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分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也是军人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它分掉的是金钱都买不回的青春年华和大好时光,如果要问军人的价值体现在哪里?军人的奉献从哪儿能看出?那么,谁愿意过两地分居的生活,就请提出来!年轻的军人,激情燃烧的岁月,谁不想幸福?谁又不需要‘性’福?在我们这个特种部队,又有几个干部能熬到家属随军?”他说。 “是啊,从开始谈对象,就有许多条条框框,尤其那‘三条’规定,简直让我们这些年轻干部无所适从啊!即使能熬到那一天,头发没白,但心已老了,呵呵!”我说。 “那是雷区,既然知道了,就得绕着走好了,可别较劲,有时候真的很划不来的!”他说得很诚恳。 “哎!”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舍小家,为大家,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说得多好啊?太感人了!可我到部队快二十年了,谁理解过我们?”说这话时,真的有点牢骚的味道了。 “要不说‘后院起火’,‘红杏出墙’并不一定都是女人的错!咱们能给她们什么?咱们真的给不了她们什么?她们得到的是孤独、寂寞和压力!”我虽然没有结婚,但看到身边的战友、朋友没有几个不累的,他们在默默奉献的同时,心里面流淌着的是血,面颊上挂着的是泪!彷徨之时亦是无助之时! “这种‘红杏出墙’的事,在我们军人的后院并不少见,所以,我们现在已是见怪不怪了,谁让我们选择了这样的职业,呵呵,这也算是‘奉献’的一种吧?把自己无法守护的老婆都给奉献出去了,呵呵!”他苦笑着摇摇头。 “话也不能这么说,红杏出墙,司空见惯,桃花出墙,不可理喻!无论是真花,还是假花?哪怕是苦菜花,如果她真的想出墙,谁又能够阻挡?出墙,是情有独钟?还是身不由己?理性、人性到底谁更重要?军婚——这个无解的方程,在社会的大潮中,难道军人真的就只有哭泣的份了吗?”我这一大套军婚理论,的确出乎了副处长的意料,他说啥也不会想到,我说得那么明亮、透彻、深刻! “你在哪儿整了这么多理论,而且听起来还挺在理的!是不是以后在军婚这方面准备整点出啥高深的东西来呀?”他看着我说。 “那倒不敢,这也只是我不成熟的见解,让处长笑话了!”我笑着说。 “怎么会笑话你呢?有些东西别人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楚得很,可就是说不出来,无法成为理论,我看你小子将来肯定不简单,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象样的‘军婚’理论家!为咱们这些流血、流汗没说的,可就是不愿意流泪的军人鸣鸣不平!”他笑着说。 “呵呵,谢谢处长,让我‘成家’了,只是这个‘军婚理论家’还是第一次听说啊,如果能换一个字的话,那该多好?那就更了不得了!”我笑着说。 “说说看,换哪个字?怎么过换法?”他问。 “呵呵,如果把那个‘婚’字给换成‘事’字,你感觉是不是更不得了啦?”我笑着说。 “野心不小吗?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不是把那两个字连起来呀?”他笑着问我。 “听了你这一节课后,我哪还敢想这事呢?难道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吗?难道我还想自讨苦吃吗?”我说。 “你可别这么说,万一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他说。 “呵呵!其实一个人生活也挺轻松的,衣食无忧!”我说。 “别跟我说这么多了,果真如此的话,也不知哪个女孩会来怪罪于我?”他说道。 “不至于此吧?难道还真的有那么傻的女孩会看上我吗?”我故意开玩笑地说。 “你少跟我装蒜了,以你这样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女孩都是可能的,你的那位老乡女友,啥时带给我们看看?”他说。 我笑了笑,说:“我倒没意见,不知她是否有胆量来见当官的?”。 “你也是穿军装的,什么当官不当官的,咱们在一起就是兄弟,你说是不是?”他说。 “我也希望如此,可我实在不敢高攀!”我开玩笑地说。 “你少来这一套,咱们是战友不是?”他问。 “那还用说吗?”我说。 “这不就得了吗?呵呵!要不怎么叫‘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呢?”他笑得很真很纯。 “这可是上班时间,不是歌咏晚会!”马处长推门进来了。 “处长,有事啊?”副处长笑着问。 处长点了点头。我赶紧给处长拿了一把椅子,然后又找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给处长倒上水,放到了副处长的办公桌上。 “处长,你们先聊吧!暖壶里没水了,我下去打点水!”我笑着说。 “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啊?