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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懒无鱼 于 2013-4-13 19:22 编辑
“风向标”的打烊时间一再被推迟,秦朗刚刚指点完一个新手,就又被经理一脸堆笑地请了过去。
“秦老师,您辛苦点,这个是贵宾,您就破个例吧?”经理小心翼翼,他可是深知这位秦老师的身价的,大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他这样的小虾米更得小心伺候。
“您客气了。”秦朗笑笑,接过了贵宾卡,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眉头轻轻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一旁的经理都来不及捕捉那瞬间的情绪变化。“这样吧,您跟这位女士说明一下,不是我不想破例,而是时间太晚了。不管她是出席晚宴还是有别的安排,现在都不太适合由我来做设计。如果她坚持由我来的话,预约在下周好吗?”
经理笑容尴尬,不敢大声反驳,只能继续商量:“您说不适合,可是您精通各种妆容和造型,我也是听过您的培训的呢。这位贵宾的身份……”
秦朗淡淡地看过来,眼神平静却深邃:“那是您的职责范围,马经理。我的规矩您知道的,就算最简单的改造,至少也需要两个小时。”说着,他用下颌点了点对面高悬的电子钟,“目前是23点13分,您觉得这位贵宾的要求很合理?”
经理惯了察言观色,心里不爽却也无可奈何,自己一个人头疼去了。
驱车离开“风向标”,呼吸到属于乡村的空气,秦朗终于觉得自己缓过劲儿了。
贵宾卡上的名字无比熟悉,熟悉到令他厌恶——他都躲到这个城市来了,那位白大小姐居然还不放弃。
说起来,都是他当初太多事了。父亲只是让他力所能及地照顾一下那个小女孩,也没让他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甚至为了她而去见她的父亲。如果不是去了她那个父亲的新家,白大小姐永远就是个路人,他又怎么会被缠上。
下了车,秦朗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深深地呼吸。
午夜的小村,柔和而宁静。当初他选择住在这个偏僻的郊区小村,费尽心血打造了这个属于他自己的小院,就是为了这份清新纯净和自然。 两三年了,他栽下的树已经长得很壮实,小院里大片的面积都做了菜地,一小畦韭菜长年翠绿,总是在清晨养了他的眼。
跟自己养的盆花一一打过招呼,他才安心地进了卧室。简单洗漱后在柔软的大床上一靠,拎过笔记本打开,他开始浏览今天,哦不,昨天的新闻——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将自己关心的内容一一读过,秦朗揉揉额角,点开了“牙尖嘴利”的页面。
“李寻欢”这个人,在论坛里冒出来没几天,却令人纷纷侧目。做版主的发小跟他说起的时候半是抱怨半是炫耀,大意是他做得有声有色,吸引了这样有个性的粉丝,让他不胜其扰。
秦朗昨天还在雅虎里逗他:“你这是乐在其中吧?国外呆久了,也想来一段另类的?”
发小立刻火烧屁股地炸毛了:“老子要断袖也先找你啊,咋着,过几天我就得飞回来一趟,咱俩试试?”
秦朗大笑:“滚,你当我真的来者不拒啊?”
说起“来者不拒”这个网名,秦朗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他发小当总版没多久注册的,说是要培养几个小号。照秦朗看,这家伙纯属怕美国混久了忘了中文怎么写,非要磨牙。结果培养了几天,发小就咧嘴了,他说自己要精神分裂,哭着求着让秦朗帮他照顾一个。
秦朗在发小面前一直是个好说话的,而且他也喜欢磨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发小什么德行,他也八九不离十。于是,在那堆乱七八糟的名字里拨拉了半天,最后还就看“来者不拒”顺眼点儿,比那些要么香艳要么疯癫的名字强多了。
秦朗登陆雅虎,发小的信息已经过来了:“有个丑八怪,好像是李寻欢的情儿。”
秦朗皱眉,什么情儿不情儿的,发小不会是真的被国外的某些风气给改造了吧?对这个李寻欢非同一般的关注。
古道斜阳:“什么丑八怪?”
一襟糟粕:“你随便打开个帖子都能看见她,就在我的版面。”
古道斜阳:“我在看我的那篇搏鹰之术呢,没见到跟帖的有丑八怪。”
一襟糟粕:“是啊?怪了,她给那个李寻欢来找场子的,哪儿有斗小李子的,哪儿就有丑八怪出现,咋你就幸免了?”
古道斜阳:“懒得理睬?”
一襟糟粕:“呦呦呦,哥们,酸了啊,今儿你不对劲儿啊?”
古道斜阳:“滚,我严重怀疑你真的弯了。”
一襟糟粕:“哈哈,老子弯了回去就掰弯你,有种你就天天咒我。”
秦朗懒得搭理对面发神经的家伙,径自去浏览那些不断翻上来的热帖。果然,发小并没有夸张,这个丑八怪随处可见,目光犀利,语言独到,文字里尽是杀伐之气,真不像个女人。不过,那个李寻欢还真不像个男人,让女人为他出头……这两个人会是一对吗?秦朗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灯光调亮,秦朗噼里啪啦地敲打,思路越来越清晰,语言越来越辛辣,一篇洋洋洒洒的《女人的美与丑》很快问世,他略略检查了一遍就发了出去。
懒得理睬?就不信你真忍得住不来理睬。
秦朗笑得像个狐狸,全然不觉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一个崭新的马甲牵动了思绪。
一襟糟粕:“哥们,你这才思泉涌啊,这叫兄弟我还怎么混!!!”
古道斜阳:“少拍我啊,我不吃这套。老实地,等你回来给我宰,废话少说。”
一襟糟粕:“成啊,让你宰不叫事儿。老子这两天心痒痒地,特想让李寻欢宰我一顿呢。”
古道斜阳:“不是吧?”
一襟糟粕:“老子敢说就敢做,红杏招那个马甲一直跟他套近乎呢。”
古道斜阳:“你小子这是玩得哪出儿?”
一襟糟粕:“咋着?老子就是对他感兴趣了,都是爷们,一起喝个酒咋了?”
古道斜阳:“别拉我陪着就没问题。”
一襟糟粕:“哈哈,老子就是这个意思,你跑不了。”
秦朗嗤笑一声,啪地合上了笔记本。这么多年了,他早该习惯了这小子时不时地犯神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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