务吗?”
  “特种服务?”李平重复道,“什麽特种服务?”
  “哎呀,先生好坏,何必明知故问逗人家呢!”声音越发地腻了。
  李平忽然明白,脸色发红地匆忙挂上电话。
  老唐回来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李平无意间说出有人打电话的事情。
  老唐笑了,“这有什麽?太正常了。现在的宾馆都有这种服务。食色,性也。也许,女人需要有爱情的性,可男人却不一样,完全可以分开欲望与爱情。”
  李平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个娇媚的声音来。以前,他总为梦想所痛苦,很少有这方面的心思;即使偶尔有,也不过稍纵即逝。朋友们在一起聊天,常为他这样英俊的二十七岁处男感到不解。不知为何,与流星雨聊天后,他的欲望忽然极其强烈。他躺在床上,暗想:算了,放弃死守的贞洁,放弃这个看见女人就脸红的伪君子吧。我也要放纵一把。
  睡觉前,李平在卫生间洗脸时,电话铃又响了。他一把抓起听筒,又听到了那个娇媚的声音。
  李平怕外屋的老唐听见,便压低声音说:“我这屋住两个人,不太好办。”
  “那么,你们需要两位吗?”那边问道。
  李平红着脸,“两位?怎么搞?”
  “这有什麽,各做各的,互不影响。”
  李平想,我的天,这些妓女太无耻了,自叹不如。“问题是另一位不需要,只有我想要。”
  “那好办,我们可以在卫生间里。”
  “卫生间?那怎么行?”
  “有什麽不行,不就几分钟吗?”
  在李平的想象中,做爱远不是这样地干脆,象撒尿?浪漫与柔情哪里去了?
  “这样吧,等我明天换了单间再说,你有电话吗?我怎么找到你?”
  “号码我就不说了。不过,”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选择一个恰当的词:
  “如果有缘的话,我们可以再见的。”
  李平挂上电话,忍不住做了一件事。他平生第一次自慰。
  李平在欲火的煎熬中度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早上五点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按摩小姐。老唐距电话近,便接了过去,睡意未醒地骂道:“怎么不早点,现在都五点了,还按摩个屁!”然后便挂了。
  李平心里可惜地要命,又无可奈何。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3: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六章

用完早餐,老唐催李平出去拜见客户,自己留在宾馆写报告。李平一天都精神恍惚,无法发泄的欲望几乎要把他焚烧掉。他从来就没有如此强烈地想过。晚上,他找了个房间不舒服的借口,要搬到单间去。老唐似笑非笑,假意挽留,内心却暗暗好笑。原来,他早上把李平支出去,已经成就了好事。现在看李平心急火燎,偏偏还扭扭搭搭地掩饰,自然幸灾乐祸。  晚上,“有缘人”又打电话到原来的房间。老唐继续乐不可支地接受。李平甚是凄惨,空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小姐打电话。他欲火中烧,干脆厚着脸皮打电话到美容厅,到按摩室,可惜都回说没有那种服务。
  十点的时候,李平沮丧地想,看来今夜必然要空度良宵了。这时,门铃响了。
  李平纳闷地打开门,一下子惊呆了,门外站着两个娇媚的女孩。李平红着脸,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两个女孩狐疑地看他,又看房间号,忽然道歉说:“真对不起,我们按错了门铃。”
  然后,李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俩退了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李平又惆怅又心酸,暗想,隔壁这家伙真厉害,竟招了两位。
  李平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想隔壁可能正发泄得不亦乐乎,最后实在憋不住,突发奇想,竟拨了隔壁的号码,打了过去。那边似乎有点气喘吁吁。
  “喂,你好,麻烦问一下这宾馆有没有特种服务?”
  “你打错了,我也是房客。”
  “我知道,可你来得早,肯定知道,是吧?”
  “你今天刚住进来?哪个屋的?”
  “五零三的。”李平干脆把黑名栽到不知那个倒霉鬼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哥们看来够猴急的。你打五五一吧,所有的小姐全在那儿。
  你可以干脆到那个房间自己挑。”
  李平想了想,自己的脸皮还不至于厚到上门挑的地步,决定打电话。又问道:“如果打电话,会不会运气很差,碰到丑得象呆瓜的?我看楼层里值班的小姐挺靓的,不知道她们能否比得上?”
