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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评影评] 读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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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2 18: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梅朵 于 2024-8-12 19:35 编辑

图/梅朵
2021年拍摄于呼伦贝尔草原


“大地辽远,动荡不已。天空更为广阔——整个世界,天空占四分之三,大地占四分之一。”

读到这句话,是在读李娟的文《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虽然这么简单白描的一句话,在我心中激起了千万声的回响,想起了那年暑假的内蒙之行,去过草原才知道,草原的天空真的是浩瀚无垠,变化万千。

李娟是谁?这名字在70、80后中,算的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了吧,估计这世上叫李娟的总该有上万计。

但作家李娟,唯有一个。

前一阵子刷D音,可能是《我的阿勒泰》电影宣传的原因吧,忽然就刷到了李娟,不知道是董宇辉还是范大山,还是别的D号的描述一下子打动了我,居然就买了一本李娟的书《我的阿勒泰》,要知道,我几年都不买书了,嫌买了没地儿放,或者买回来也懒得读完。

但李娟的书我居然读完了,而且后悔买少了,应该全套都买回来的,这样一来,我只能一本本的淘全她的专辑了。

每每读完她的一篇文字,似乎有好多话要说,但又感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作者文字的那种精妙。

于是就拖了又拖,想了又想,明明心中痒痒的,又挠不到痒处的感觉,真是百爪挠心的刺挠……

要不,就在自己版面开个帖子吧,随手敲下去,想到哪里算哪里。

这样,会更自在许多,也督促着自己坚持下去。

(未完,先存了,待编辑,随敲随想,我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写)



继续说:

昨天还想着分享李娟的另一篇《我妈和我叔》呢,或者分享楼上提到的哪一篇《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今天又偶然刷楼上她的这篇《洗澡》,那就是她了。


(李娟《洗澡》见沙发楼分享)

复制过来的时候,段落都乱套了,我重新编辑句子和段落,没想到编辑完,回去对对,居然完全一样。

看来我是具备了一点当编辑的能力。

或许只此一篇,不会再完整的复制整篇的文字了。

天才是天生的,天才不是任何教育可以打造出来的,那些精英教育培养天才造就天才的宣传,都是忽悠。

而李娟,我只能说她就是天才。

我读到写李娟的文字,我以为最恰当的题目是湖南图书馆推出的那篇《野生的李娟,天才的作家》。

而李娟,也真正的是野生的。

从小不爱上学,高中因为一次英语考试的小抄忘了带,任性退学;然后,跟着妈妈和外婆,颠沛流离,捡过垃圾,做过裁缝,当过饭店服务员,打工做过流水线;靠着从废品堆里捡来的旧报纸、废杂志的阅读,靠着单纯的喜欢写写日记,一行行的经典妙语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淌出来。

这女子,心中是储存着一个文学才思的大海吗,任性而泛滥着,一旦与生活融合,那些汩汩涌出的才思如河流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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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1 17:4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娟:各种名字

在水电站那块葵花地边,我们认识了水电站长革命别克。接下来,又认识了职工解放别克。

对这种有时代烙印的名字,我感到有趣极了。于是大家就此话题谈论了许久。

在我们当地,我认识好几个叫“革命”的哈萨克人。他们出生时统统赶上了文革。

一般来说,叫“革命别克”的,上面还会有一个兄弟叫“文化别克”。

若是女性,“革命”之后则会加上“古丽”。“革命古丽”,革命之花。

“古丽”是花的意思。正如“别克”是哈萨克男性名字的常见后缀, “古丽”就是女性名字的后缀。

但有时候姑娘的名字里也会出现“别克”。我的好友二娇曾告诉我,她认识一个哈萨克姑娘就叫别克炸弹……她的哥哥叫别克坦克,她弟弟叫别克火箭。真的。

多么火爆的一家人。

可想那个年代,大家的情绪多么激昂。连偏远的阿勒泰牧场都没躲过那场时代震荡。

我还认识一个“劳动别克”。这个就质朴了许多。

另外还有一个叫“工作别克”。
以上所说的“劳动”啊“工作”啊“革命”啊“炸弹”啊之类,统统都是汉语,不是音译也不是意译。我猜这也是牧人们对汉语以及汉语世界最初的接受吧。


汉族人名里的时代痕迹就更强烈了。我叔叔有一个亲戚叫“清理”——清理阶级队伍时出生的。

另外我曾听人说过,有一个人叫“分队”,生于开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年代。

他出生不久,他家邻居也得了一小孩。便随着他叫了“单干”——分完队不就开始单干了吗?

