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旅行者 于 2017-10-22 00:35 编辑
水,我需要水,我觉得口渴难耐,我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天还没有亮,我眼前只有昏黄的灯泡带来的一丝光明。
死一般寂静的夜晚,我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全身一股难以名状的火辣感觉,如同第一次在成都吃火锅的感觉。
我尝试着坐了起来,慢慢的恢复了些许精神,我挣扎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凉的液体如同浇在烧红的铁块上一样,我仿佛可以听到喉咙里滋滋的声音。
几杯水喝下去,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我好像有段时间了,总觉得热,在北方的寒冬里,我也觉得自己天天出虚汗,我以为是自己火力壮,现在想想,可能是哪里出问题了。闭上眼睛,回想整件事情,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峨眉三老被我瞬间秒杀,卡卡和洁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什么德国人,来路也不清楚,我糊里糊涂的就被卷进了一桩事件中,我这脾气也是该改改了,不然以后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呢,我还是早做准备,等着峨眉的人打上门吧。
“卡卡呢?”我突然发现我脚边熟悉那种毛绒绒的感觉没有了,我猛地站了起来,虽然还有点头晕,我四下看了看,我操,这不是我家~~~~~~
当我小心的竖起了耳朵,一边轻轻的扭动房门把手,简单的客厅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老式的木制沙发边上,还有戳着一块窄窄的木板,我发现我哭了,那块木板牢牢的刻在我心里,那是我当年淘气以后,跪在地上就顶着那块木板,木板上是师傅的茶壶,什么时候师傅喝茶喝的开心了,我才能起来,不然就一直跪在那里。我蹲下去轻轻的抚摸那块木板,上面仿佛还有昨天的茶水痕迹,这,这是我当初师傅的家啊。~~!
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又那么不真实,我不断的抚摸那些熟悉的物件,我恍惚能闻到师傅那一身特殊的味道,师傅说是长期游走阴阳之后,身上沾染了鬼味,但我觉得就是老头不爱洗澡的原因。因为我亲眼见到师傅一块香皂用了两年。
一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我走了好多遍之后,我发现我突然不敢打开家的门,窗外的天开始蒙蒙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我躺在那张床上,回想起师傅给我讲的离奇的鬼故事,想我当时吓得不敢下床去尿尿,居然都尿在了师傅的鞋子里,被师傅罚我跪着背了一天的《道德经》。
我不愿起床,我留恋那种特殊的味道,我不敢起床,我怕起来我就醒了,就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我曾经的那个家,虽然简陋,虽然挨揍,但是可以和师傅相依为命。
乱糟糟的纸扎铺里,屋子里堵了一群人,一群老道在纸扎铺里不停的聒噪。一条大狼狗非常不安的来回巡视,但是他拿那群人毫无办法,只能紧紧的护住身后的小女孩,但是这群老道距离小女孩已经越来越近了,滴着唾液的犬齿,低声警告的呜咽,无法阻止情绪激动的道士。
一只干枯的手,已经抓在了小女孩的胳膊上,但是马上又退了下去,因为狼狗的牙齿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小腿上,他抓女孩用力,估计下场就是失去一块小腿的肌肉。
一些年轻的道士,已经按耐不住情绪,已经拔出了长剑,恶狠狠的向狗砍去,狗机敏的躲开了,然后又跑回来堵在了女孩的身前。
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嗷嗷咆哮的大狼狗,被人捆的如同粽子的贱人,这就是纸扎铺的现状,还有一群义愤填膺的老道。
终于,一个年龄稍显苍老的道士,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瞬间屋里就安静了下来,好多年轻的道士,大气的都不敢喘。
“他去哪里了?”苍老的道士盯着贱人。
“我不知道,你们人也看到,他就那么的消失了,你现在问我,我问谁去?”贱人虽然被捆着,但是声音并没有胆怯,“你敢挟制国家公职人员,谁给你的权利?”
