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语言 不用诉说 就能感动你我 那是来自心海最澄澈 最幽深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我却慵懒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淡蓝的天空,享受清晨的惬意。 夏日的晨风有一丝凉意,一缕缕地飘进卧室里,偶尔深呼吸,可以感受到来自田野的清馨。阳台上传来几声蝈蝈的鸣叫,清脆而高亢,似乎想把沉睡的人唤醒,可我仍不想起床,轻松的假日,难得的舒适生活,且做一回“浓睡不消残酒”的痴人吧!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6点25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无论是忙碌还是悠闲,无论是在清晨还是在深夜,时间,是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的。同样的时间里,在某个陌生的城市,有的人也许和我一样,正在享受这份悠闲,有的人却穿梭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奔波劳碌,为了更加幸福的生活。 想,往往能够超越现实。于是,我索性闭上眼睛,任思想漫无目的地游走,不受平凡生活的约束。 这时,一阵清晰的竹板声由远而近,扰乱了我的思绪。仔细听来,感觉没有什么节奏,始终是一个速度,一个拍子,很单调。 谁这么有闲情逸致,怎不怕打扰别人的清梦?这样猜测着,我起身走近窗前,不远处的一幕令我哑然:一个短衫短裤打扮的老人,约摸五十多岁,后背有些驼,低着头蹒跚地向前走。一个少年在前面握住一根竹竿,边走边回头照看一下,只见老人左手抓着竹竿的一头,右手用力地甩着竹板,每一次甩动,都仿佛用尽平生的力气,两块竹板撞击的声音也格外洪亮。 不用看清楚,我也知道,这是以算命为生的盲人。就是这样一个老人,在这样一个清晨,行走在每一条街道,期盼着能有人算上一卦。如果是明眼人,或多或少我会鄙视这种职业,更不用说走到他面前,听他海阔天空的胡侃。 没有人出来,哪怕是开窗看一眼。竹板声依然连续地响起,我却没有丝毫的鄙夷之心,反而深深的同情,甚至感觉竹板的声息里也流淌着老人酸涩的心事,无奈中掺杂着凄苦。 望着一老一小的身影,我想起了瞎子阿炳,流浪在深夜的巷子里,满腔悲愤地拉响二胡,和现实作无言的抵抗。我想起了贝多芬,在双耳失聪以后仍坚持创作,奏响了一曲《命运》,激昂振奋全世界的灵魂。 不知为何,我悲悯、怆然、无语,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在胸口奔涌。 老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竹板的打击声也渐渐消失,而我,依然注视着远方,好像在寻找着,又好像在思量着。 同一天下午,我又一次听到了这熟悉的竹板曲,依然是那个盲眼老人,身边依然由一个少年引领着,依然朝着同一个方向,默默地行走,只有竹板声声脆亮,诉说着他与困苦挣扎的心音。 这是一个盲者对生命的坚持,天生的盲者,后天的失聪者,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幸运的光环,却从不放弃追求人生的价值,阿炳用二胡、贝多芬用钢琴、盲眼算命人用竹板演奏着不同的却震撼听者的心音。 那么,我的心音又是怎样的呢? 在我看来,此时手指敲打出的随意、随性、随心的文字,恐怕就是我的心音。快乐时,和着音乐的节拍,我的文字也翩翩如蝴蝶飞舞,我的心,些许喜悦的微颤。偶尔忧伤,我便喜欢沉浸在蜜甜的回忆中,用无数温馨的画面驱赶内心的伤感,笔下的文字,忧伤与欢乐交替着,构成了心灵的协奏曲。 只是,这来自不同时空,不同方向,不同作者的心音,谁又愿意用心倾听呢? 旧作写于2008、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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