  “我操,哥们眼光不错嘛,我的室友也这样想,正打算去试探一下她是否乐意呢!”
  李平暗笑,他知道隔壁只有一个人,哪里来的室友?这家伙分明在骗自己。
  不过,看那值班的小姐挺纯的,不象那种人。如果他想勾引她,必定要吃钉子。
  “杭州的价钱如何?”李平又问道。
  “比较高。而且,现在杭州经济发展很快,各色骗子很多,连出租车司机都骗得不亦乐乎。生意一谈完,立马走人是上策。哥们也得警惕点。”
  “多谢指点。”
  “不用客气,预祝哥们玩得愉快。”
  李平挂上电话,颇感激,隔壁真是个爽快的哥们。他立刻拨五五一,他不敢到房间去挑,便要小姐下来。
  过了不久,只听见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李平的心砰砰乱跳。然后就有人敲门。李平想楼道里值班的小姐必定看见了,隔壁也许听见了,不禁很是羞愧。
  李平没有起身,躺在床上低声说:“请进。”
  他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然后是上锁的声音。之后,一件淡黄色的风衣飘了进来,下身是一件牛仔裤。那女子飞速地瞟了李平一眼,然后低头看地。
  他已经勃起了,不便起身,只是问道:“是你吗?”
  她点点头,问道:“是我,满意吗?要不要再换?”
  李平仔细打量她,娇小的身材,秀丽的面孔,怯生生的,有点稚气。她比较害羞,一直低头看地,偶尔抬头飞速地瞟他一眼,又迅速看地。她的左手垂在裤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放为好;右手比较幸运,一直保护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口袋里不知放着什麽东西,她不停地摩挲。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打扮,很自然的美。
  李平点点头,道:“别站那么远,过来,坐床边。”
  她温顺地走到床边坐下。李平这才注意到她皮肤很好,乳房异常丰满,与身材极不相适。它饱涨涨的,几乎要喷涌而出。
  “可以摸摸吗?”李平小心地问。
  她不吱声。李平试着摸了一下,触手坚硬,很瓷实的感觉。她似乎很紧张,全身绷得极紧。
  李平想调节一下气氛,便道:“别怕,你怎么这么害羞?做多久了?看你年龄不够大吧。”
  “不”,她急忙辩解,“我够十八岁的。刚做了一个月。”
  她留着披肩发。李平低下头,轻轻嗅了嗅,不知是什麽牌子的洗发水,淡淡的香味。在李平处男的想象中,程序应该是这样:先是吻她的秀发,然后是她的脸,唇,脖子,乳房……这些该是怎样的享受啊。可是,不知为什麽,现实与想象全然不对。他感觉不到一丝激动,只是无意义地闻了一下头发这种物质。
  “你想现在就做?”女子怯生生地问他,“要不要先洗澡?”
