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竹斜影 于 2012-12-1 17:13 编辑
小时候,年前年后是农村最闲暇的时间,更是我们一群半大孩子最快乐的时光。冰天雪地中,抽陀螺成了我们小伙伴非常喜欢的游戏。 那时候的陀螺和抽陀螺的鞭子都是自制的,小一点的孩子缠着大人做,稍大点的孩子则自己动手制作。找一根锨把粗细木棍,一头用镰刀一点点的削尖,有几个小伙伴一不小心削破了手指,还换来大人一顿训斥。另一头在削尖的部分的稍上点,用锯平整锯下,这样一个粗糙的陀螺就制成了。有的还在削尖的部分涂上红色笔水,上面平整的断面则用红笔整齐地画上如树木年轮般的圆圈,以增加陀螺旋转时的观赏度。如果谁能拥有这样一个精美的陀螺,就会成为向大家显摆的资本。另外再找一根粗细合手长约1米的木棍,一头拴上布条或细绳,制成抽陀螺的鞭子,这样一套玩陀螺的东西就齐了。 一群半大孩子会相约在某一天,各自带着自己制造的陀螺和鞭子,相聚在村旁的一个池塘。冬天的池塘,银装素裹,一片冰封,虽没了往日的挤眉弄眼,但那张脸像是刚刚整容归来的美女,平整而光洁。我们所有的人,先两两进行剪子、包袱、锤,获胜的一伙,输了的一伙,分成两伙后,每伙中再推选一人,通过剪子、包袱、锤,决定哪一方先玩。 游戏一般从池塘的一边作为起点,第一个人把鞭子上的细绳,认真地一圈圈缠在陀螺上,再小心翼翼的把缠着细绳的陀螺放在冰面上,然后猛地一拽鞭子,那陀螺就像位舞者一样快速旋转起来,随着陀螺的旋转,慢慢地向池塘的另一边前进,玩的人要不停的抽打陀螺的底部,使它不停地旋转。当因用力不当或抽打的时机不对时,陀螺就会像一位失控的速滑选手,顺着冰面划出很远,只要陀螺停止转动,必须再换同伙中的另一位。等一伙人全部结束,画上记号,另一伙又从池塘的起点开始,最后前进距离远的一方获胜。 偶尔某个小伙伴如有神来之助,能抽动着旋转的陀螺前进很长一段距离。这时候,自己的伙伴多会兴奋地一边高喊着:“加油,加油......”,一边还要把想要搞破坏的另一方小伙伴推开,而另一方则大喊着“快坏,快坏…”并想方设法的进行干扰,直到陀螺停止转动方才罢休。也有不顺的小伙伴,直接把陀螺抽飞,在同伴一片哀叹声和对方的欢呼声中,红着脸,尴尬地结束游戏。 有时双方又会为了陀螺停转的位置争吵不休,玩的一方总想把陀螺停转的位置靠前一点,而另一方则想靠后一点。在这样旋转—停止—争吵中,一个个汗流浃背,头发打成了溜儿黏黏的贴在额头上。这时候许多小伙伴会把帽子随便一扔,用衣袖抹一下脸颊的汗水,一个个像红了眼的赌徒,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旋转的游戏之中。 突然一声:“某某,家来吃饭了,某某,家来吃饭了。”才知道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正在兴头上的小伙伴那肯离去,直到一个个被大人扭着耳朵,才擦牙咧嘴恋恋不舍地离开。离开时赢的一方还不忘趾高气扬的扔下一句;“下一次,拉你5圈,让你回不了家。”输的一方也不甘示弱,很光棍的来一句:“下一次,拉你10圈,让你在这里过夜。” 时光匆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在农村老家,也见不到这样玩陀螺的游戏了,而那粗糙的陀螺却依然旋转在心中,让人回味,让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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