“你看到他杀人了么?”苍老的道士语速很慢。
“我看到了,杀人咋了,他杀人你报警啊,你捆着我算怎么回事?”贱人不依不饶。
“你跟我装傻么?我们的事需要警察来解决么?”老道不吃这套。
贱人也知道无法再狡辩,这老道既然能说出这话,估计也是体制内的人了,贱人转了半天眼睛,喊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放了,不然我真报警了。”
“一条狗都解决不了?”老道不在搭理贱人,冷冷的向身后的人甩出一句话,“还得我亲自动手么?”
后边的道士,又开始蠢蠢欲动,终于有人沉不住气,猛地扑向了狼狗和小女孩。
我静静的躺在那张床上,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直到很久。
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柜子上,木头打造的柜子,一个脚还是用砖头垫起的,以前师傅总是把好吃的藏在柜子里,让我去找出来,今天我如果打开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惊喜呢?
我熟练的从老旧的佛龛后,拿到一把钥匙,然后捅进了柜子的锁眼里,随着啪的一声,所簧开了,我想上推起了柜子的盖子,然后向下窥视,空荡荡的柜子,不再有好吃的,好玩的,角落里,有一个纸包而已,我很费力的从里面掏了出来,很轻,像是个短短的木棍,我把柜子慢慢的盖上,仔细的打量这个纸包,我慢慢的打开一层层的油纸,里面的东西逐渐显现了本来的样子,我的泪水再次流淌了下来,那是一把被人摩挲的有些油量的木剑,很短,不过一尺半的样子,一侧剑脊上镶嵌着七枚古币,那是我师父的,我师父用这把木剑行走江湖了一辈子,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依然控制不住我的泪水,尽管我还是觉得我是在我的梦里。随着木剑的显现,一张有些发黄的信笺出现在最后,上面有几行七扭八扭的字迹,我知道,那是我师父写的。
“臭小子,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的话,说明你还是走上了师父的老路,也好,人不要和命运死扛,该你怎么就会这么样。既然你能看到这封信,那把剑就送你了。
今天有人跟我聊天,说我徒弟命里有一大劫,非天劫,非命劫,不可破,不可说,老子才不信呢,于是,我留下这间陋室给你当做渡劫之所,老子的家渡不了劫,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师傅的语气,突然变了,“小子,为师突然离去,你也不要多想,都是缘分而已,这间陋室被你师傅下了结界,能用一次,希望可以助你渡劫,在你最危险的时刻,一定可以用的到,但是只能一次,当你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就会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个房子也就失去了他该有的作用了,就像你师傅一样,你懂的。”
我呆坐着床上,手里摩挲那把木剑,上面的七枚古币隐隐显现北斗七星之像,握在手中,感觉到一股风雷气势,如有金龙盘绕之感。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处境,这房子应该早就拆迁了,我师父用起无上发力破空之后建造了这间避难所希望在他自己仙去之时,能够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再帮我一次。
巨爪,獠牙,长鬃,卡卡的左前爪死死的按住一名道士,泛着青光的獠牙就贴在道士的喉咙之上,随时可以穿透他的喉管。
一群道士束手无策,苍老的道长终于按耐不住,小声嘀咕一声废物,猛然暴起,如电光火石般冲向卡卡,卡卡并不示弱,细腰一扭,獠牙已经毒辣的瞄准了老道的脚踝,一人一狗一错身,老道的脚踝的白布绑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卡卡的被毛被削掉了几根。
小女孩洁茹还在那里,卡卡转身回来,低下头颅,将一对小耳朵背在后边,侧身对着老道,尾巴已经悄悄的向下移去,全身毛发迸立,仿佛粗壮了两圈。
一人一狗还在对峙,突然从门外跑来一名道士,在老道士耳边耳语几句,老道士脸色一变,马上扭头看向洁茹,然后猛然喊道,“没时间了,孽畜在不让开,贫道要拿你开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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