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旅行者 于 2015-12-1 13:40 编辑
“你为什么要去重新勘验尸体?”我直接就问。
“我只是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线索一定还在尸体上。”黎昕解释道。
“算了,我不是公职人员,我也不好过多参与,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吧,我建议你不要单独行动了,好运气不会一直伴随着你,灵符救了你一次,可能我也卷进来了,保护好那个尸体,线索可能就在那上边。还有,你妈很担心你,如果不涉及案情的话,有啥需要的联系我,”我不是警察,不想过度涉及案情,于是递上一张写着我电话的纸条后,提出了辞呈。
“别,别,现在我能做主,您跟我去看看尸体吧。”黎昕看我要走,居然挽留我。
我看了一眼贱人,他的态度也是让我留下,我便出门上了黎昕的车。
一路还算顺利,但是当我们推开停尸房的大门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东西在我的余光里闪了一下。当我用目光去寻找的时候,这东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阴冷的房间里,荧光灯把四周照射的一片惨白,曾经名噪一时的矿业大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张廉价的白布,盖着他的身体,没有了穷奢极欲的豪华,一切都那么的平常。
我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余光里出现的东西,很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我好像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但是我心里又觉得什么都没看到,有一种在水里抓泡沫的感觉。因为我的思路走私了,所以我没有跟着他们去检查尸体,而是落在了后边,我只听到了黎昕的喊声,“不对,有人动过尸体。”
我也赶过去,发白的尸体,僵硬的尸体,眼睛被利器扎破了,从紧闭的眼皮直接扎了下去,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谁来过?”黎昕叫过停尸房的负责人。
“没人啊,你来了我才拿钥匙开的门,这个一直停在这里,没人进来过。”管理员老张也是一脸的惊讶,从他的表情上看,应该是真不知情。
我没有让他们继续因为责任争吵,而是示意贱人让老张出去。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当老张离开后,我小声的告诉贱人,“你去把尸体的白布右手或者左手那地方彻底给我掀开,我想看看。”
贱人很不情愿的等了我一眼,然后过去和黎昕咬了咬耳朵。
黎昕一边听,一边看了看我,然后把白布掀开,果然,我没猜错,尸体的右手中指和食指还沾有着眼睛破裂时一些人体组织残余。
我点点头,对黎昕说,“别怪那个管理员了,我可以告诉你,是尸体自己用手指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一个正常的活人都会做这种事?尸体怎么会?”黎昕反问我,“你有什么证据?”
“猜测,还用证据么?尸体手指上有自己的眼睛的人体组织,还不够说明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黎昕说话的时候,总用眼睛余光看着本来紧紧关闭的大门。
“有摄像头么?”贱人问了一句。
“没有,谁会拿个摄像头对着一群死人,这种监控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吧。”黎昕撇了撇嘴。
停尸房就这么大,我们又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可以供人出入的通道了,后墙的最高处,有个被防盗窗封死的小窗户,估计进一只猫都没戏,仅仅透过一些光亮。
临走时,黎昕嘱咐老张,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看好门。
我和贱人谢绝了黎昕想开车送我们回去的好意,选择了出租车,我不喜欢坐在警车里。
回到店铺,卡卡迎上来,好像在质问我为啥不带他去,要把他一条狗留在家里,他过得很无聊。
我把路上买的二斤包子,放到卡卡盘子里,“吃素包子,你该减肥了,听话。”
卡卡很不满意的,哼了几声,很不情愿的吃了几个包子。
我自己沏了一壶茶,看着茶叶倒垂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没回头直接问贱人,“你找我这个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蹲在地上抚摸卡卡肚子的贱人好像愣了,很快又说道,“啊?怎么了?”
“我问你这个事,你找我这个事,是公事还是私事?”我吹了吹还浮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闻了闻那股清香,“私事给钱,公事,不接。”我品了一口感叹道,“好茶。”
“你怎么发现的?”贱人离开卡卡,做到椅子上。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现在脸色一定很差。
“我不傻,任何警察都很难接受这种事情,当我提出尸体自己戳瞎自己的时候,他居然不是骂我疯了,而是跟我要证据,这不是一般的警察,至少他从心里认可这种可能性,还有,我提到了他的母亲,他居然没有接话茬,而是关注点一直在案子上,还让我一个卖花圈的能接触到尸体,你觉得这一切符合常理么?还有,他一个小警察有什么权利让管理员封死停尸房?种种迹象表明,因为那张预警灵符,有些势力认可了我,而你,就是当中拉皮条的。”我喝了口茶,“你知道我的规矩,你还来敲门,为什么?”
贱人的脸色一直在变,我端着茶杯等着他回话。
“你知道我绝对不接公事的,这是规矩,规矩。”我语气有些严厉了,“你知道原因。”
贱人欲言又止,还在犹豫什么,在地上安静趴着的卡卡,突然转了转耳朵。
“或者滚进来,或者滚远点。”随着我的话音,我手里的玻璃杯平直的飞向门口,本来关闭的大门,在玻璃杯快到时候,自己打开了,黎昕迈步走了进来,顺手就要抄起还在空中的杯子,就在杯子马上就要落在他掌心的时候,突然下坠,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溅,杯子摔了。
“杯子不值钱,茶叶值钱,贱人你或者赔我茶叶,或者给我解释。”卡卡在我说话的时候,已经蹲在了我脚下,不经意的露了露冒着寒光的犬齿。 “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贱人鼓起了勇气,“不涉及纪律的,我就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进的安全局?”我也没藏着,直接问。
“很久了,毕业后,很快我就进入了国安。”贱人回答的很痛快。
“为什么不和我说。”我盯着他。
“纪律,不能说。”贱人情绪平稳了。
“这么多事情,你找我的那么多事情,都是国安的事情?”我逼问。
“恩,好多事都是。”贱人呼吸也平静了。
“你丫也对得起我,你当我是什么?”我反而有些失控,“老子一直帮你搞这个,搞那个,你他妈居然不告诉我。你为了做了什么?就是把我写到你的工作日志里么?”
我反而乱了,我没法相信一直嘻嘻哈哈的贱人,居然是国安的特勤,操了。
“川哥,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工作纪律,对不起,我瞒了你,但是,你想想这么多年,你的店铺交过任何费用么?你的店铺有人来找过麻烦么?你的这个店铺能在这个地段一直没人来滋事?你想想有么?”贱人重新坐回椅子上,“这些是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你以前要的那些钱,我也帮你搞了,我们也知道你也不是自己享受,所以我们觉得你还是信赖的。这就是实情,你问问卡卡,咱还能是兄弟不?”
我操,拿人手短,确实,这几年,工商,税务,等等一系列有关部门,包括混混都没人敢蹬我的门,我也忽略了这些。
我又喘了几口粗气,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在找场子吧。我一边重新开始烧水,一边用正常的语气招呼黎昕也坐下,“有什么事,说吧,但是我就一个条件,想我帮忙,就把全部实情告诉我,别把我蒙在鼓里。”
贱人招呼黎昕坐下,我拉把椅子也凑了过去,兄弟就是兄弟,何必翻脸。
饮水机的水还没烧开,卡卡就像一阵风一样飙了出去,随着犬吠声,我感觉到了一股阴冷阴冷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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