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昨夜东风 于 2017-4-6 09:48 编辑
情已开煽,根本停不下来。哪怕一只狗都不放过----------------
一、初来
阿黄来的时候,不足两个月,黄呼呼的一个小肉团,朋友说,本来送人了,可是又被人给退回来,你就当收留一只流浪狗吧,我当时还沉浸在失去大雄的悲伤中,对非纯种血统的狗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儿子却视为珍宝般抱着不撒手。反正狗屋也空着,养就养吧。
最初的几天,这小东西晚上在外边老是叫,那种还不是很成熟的汪汪声,听着心里怪难受的,那娘俩企图把它拿屋子里养,我说它要是进屋,我就出去。不止因为我看到狗毛就全身发痒,还因为跟它的感情浅淡到无法为它忍痛,再说,原主人明确告诉我,这狗相当皮实,一年四季都可以户外生活,干嘛惯它的脾气。慢慢的晚上听不到它作了,有几次偶然一瞥,却看到它站在窗前望着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晃已经四年,它从小肉团长成了大肉团,虽然从不曾对它特别的亲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里不再出现大雄后半身托在轮椅上往前爬时让人心碎的眼神,但如果说已经喜欢上了它,还未免牵强,怎么也算是曾经沧海的心,就凭它,很难把大雄的12年记忆顶出去,只能勉勉强强的算是家里一份子而已。
二、惹事精
总感觉阿黄的眼神憨乎乎的,甚至有点飚,永远是少不更事的傻样,就像前几天回家它往儿子身上扑时小子批评的那样:你都多大了还让我抱你啊,是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卖萌,就不能深沉点么?最受不了它的吃相,吃东西时哪怕旁边有只蚊子飞过,也傻乎乎的大声吼,跑的时候也傻,其他的狗一般都是四只腿交替着闲庭信步般,它却是前两腿和后两腿那样狂奔,我甚至能听到落地时的扑通声,在小区里弯弯转转的小路上,它这种塞伦盖蒂大草原的奔跑方式显得那样笨拙,不但引来其他狗家长的各种笑,它自己也常常因为刹车或转弯失灵撞到树上或墙上。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总不能教它怎样跑。
一年之前,傍晚时还总带他出去转转,逐渐发现只要它在小区一出现,马上就此起彼伏的响起吆喝声,什么贝贝莎莎妞妞的纷纷被主人喊着回家,搞得我很尴尬,它却混不觉,依然傻淘。那些穿着漂亮花衣服小皮鞋的京巴泰迪吉娃娃们也不争气,丝毫不顾及主人的感受,跟在阿黄后边没风度的傻跑,气的那些家长在后边喊着叫着。尤其是夏天雨后,哪里有积水它就带着那些狗公主公子往哪跑,疯的跟泥猴一样,其他家长指桑骂槐的时候,它抖落着浑身的泥水若无其事的摇着尾巴。我却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最近一年来,都是等别的狗回家之后才带它出去,此时它安静很多,只在我活动的健身广场周围转,不往远处跑,我心想,它一定也是怕鬼的吧。
儿子曾企图训练它一些动作,比如跳起来用嘴巴叼住东西,可它却装傻,坐在那里像个观众一样静静的看儿子各种示范和抓狂,小子终于气急败坏地作罢,阿黄也终于不会一样讨喜的技巧。
三、侠义心肠
这么傻的阿黄,却能很清晰的分辨出亲疏、男女和老弱,并且傻乎乎的按照它的标准去仗义执行。它一岁多时,有一次我和小子在院子里闹,撕扯之中混蛋阿黄咬住我的裤腿拼命的拽,我不相信它有这样的智商居然知道保护儿童,又试了一下,它还是来咬我的裤腿,我妹妹好奇心大起,跑出来替下儿子假装跟我战在一处,阿黄貌似认真的思考了一阵之后,居然又是来扯我的裤子。妹妹依然不死心,叫出她老公跟她搭黄瓜架,阿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扑向妹夫,然后妹妹又让我跟妹夫演戏,毫无悬念的,阿黄两只耳朵向后背着低吼着冲我妹夫而去。。。忽然想起,小子现在变成了大块少年,而我,应该是半老了的徐爹,若是现在我和小子拉扯,它会怎么做,会不会内心里无限纠结,嘿,哪天试试,虐虐它。
去年秋天开始,把它自己扔在家里,起初不吃东西,病恹恹的样子,每到周末我们回来,它的眼睛便放光,嘚瑟的不像样子,做各种可笑的笨拙的动作,往身上扑,埋了吧汰的爪子总是弄脏我的衣服。快入冬时,阿黄病了一场,在儿科当大夫的朋友教会我给它打针,近一周后,阿黄才复原。
四、决定爱你
尽管有着侠义心肠,阿黄仍然无法取代我记忆中那只拉风的苏联红,若不是昨天的事,我真的一直都觉得它似乎可有可无,也是忽然才明白,有那么几次,很晚的夜里,偶然在窗前,看到它的眼睛在夜色中凉凉的望着我,可当时心里并未动容,甚至想,你如此深情作甚,要我和你一样倾心相与么?我才不会那么傻,若和你一样,几年后你弃我而去,情何以堪?
昨天,我们从家里走时,阿黄差点跑丢。
出车库,出小区,都没注意到阿黄在后边,马路上开出1千多米之后,小子突然惊呼:阿黄在后边!靠路边停下后,倒车镜里我才看到它。。。脖子上挂着半米多长的链子,在我们后边,依然是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的奔跑方式,那么傻,又那么让人心疼。。。
事后想,它是怎么挣断了链子,又是如何躲过我们的目光,尾随出了小区。傻傻如它,一定是烧掉好多脑细胞。傻傻如它,又怎么会知道,那边的学区房里,根本没有办法养它。
好在,还有好多年的时光能给我机会,好在,你才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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