  “你先去洗吧。”
  女子站起来,背转身子,脱下风衣和牛籽裤,只剩下白色的乳罩和粉红的内裤。这是李平第一次真实地看异性的身体,他原以为自己应该发狂的,却什麽也没发生。
  女子走进卫生间。李平起身,悄悄地翻看她的衣物。牛仔裤的口袋里只有一件东西:一个避孕套。他撕开避孕套的包装,摸了摸,湿忽忽油腻腻的,感觉并不美好。他忽然想逗逗她,就藏起了避孕套。
  女子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出来,秀丽如出水芙蓉,淡淡地对李平说:“你还是去冲一下吧。”
  李平点点头,脱下衣服,走进卫生间。在衣架上看见她粉红色的内裤,闻了闻,却没有任何感觉。
  李平出来后,她已经躺在被窝里,既不娇羞也不放荡,很平和的样子。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七章

李平轻吻她的额头,然后是脸颊,到嘴边的时候,她很坚决地避开了。李平无奈,开始用手轻揉她的乳房。他从书上知道,女子动情的时间较久,需要耐心地抚摩。他不希望仅仅发泄自己的欲望,希望两人都能达到动情的颠峰。他慢慢加快揉动的频率,仔细看她的眼。她似乎有了一点反应。  他俯下身,用嘴轻吻她的乳房,她害羞地闭上眼。于是,李平又往下吻,她的肚脐,然后再往下。她的毛发很稀疏,不知是剔过了还是没有成熟。
  这时,她用手阻住了他,“不要用嘴,好吗?我不习惯这样。”
  李平不便拂她,只用手轻轻地触她。慢慢地,她湿润了起来。李平一边用嘴吻她发硬的乳头,一边用手来回摩挲她的缝隙。她开始兴奋了。
  “可以了吗?”她害羞地问道。
  李平笑了笑,“再等一会吧。”虽然他早已勃起,却没有任何冲动。他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想象中那种狂乱的摧毁一切的激情并没有出现。他想,也许太轻柔的动作压抑了激情?于是,他让自己快起来,狠命地吻,用力地揉。同时,对她说:“你也主动一点,好吗?象我一样。”
  女子点点头,眼睛有点湿润。她开始轻轻揉他的乳头。
  李平心里喊道:“激情啊,你快点来吧。”想象她就是那个叫流星雨的网路女孩。
  李平逼迫自己使劲吻她,手指加速抖动。她狂乱起来,扭动着低声呻吟:
  “好痒,好痒。”李平忽然感觉她的身子阵阵发颤,后来,她什麽也不说,只是用力地搂他,象溺水的人抓救命稻草那样拼命。
  过了许久,她忽然松开了他,长出一口气,一动不动地看他,眼光中迷惑,怨恨,甚至有一丝柔情。
  李平不知何意,停下来问道:“你怎么了?”
  她忽然现出娇羞的神色,问道:“你是第一次吗?”
  李平吃了一惊,先是慌张地摇头,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女人的感觉。”
  “是麽?什麽感觉?”
  她定定地看着他,终于说:“你知道吗?你的摩挲已经让我达到那种颤抖的感觉了。真的,从来没有客人能让我这样快乐而痛苦过,我想这就是高潮,你是唯一把它带给我的人。我那时候恨你为什麽不进去!”
  “是吗?你为什麽不早说?一直忍着?”
  “他们教会了我忍耐。”她淡淡地说,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李平不知道他们到底指谁,是老鸨?还是象自己一样的嫖客?
  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东西,依然硬挺着,她有点羞涩地说:“你还要进去吗?”
  李平摇摇头,叹道:“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没有激情。还是聊聊天吧。”
  她点点头。
  李平把手从她背下穿过,轻轻地搂着她道:“你很注意保护自己。我有几次想亲你,你都坚决地躲开了。为什麽?”
  “我虽然卖了身子,可我的吻只能留给心爱的他。虽然他背叛了我,可我还在想他。”女子趴在他胸上,眼睛发红。
  “能告诉我你的经历吗?”
  她看了李平好一会,终于道:“好吧。我高中毕业后,和他一块从家乡出来闯世界。我在发廊做洗头,他找不到工作。有一天,一个客户毁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我被人卖了,价钱是三千八,我自己一分也没得到。最让我伤心的是卖我的人竟是他。我恨他,可依然爱他。。。。。。”
  李平心痛地打断她,拍着她的背说:“别说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李平。她的眼睛大大的,后面的无辜让人心碎。忽然,她抬起头,凑过去,飞速地亲了一下李平的脸。
  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李平如中电般颤抖了一下。
  她悄悄说:“你是第一个我乐意亲的客人。可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不管你出多少钱。”
  “为什麽?”李平问道。
  “你的性里面,柔情太多,让我受不了。我总想起他来,可是,一想起他,我这儿痛的厉害。”她指着胸口,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李平俯下头,轻轻地舔那闪亮的泪水,有一种咸咸地苦涩。
  临睡前,李平道:“说一句悄悄话,好吗?”