你什么意思吗?”处长笑着说。 “我看你们有事,我怕我在这儿有点不合适!”我说。 “呵呵,不错,这就是眼色!”处长笑着说。 “不过,也没什么保密的事,只是我一个人在那办公室里,有时累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很闷的!过来和你们一起聊会儿天!”处长接着说。 副处长笑了:“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咱们是警卫处,咱们处的事,啥时候有个大小之分啦?”处长问。 “是啊,每一件事都是大事!”副处笑着说。 我想走而没走成,就把那小半壶水又悄悄地放了下来,听他俩这一问一答,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小秦,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处长问。 我连连点头:“是,是,没错!”。 他们都笑了。 “咱们坐机关的不能太死,累的时候可以凑到一起聊会天,调剂一下心情,放松放松,这样便于提高工作效率!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那么热乎?我正式加盟,谁有意见可以保留!”处长笑着说。 “我们想给你发请柬,邀请你加盟,只是我们的级别太低,不过我们所聊的主题可不低,是一个很大很现实的主题!”副处长说道。 “还有这么回事?秦天,是这样的吗?”处长转过头来问我。 “噢,呵呵,我们是在聊一个别人很少聊的话题!”我说。 “是吗?哪方面的?”处长好奇地问。 “军婚!”副处长说。 “军婚?”处长重复了一句,用眼睛在问我:“是吗?”。 我点了点头。 “不错,军婚这个主题值得一聊!最好能聊出点东西来,实实在在的东西!”处长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在和秦参谋探讨这方面的事呢!”副处长说。 “小秦现在还在门外,还没上船,他能知道多少呢?”处长看着副处长,说。 “呵呵,副处长正在给我上课呢!”我说。 “别听他的,处长,秦参谋可是个真正的军婚理论家!知道的可不少,说的也非常在理!”副处赶紧解释。 “别互相吹捧了好不好啊?我们现在要的是能讲真话,能做实事的干部!”处长故意板着脸说。 “我们一都在讲真话!”副处笑着说。 “讲座到哪个环节啦?小秦?”处长问我。 “噢,我刚才纯属瞎说,到‘桃花也出墙’了!”我说。 “你说什么?‘桃花也出墙’?呵呵,有趣,第一次听说!”处长哈哈大笑。 “处长,你还别笑,秦参讲的这个理论还比较深奥!”副处长笑着说。 他这一说,倒是把我说得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刚说到桃花,你看人家小秦这个脸,比桃花还要红啊!”处长说。 “对了,处长,我有个建议,你看妥不妥?”副处长说。 “说来听听!”处长说。 “我想在咱们这个机关小报上开设一个论坛,名字就叫‘桃花岛’,岛主就让咱们的大才子秦天来担任,以‘军婚’为主题,来为咱们军人诉诉苦!”副处长认真的说。 “想法不错,咱们的业务虽是警卫,但我们在奉献的时候,又有多少官兵在默默奉献的同时,守住了大家,失去了小家,可悲呀!”处长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也显得比较沉重。 可不是么,带兵人除了自己的烦恼之外,还得关注每一个人的动态,想什么?需要什么?有什么困难?等等。 “小秦,我想听听你对‘军婚’有什么高见?”处长看着我说。 “处长取笑了,我才来部队几天?自己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哪有什么高见?才能从字面上来理解‘军婚’这个词而已!”我说得非常诚恳。 “也别谦虚了,据实说吧,谈谈你的看法!”副处长也在催我。 “‘军婚’虽是个老词,但它的确有新的含义,每个时期的人们,包括军人和非军人对它的理解是不尽想相同的。我们身边的例子也比较多,既有成功的典范,也有失败的悲情!后院起火谁的错?谁说桃花不出墙?无根的军婚在风雨中摇曳,出墙的桃花让军人在奉献中哭泣!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军人的情感,更是我们整个社会希望关注而又爱莫能助的一种现象!”我说完后,停了停。 处长和副处长都看着我,他们用眼睛在对我说:“说下去,继续!”。 “我认为,我们军人还是比较可怜的,除了部队的明文规定之外,每个人的道德准则也是一个无形的标尺,自我要求比较高,自己约束比较严!爱唱高调不是我们的专利,默默奉献才是我们的特长!如果真的能够得到机关的认可,我们这个桃花岛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也许要不了好久,一部反映军婚的《桃花也出墙》将风靡社会!”我笑着说。 处长竖起了大拇指:“不错,真有见地,就这么干,我们全力支持你!”…… 副处长也在一旁点头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