唉,只能说,这些父母取名的随意性太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妈给我取名,可是一点也不随意。她绞尽脑汁,翻烂了字典,非要取一个与众不同,天下无双的名字不可……

结果呢,就取了“李娟”。


我在牧场上生活时,听说有一放羊的老头儿,名字叫什么忘了,但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则是“擀面杖”。
还有一个牧人叫做“第六个财主”。不知他上面是否还有五个财主。

这俩名字与时代无关,仍然很有趣。

唉!这种话题真是越聊越兴奋。于是大家你一段我一段,分享了许多各自的见闻。

据说有一家人兄弟五个,依次取名为:大占子、二占子、三占子、四占子、五占子。

——意义不明,嘎崩儿响亮。

还有兄弟三个。分别叫做:门栓儿、门别儿、门扣儿。

——估计他家很难进贼吧。

我还听说有兄弟三个,分别叫做:树枝儿、树皮儿、树叶儿。

还听说有俩姐妹,名叫“金块儿”和“银块儿”。

——感觉俩人往那儿一站,锃光四射。
我妈认识一家人,兄妹四个。老大出生那天村头路过一辆汽车。那个年代,在农村看到汽车是罕见的事,便取名为“车来”。

老二出生时,家门口停了一辆车,更罕见。便取名“车停”。

老三出生时他妈坐车进城,差点把他生在车站上。则取名“车站”。

生老四时,时代已经进步了,汽车也不罕见了。但电话这种东西仍比较罕见。那天村长通知她爸去乡里等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四丫头就落了地。于是取名“电话”……

四五十年后,大家“电话婶”长“电话婶”短地叫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我妈少见多怪,一听到就笑。

我还知道有一个大叔,叫“驴头”……好吧。也不知是容貌方面的谦虚,还是智商方面的谦虚。

还有一位大婶,叫“勤快”。——蕴含了她父母对她的质朴的期望。
还有叫“大件”的。物质匮乏的年代,大件家私算是一个家庭的最大体面。所以,得了个儿子的极度喜悦,非取此名而不能表达。

其他意义不名却较为特别的名字还有:面呢儿。——这个名字腻乎了些,念的时候,总有半口气出不来。

还有:“叉”……是的,就一个字:叉。

还有一对姐妹花:琼巾儿、琼块儿

还有叫“拧拧”的,他爸则被大家称呼为“拧爸”。

最后要说的是“大红花”。

“大红花”,我们雇用的一个短工。注意,这三个字是汉字。我和我妈一直到现在都很好奇:这个名字到底是意译还是音译?是绰号还是本名?

——选自李娟文集《遥远的向日葵地》

点评

话说这取名字真不能这么随意,我家丫头曾用名姬仙(鸡仙?)我让他落户姬善或喜善的(这三个名字朝鲜语发音一样)好在我一天没叫丫头这名字。后来也改了跟这名字完全不搭边儿的名字。  发表于 2024-8-21 20:18
 楼主| 发表于 2024-8-12 18:2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梅朵 于 2024-8-21 16:20 编辑

先附上李娟的一篇文字《洗澡》,共享:

李娟:洗澡

赛虎很害怕洗澡。然而长期在野外生活,又是个白狗,不洗澡的话,后果很严重。
好在它的衣服具可再生性,哪块弄脏了我妈就剪掉哪块。比洗澡方便多了。  
于是夏天还没过去,赛虎就成了癞皮狗。  
加上浑身挂满了苍耳,赛虎达到了狗生中最狼狈的巅峰时刻。  
对了,还有它的狗肚皮,脏得都快长不出毛了。  
几粒小奶头统统变成了黑豆豆……
  
赛虎在门口空地上仰面朝天晒太阳,几粒黑豆豆引起了一只老母鸡的注意。  
它踱至它的身边,歪着脑袋疑惑地观察了半天。为确认自己的判断,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比精准地……猛叨一口……  
唉,赛虎那一声惨叫,我终生难忘。  