  她笑了,“我是不会对你说那三个字的。我只能说晚安。”说着,她又凑过来,更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笑盈盈地托着下颚看他。
  李平摸着脸。真的,她的吻远比欲望更让他心动。
  “晚安。”李平说着,熄灭了台灯。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八章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八点。李平摸了摸身边,空空的,她已经走了。他忽然想起还没有付钱。
  桌上有一个留言。“我走了。你并没有进去,钱就不要了。想你却不愿再见到你。祝你找到心中的激情。圆圆。”
  李平有些伤感,又想,自己还能称得上处男吗?他不知道处男的标准该如何划分。如果以射精为准,仅仅手淫就行,那么他未与任何女子做爱前就已经不是处男了。这个结论自然很荒谬。如果以与女子做爱为准,他依然是处男。一个曾与女子赤身相对的处男也不够合理。李平又想,处男的称号也没有多大意义,远不如处女听起来有价值。
  其实,让他真正伤感的是一种幻灭。一直到昨夜前,在他的想象中,性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必定可以带给他欲死欲仙的感觉。可是昨晚却让他大失所望,甚至连手淫的快感都没有达到。为什麽事前想象的浪漫,一看见她就全忘了?为什麽没有一点激情呢?真是怪事。难道自己有病吗?想着,想着,不觉开始担心了。如果自己真的有病,根本无法做爱,人生至少失去了一半的乐趣。自己真的就那么倒霉吗?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就这样与女友结婚,人生将没有任何意义。
  吃早餐的时候,老唐看李平耷拉着脑袋,暗暗好笑。昨晚他舒舒服服地与“有缘人”做爱,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估计李平憋了一夜,干上火。
  拜见客户的时候,李平心里还在想这个问题。为什麽自己手淫的时候可以激动,面对妓女就麻木地象死水一样呢?他完全没有心思与客户交谈。直到最后分手时,他依然精神恍惚。看到老唐与客户握手告别,他也麻木地握手。
  对方似乎不太情愿地伸出手,而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他一惊,仔细看对方,似乎也不认识,于是。两人尴尬地对视。
  老唐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笑。原来,在门口分手的有两拨人。他迷迷糊糊地走到素不相识的另外一拨人中,还卖命地握手。
  李平忙完公事,撇下老唐,直奔药店。他不太相信自己真的有病,认定强烈的春药应该可以挽救他,于是他买了一盒最贵的春药。又想也许是技巧的问题,就买黄色的光盘想仔细观摩各种姿势:正交,侧交,后交……。
  晚上李平看了许久,又吃了药,自觉厉害无比,于是打电话要小姐,说要找一位欲望强的。那边听说是他,老鸨亲自接了电话。
  “先生,你好厉害。我听圆圆说,一个多月来,你是第一个让她有高潮的人。而且你到最后都没有尽兴,我想我肯定可以让你满意。”
  “那好吧,你多带几个套下来,好吗?”李平对自己也信心十足。
  “哇,你真的那么神勇,要干死我啊。”老鸨大笑。
  十点钟的时候,一切正式开始。
  老鸨丰满而壮实,是一种杨玉环似的美;只是化装太浓,黑黑的眉毛,鲜红的唇,稍嫌狰狞。为了掩饰眼角的鱼纹,她扑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粉,在灯光下金光闪烁。这使得她既象齐天大圣,又象白骨精。她进屋的时候,李平已经躺在被子里等她了。
  “宝贝,你真英俊。”她迫不及待地脱衣,然后隔着被子握住了它。“好长,看我一会怎么收拾它。”
  李平对这种直率有点恶心,它破坏了他心中的一种情调。他看着她的乳房,下垂了很多。他想,她有三十岁麽?三十如狼,她看起来确实是那种欲望很强的女人。
  “你多大?”
  “小姐的年龄是不能乱问的。不过,宝贝,我喜欢你,就告诉你吧。我刚刚二十四岁。
  “真的?我看不象。”
  “骗你是小狗。来,宝贝,洗个鸳鸯浴。”
  她拉着李平进了卫生间。随手要反琐门。
  李平道:“那琐有点松动,不太好使,就不用琐了。”
  她胡乱拧了一把,急切地拉李平跳进浴池。李平正要脱拖鞋,却见她穿着鞋踩进浴池。
  她看李平有点吃惊,笑道:“你也穿鞋进来。我干了这麽多年,没得病,关键就在于我洁身自好,很注意卫生的。”
  李平暗想,她真是顾此失彼。刚才还坚持二十四岁,现在就说干了这么多年。
  她摸着李平的东西,把香皂抹了上去,狠命地洗。李平忽然觉得自己很脏。
  她笑道:“千万别介意,这样洗一洗,大家都放心。来,你摸摸我的这儿,也帮我洗洗揉揉。”
  李平用手轻触她黑忽忽的地方。她一把拉住李平的手,指引他往里,大声说:“对,是这儿,柔柔我,好吗?哇,真舒服。”
  洗完澡,她拉着李平急忙往外走,嘴里说:“我真的等不急了。”
  两人走到门边,她扭了一把把手,竟然没拧开。她笑道:“怎么搞的,急死人了。宝贝,你急吗?”
