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闷油瓶 于 2014-12-24 17:21 编辑
微博上看风息神泪贴了侧金盏的图片,突然就想起了远方的家乡,想起了小时候。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哎喂【划掉,其实并不】哈尔滨辖区下的一个靠山屯,四面环山,一条不深不浅的大河在村边流过,进出全靠一天早晚各一班的公交车跟城镇相连,车到这里就止步了,再深远的村落只能或者步行或者踏着自行车到我们村来,锁在别人家里再搭车进城去。 每年开春的时候,冰雪初融,大河开化的冰块从冰层上剥落,裹挟在河水里顺流而下,地上冻土一踩一脚泥,这时候去爬东山,就能看见残雪里摇曳的槟榔花,那时我并不知道这花的发芽破土绽放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只因那一点春色就欢喜的掐了一大把带回家,放在空罐头瓶子里养起来,但大多养不活,没多久就枯萎,花盏垂下头,毫无生机,只得扔掉。 也还记得寒冬腊月里,大雪封山,齐膝盖的雪铺天盖地,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小伙伴们拖着雪爬犁从半山腰那条顺山而下的小道呼啸着滑下来,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刚刚停在山脚那口井边,那井口因为人们打水溢出来的缘故,厚厚的冰盖滑的如镜子照的见人影,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想来也是恩慈,居然没一个小孩子因为玩雪爬犁掉进去过。 也还记得每次替老妈去合作社打醋,边往回走边对着嘴喝,酸里带着甜,比现在的醋好太多,有去淘宝搜那些古法酿制的醋和酱油,价格让人乍舌,真心不是我等草根消费得起的,这算是生活水平提高了还是下降了呢。 也还记得合作社里每到快过年了,宽阔的大屋里挑起来的年画,对联和吊钱,五彩的头绳,大斗的粗海盐,这是妈妈们买回家腌咸菜用的,还有小朋友们最眼巴眼望流口水的双喜字硬糖块,冻梨子,厨房里少见的冻带鱼,除了白菜土豆萝卜外难得一点绿色的蒜薹,说起来,北方人喜欢吃猪肉似乎是因为地理原因吧,不知别人家,反正我们家是直到搬离那里来到天津这边才开始慢慢接受海产品的,除了带鱼、海带,对螃蟹虾子都狠茫然。
最近也有回去过,记忆里npc般不应该变化的人事全都面目全非,一条宽阔的柏油路直接延伸到了半山腰,村脚那条河水已经干涸了,就连那座童年觉得高大的东山也变得似乎低矮,很容易就攀爬到了山顶。
也许岁月里那些填充色彩的光影把美好的记忆碎片修补的更美好,现实就像百度百科知道了学名的侧金盏吧,总让人有微妙的唏嘘和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