丑丑恰恰相反,一天洗三次澡,神经性洁癖。  
我妈天天骂丑丑,说从没见过这么蠢的狗。天气越来越冷,夜里已经开始打霜了,这家伙仍一大早准时下河。还游来游去玩得爽得不行,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

“不怕冷吗?这个牲口,真是个牲口,不知冷热的牲口!”她掖紧身上的棉衣,絮絮叨叨地骂。  
我难以理解她为何气成那样,简直比为丑丑偷鞋子而善后还要生气。  
大约她自己怕冷吧,就以为别人以及别狗都跟她一样冷不得。  
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像丑丑那样喜欢水的狗。大江大河也罢,路边的泥水坑也罢,只要一看到水,这家伙就不要命地往里跳。扑腾一番,再上岸打滚,滚得浑身泥坨。再故作无辜地往你身上扑。
  
丑丑身架高大,样子凶恶。长得跟条狼似的威风凛凛,令人心生畏惧。可做起蠢事来,却让人根本没法顾及它狼一样的外表,只想逮着一顿猛揍。  
丑丑喜欢撒娇,可它那副体态,撒起娇简直能置人于死地。  
——先猛扑,再用狗脑袋猛撞,然后两只粗壮的前爪紧紧搂着你的腰身左右猛晃。尾巴快要摇到天上去了。  
那时,绝对没人会对这条撒娇狗心生怜意。只恨不能一手抓一只它的前爪,三百六十度抡圆了扔出去。  
可问题是谁能抡得动这么大一条狗啊!  
之,每当明明浑身泥浆还自以为出水芙蓉的丑丑向我扑来时,我发出的尖叫能惊动所有电站职工。

大约水电站偏远寂寞,电站的工作又清闲,电站职工偶尔会过来串个门子。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尤其热切,隔几天就来看我一次。  
我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也挺喜欢她。大约都很寂寞吧。  
她可能觉得我家伙食开得不好,每天餐桌上只看到萝卜白菜,于是每次来都会捎几只他们食堂剩下的油饼和包子。有时还有她从城里带来的水果、火腿肠之类的零食。  
每次来,她都找我讨一只花盘。  
此时花盘已经渐渐成熟。我带着她走进深深的葵花地,挑了又挑,最后砍下最大最饱满的一只花盘。

新鲜葵花籽的口感有些像新鲜核桃,皮软,仁嫩,油分不大,清甜滋润。  
我们捧着花盘,把瓜子一粒粒抠出,边剥,边吃,边互相打探对方底细。直到对方收入多少谈过几个对象都搞得一清二楚为止。  
每次告别时,她总会盛情邀请我去她宿舍玩。还总会提到,她们那里有沐浴设备,可以洗澡。  我不知她为什么这么热情,洗澡的事都提过好几次了。  
直到有一天我照了一下镜子,才明白……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洗澡了。只在天气热的时候,关上门,拧块毛巾擦擦。或者烧一锅水洗洗头。  
反正种地的人嘛,都不太讲究。反正生活在此处,一天到晚也见不着几个外人……思路渐渐向我妈靠拢了。不由警惕。  
不过自从搬到水库边,用水就方便多了。
  
我每天去小河边打水。小河离得不远,向南穿过一大片芦苇荡就到了。但是水很浑浊,至少得静置一整天才能澄清。  
有一次我去地里找我妈,无意中走到这条河的下游,又不知不觉沿着河往西走了一公里远。在那里,发现了这条河的一条支流。支流更窄更浅,但水流又清又缓,流得平平展展。水底是洁白的沙滩,两岸是芦苇丛和低矮的灌木。  
要是我们住在此处多好啊。  
过了中秋节,气温突然回升。虽然一早一晚还是很冷,但正午那会儿简直算得上是“酷热”。  
那两天总是会想到这条小河,思量着悄悄过去洗个澡。  
那边芦苇浓密,河边只有牛羊走出来的野路。离村庄和田野又远,估计不会有人经过。  
于是一天正午,我带着换洗的衣服和香皂,顶着大太阳往那里走去。  
谁知到了地方,试了一下水温,没想到明晃晃的大太阳下,水却依旧冰冷刺骨。  
应该能想到的,毕竟已经九月了,早晚温差巨大。水又是冰川所化,虽然已经流了几百公里。
  