  李平也上前拧了一把,琐舌纹丝不动。他仔细看,发现琐坏了,把手只能空转。
  “坏了?”
  “对。”
  “它妈的,气死老娘了,在这骨节眼上!”
  李平想这真是滑稽,不觉笑了。
  老鸨瞪着他,“你还笑?难道不怕?如果咱俩在里面怎么也打不开,最后去叫警察,那麻烦就大了。”
  李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一点也不怕。反而超然地想,生活真是奇妙,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嘲弄你。
  老鸨又道:“我现在已经服你了。我见过的人全是干的时候无耻地象猪狗,一听说要被发现就吓得要死。你这人真怪。好象不是这世上的人。”
  老鸨狠命地扯把柄,门格格做响。折腾了半天,无济于事。李平换了上去,开始用力扯。卫生间里地方很小,不好用力。老鸨从后面抱住他,为他加力。李平想,这真有点象患难夫妻了。
  老鸨一边加力,一边不老实地揉搓他的背。李平专心地扯,旁无它心。
  卫生间里没有暖气,两人逐渐发抖。老鸨拿了浴巾,围在李平身上说:“别感冒了。”手无意地蹭了一下李平的东西,只觉又暖又硬,叹道:“我真的喜欢你。我见过的人全猴急地要命,可一下子就它娘早泄;只有你怪,沉稳地很。不知道一会要怎样欲死欲仙呢!”
  终于,咯噔一声,两人都闪了一下。细看,却是李平拔断了把手。李平把手伸进去,终于搞开了锁,却并不高兴,丧气地说:“估计这宾馆要敲我一笔钱了。”
  “屁,都是熟人,老娘不找维修工算帐就算便宜了。不管它,来,宝贝,咱们大干一场。”
  老鸨在床上垫了一条浴巾,要李平舒服地躺上去。然后,去接了两杯水,一杯冒着热气,另一杯却是凉水。“宝贝,绝对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你知道这叫什麽吗?冰火二重天!”
  她掏出避孕套,急匆匆地为他戴,却手忙脚乱怎么也戴不上。嘴里笑道:
  “宝贝,你的可真粗,不太好戴。”
  李平躺在床上,任她折腾了一会,终于戴上了,只觉有点紧。
  她拿出一瓶油,用手涂满了李平的前胸。随后,她用手轻揉李平的东西,间或用舌尖轻轻地添。之后,她含了一口热水,低下头,猛然噙住李平的东西。李平忽觉有种温烫的刺激,不由哼了一声。
  “宝贝,舒服吗?”她吐出热水,问道。
  李平回道:“有一点点。”
  然后她又含冷水,如法炮制。这种冷热的交替带给李平很强烈的刺激,但似乎与性欲隔了很远。
  老鸨忙乎了半天,累得冒汗,看李平依然硬硬地挺着,简直吃惊地要命。
  “我的天,你真厉害,我原以为圆圆在骗我,或者她自己太嫩呢!不过,别得意,老娘的手段多着呢,不制服你决不罢休。”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5: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九章

随后的新奇名堂很多,诸如老牛推车等等,老鸨也很有激情,她一边夸张地呻吟,一边喋喋不休地说“我要你”,可全没效果。她又叫又噙,李平的脑子里忽然冒出“鸣禽”这个词来。他忽而疑心春药莫非是吃到了她的肚子里?  李平一直怜悯地看着“鸣禽”卖力地工作,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本能的冲动让他勃起,可为什麽只是停留在这样一种奇怪的中间状态呢?一直硬挺着,却没有欲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真是滑稽,完全没有任何快感。
  他竭力去回忆所看到的黄色片段,可任何想象与刺激都无济于事。
  老鸨累得要命,也惊得要命。最后实在没招了,叹道:“这样吧,用最原始的方法,你插进我里面,我用力抽动,怎么样?”
  李平道:“你认为能行吗?”
  老鸨叹道:“可能不行。真是邪门,老娘不知对付了多少恶手,都是只消我手指与嘴,没几个能挺到最后,真正进入我的。看来在我这地盘上,没人能对付你了,要不要明天我到外面请几位大内高手?”
  李平沮丧地摇摇头,“算了。”
  老鸨说,“其实,即使请来,我估计也不行。我认为自己已经够厉害了。”
  两人躺在床上互相对视,却没有任何办法。过了许久,那东西终于慢慢软了下去。
  “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怪人,估计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了。想我纵横江湖,竟栽在你手里,不服也不行。”
  “我并没什麽,只是没了欲望。你想我是不是有病呢?”
  “绝不可能,你并不是没有欲望,反而是欲望极其强烈,无人可比。我能真切地感觉到它,却不知道该怎样引发它。你的性必定极度辉煌,但也极度自私。只有你刻骨喜欢的人才能激发你的欲望。唉,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娘们能激发它。”
  李平忽然想,柳下惠并没有什麽值得称颂的。很多事情关键在于心。没有心与激情,任何刺激都无济于事。
  “你知道吗?在我最狂乱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目光。冷冷的,似乎超越了面前的世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象个小丑。”
  “你为什麽不做别的工作呢?”
  “我试过,可确实不行。再也干不成别的工作了。我想这也许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首先,所有的伦理道德观念全部丧失,不仅看贱自己,也看贱这世上的任何人;第二,既然活着就是赚钱,这种方法最容易,为什麽不干呢?”
  李平说:“有位公司总裁曾对我说过,赚钱还是辛苦一点好,若是太容易便不会珍惜人生,容易堕落。他曾在股市里赚了几百万,认为太容易,以后坚决不炒股,开始干实业。”
  “太晚了,如果我早点知道这句话,也许还有救。”
  李平忽然想,妓女与股票有类似之处。在股市里赚了几百万,会认为人生太容易;找妓女发泄,她不会羞答答如蒙娜利莎般神秘,她直接张开腿,给你一个索然无味的结果,你永远也找不到恋人间那种兴奋与刺激,永远也无法体会那种辛苦追求过程的快乐,它甚至会让你丧失对性的憧憬与激情。
  李平感到心中的欲望依然很强烈,可面前的老鸨却引不起他更多的兴趣。
  他付了钱,对老鸨说声对不起,然后决定到街上转转。
  李平踱过走廊的时候,听见拐角处一间房里悉索做响,上面写着“布草间”。
  李平有点好奇,不知道“布草间”是什麽意思。
  门忽然开了,一位小姐推着一车子崭新的床单走出来,正是那位漂亮的值班小姐。
  李平一错愕,听那小姐道:“李先生,帮忙扶一下前面的单子,好吗?”
  李平扶着单子问道:“布草间是什麽意思?是杭州的方言?”
  “对,就是放床单与被罩的地方。”
  到楼道的值班席时,那小姐道:“就停在这儿,谢谢你,李先生。”
  李平看了一眼值班台,发现桌上打开着一本书,仔细看,是一本厚厚的盗版金庸全集。
  李平道:“你也喜欢金庸?哇,字这么小,你这么大的眼睛,看近视了多可惜。”
  女孩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点脸红,低头道:“有时候,我不想看眼前的污秽,只能到金庸的小说里逃避。”
  李平一听,立刻红了脸。
  女孩低声说:“我都替你惋惜。你看起来英俊又斯文,应该有很多优秀的女孩追你。何必找她们呢?”
  李平感觉她的话就象一记耳光,又觉得自己象一个拱到垃圾堆里觅食的乞丐,他低下头,讷讷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怕是一时‘性’起吧。”
  李平红着脸走出宾馆。在大门口,有一个出租司机正无比惬意地靠在车里吸烟,尽情享受劳动之余的快乐。静谧的夜夹着小雨的清新迎面扑来。忽然间李平的欲望全没了。人的欲望真奇怪,当它来的时候,那种强烈让你完全丧失伦理道德,只想立刻干个天翻地覆;可事情过后,又高尚十足,甚至蔑视先前的自己,认为那种兽欲实在无聊,以为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可当它再次来临时,你又会无法控制自己。
  已是午夜十二点钟。幽暗的路灯下,充盈着一个非常宁静的夜,耳边只有细雨刷刷的声音。李平长出一口气,终于确信自己没有病,只是一种心理障碍。他总想把柔情与浪漫加进做爱里,可面对只有金钱交易的妓女,怎么也加不进去,就象一个蹩脚的厨师,愚蠢地想在一锅荤肉里加入素雅的青菜。他明白他需要的是一种充满激情的性,没有激情,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网上那个流星雨实在可恨,她挑起了他的激情,却从此踪影全无。
  李平低着头,边想边走。接近一个电话亭时,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洁白。当他意识到这洁白是一件飘飘的长裙时,已经晚了。他刚抬起头,便直直地完完全全地撞到一个女子的怀里。
  那女子尖叫一声,一个趔趄。李平一惊,忙伸出手,她便倒在他的臂弯里。
  李平呆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双明眸啊,就象两块夺人心魄的宝石,让李平忽然忘记了整个世界。他只知道面前有一尊清纯绝俗的女神。
  虽然尘世的季节已是初冬,她却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裙,飘渺若仙子。她的长发上匀布着一层细细的雨丝,在路灯下奕奕闪亮。她倒在他的臂弯里,一只脚踮起,另一只脚轻轻地扬在半空,那是怎样娇美的线形啊,宛若空中一朵绽放的荷花。李平忽然想起《爱情故事》中奥利弗的话来:我历史得了A,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詹尼时为她的大腿打的分数。
  路灯下,细雨中,她就那样仰着脸,睁着星眸看他。就在这一瞬间,李平内心深处有个东西爆发了。他忽然有一种无法遏止的冲动,想立刻吻她。
  他感到她的身子微微发抖,是太冷吗?他也忍不住抖起来。
  李平定定地看她,足足有三秒钟。两人都一动不动,就象电影中的定格;
  又象探戈的最后一个节拍。
  李平终于放开了她。他听到心中有个声音骂道:“蠢货,懦夫!”
  她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走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5-28 07:35: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热辣都市《西湖一夜情》 第十章

李平张着大嘴,却什麽也说不出来。连道歉的话都想不起来。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在细雨中越飘越远。  她终于走过了第一个路灯。如果现在追上去,还来的及;然后是第二个路灯,依然来得及。李平问自己,为什麽如此地渴望她,难道又是一次简单的欲望吗?他确信不是。他不愿丧失这个机会,可又怕追上去说出什麽蠢话被她拒绝,那就彻底绝望了。现在,没有拒绝就依然有希望。该怎么办?
  为什麽只看了她一眼,就如此想她?她的眼神为什么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李平后悔刚才为什麽没有吻她,即便吻的代价是一个耳光也值得。
  她走到一个电话亭边,忽然停下来,两人远远地互相望着。
  似乎过了几千年。
  最后,她转过身子,走进了电话亭。李平失望之至,她不过是想打电话而已。
  忽然,身边亭子里的电话响了。这是个公用电话,为什麽会响?
  他远远地看她,她一手握筒,侧身向外,定定地看他,然后点点头。
  李平忽然明白,一阵狂喜,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拿起黄色的听筒。那听筒凉凉的,光滑而舒适。
  “还在后悔吗?”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对,它妈的,我后悔死了!”李平口不择言地骂道。
  “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有趣。”她在听筒那边笑他,又道:“你看,整个街道除了你我,只有悄悄的细雨。你为什麽就没有勇气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做懦夫的时间太久了。我可以现在跑过去,跪在你面前谢罪吗?”
  “真的?”她笑道。
  “真的。”李平坚决地说。
  “呵呵,太晚了。人生中有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而且,如果有人跪在我面前,我不希望他是来谢罪的,我只想听三个字。”
  “是‘我恨你’吗?”李平牙痒痒的。
  女子不理会他的蛮缠,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信。”李平脱口道。
  “今夜太晚了。如果还想见面的话,明早六点,在许仙与白娘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好吗?”

  五 导游

  整个晚上,李平都不得安宁。他一直在后悔,该死,为什么没有吻她?她是那样绝俗的女神,吻她该是世上怎样的至乐!
  啊,明天就要见到她了!我真是幸福,世上有谁象我这样幸福?
  可是,她到底什么样子?李平竭力去回想,却发现自己的记忆糟得不能再糟,竟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容颜来。他甚至开始怀疑,雨中的相遇是真的吗?
  不会是梦吧?她真的会在断桥等我吗?
  会的,会的。
  可是,万一她失约呢?我又到哪里找她?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她的住址?为什么她坚持要看着我先离去,决不告诉我她的行踪?
  李平就这样一忽儿甜蜜,一忽儿恐惧地度过了半夜。他一次次地看表,终于熬到了凌晨四点。一想起六点就要见她,李平兴奋得要命,再也躺不下去了。他索性起身,冲个快乐的热水澡,然后对着镜子看合不拢嘴的面孔,觉得不雅,又逼迫自己摆出庄重的嘴脸,想象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自己。
  就这样折腾了许久,忽然又想起该给老唐的电话留个言,就说趁着今天周末,去拜见一位同学。
  五点半时,李平已把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花枝招展。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幸福的傻瓜,就锁上门走了出去。刚转过身,一抬头,却见静静的走廊里老鸨叼着一根烟,正站在他面前。李平吓了一跳,不知老鸨要干什么。
  两人同时轻轻地哼了一声鼻子。老鸨低声取笑道:“昨晚感冒了吧,撬锁太久了。”李平立刻红着脸不说话。老鸨又道:“你隔壁这家伙真疯狂,这不,套全用完了,还让我再送。可把我们圆圆折磨惨了!”说着,轻敲隔壁的门。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说没空。老鸨笑道:“是我,来送东西。”
  李平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又心痛地想起圆圆,急忙匆匆走开。
  天灰蒙蒙的。远远看到西湖的时候,李平忽然想起也许会下雨,他决不能让他的女神淋上一丁点的雨滴,于是又心急火燎地回宾馆取伞。
  李平最后赶到断桥的时候,差五分六点。
  天色微明,西湖笼罩于一片云雾之中。这是个阴天,几乎无法看清十米前的景物。李平走上断桥,看见眼前有一团雾从东向西飘动。
  雾轻轻地一点点地消散。李平的眼前呈现出这样一幅场景:先是对面桥拱的栏杆由模糊慢慢清晰,然后是路中间微湿的地面,最后露出一点红,那红最后化做一双眩目的红色的高跟鞋。
  鞋轻轻地动了一下。
  李平的心也随之颤动。
  鞋上面是一袭洁白的风衣,微微摆动。在风衣的腰际,有一只纤细的小手握着一把淡黄的雨伞,另一只手则害羞地藏在背后。一头金黄的长发象瀑布一样飘至柔美的腰部,那腰正浅靠着身后的栏杆。
  李平几乎丧失了继续抬头看的勇气。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睁开。
  两道如水的目光正飘到李平的身上,几乎要刺穿他的心底。那目光充满了神秘,娇羞与渴盼。
  李平忽然双腿发软,差点要跪下来。他问自己,我昨夜真的抱过面前的女神吗?
  她一动不动,浅浅地笑着看李平,并不说话。
  李平快步向她走去,几乎要撞上她时,才猛然停住。一缕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似乎是茉莉,又象是玫瑰。
  李平直直地站在她面前,耳边只有咚咚的心跳声。他不知该说什麽,也不知该做什么。她充满了诱惑,他似乎全身都在燃烧;可她又那么高不可攀,他不敢有一丝亵渎的念头。
  两人就这样呆立着,都期盼着什麽,又惧怕着什麽。有一刻,李平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丝迷乱与陶醉,他几乎忍不住就要爆发了。
  身边忽然走过一个晨练的老太太,李平的勇气一下子被吓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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