总之,还没洗完脚就冻得坚持不住了……只好原样抱着衣服回去。  
于是,当电站的那个姑娘再次邀请我去洗澡的时候,我立马同意了,并大力感谢她。  
我带着衣服和拖鞋跟她向洗澡的地方走去。却发现目的地不是宿舍,而是他们值班的机房。  
原来,是一个公用的小沐浴间。  
职工本来就少,又大多只在回城之前洗一洗。所以平时都是闲置的。

机房里有许多巨型仪表设备,还有好多转轮、管道之类的机械装置。在角落里,有一个地道入口。她打开入口处的栅栏铁门,领着我一同向着黑暗的下方走去。  
梯道又暗又窄又长。下面又有一道防盗门。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机器的轰鸣声。  
一打开门,声音猛地膨胀。我仿佛被卷入了巨型机械的运转之中。  
下面的空间很大,却非常黑暗。虽然也悬挂着大瓦数的电灯泡,但那光芒被浓重的黑暗所稀释。我能看到一切,却看不清一切。  
巨大的轰鸣声伴以空气的颤抖及无数细小气流的穿梭游走,令我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迟迟不敢踏出最后一步。  
轰鸣声来自于我的右侧。那是大坝阀门的方向。

  我知道那里有巨大的水流正强有力地冲击在黑暗中的机器转轮之上。飞速运转的轴承在复杂过程中将水的势能转换为电能。电是狂暴不羁的,却在此处被缚。它顺着密密麻麻的管线高速奔逃,四处碰壁。我知道电就在四周,一部分在四面八方迷路,一部分在黑暗中潜伏。更多的电,被禁闭在头顶那些巨大的仪器之中,被强行摁捺着,丝丝缕缕沿上空数条细细的管线,去往广阔人间的千家万户。  
我为人的力量而惊惧,又隐隐感到人的疯狂。  这地底黑暗而沉闷,地板微颤,空气中充斥浓重的机油味。我微微有晕车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走向那姑娘。只见她把角落里一个小门打开,又摸索着开灯。走近一看,里面是一个昏暗狭小的空间。顶多一个多平方大小,上方挂着一台电热水器。  
——感觉非常不真实。像是回到了三四十年代,一抬头,看到这台热水器。  
虽然很想慢慢地好好地洗个澡,但直觉此处不可久留……  
这个澡洗得紧张又焦灼。  
在地底深处洗澡,恍惚间像是在星球大战时双方暂停交火的空隙间洗澡。洗着洗着,战事又起,外面天崩地裂,火光连天。而此处昏暗封闭,空气在轰鸣声中高频震荡,水柱仍均匀地喷洒。  
我一边揉脑袋上的泡沫一边竖起耳朵,警惕着地震、战争、大坝爆炸、电压泄漏等一切灾难。  
从来没洗过这么没安全感的澡。  
好像在核反应堆旁边洗澡……
  
又想到这水的温度源于附近刚刚生成的电能。“新鲜的电”——这个想法让我突然想尝尝这洗澡水是什么滋味。  
“新鲜的电”,巨量的水被截流,上下游生态生生断裂,亿万鱼类的道路被封堵。鱼群想要回溯,想要产卵,却只能在春天里,在大坝的瀑布下,无望地徘徊……所有这一切,只不过为了“新鲜的电”,为了令眼下的水温更暖和一些,为了让人类干干净净地活着。  
于是,又觉得此刻像是在朽坏的末世洗澡,像在一个冲着无底深渊无尽堕落的洗澡间中洗澡。  
洗啊洗啊,好像不只为了洗净尘垢,还想要洗去一身的罪过。  ……  
不过,等洗完澡,重返光明寂静的地面,所有胡思乱想戛然而止。  
头发轻飘飘地披散在阳光中,浑身轻盈。忍不住打心眼里感慨,还是洗了澡舒服啊。


——选自李娟文集《遥远的向日葵地》




点评

描写细腻,思维跳脱。  发表于 2024-8-14 15:07
发表于 2024-8-12 18: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北冥有鱼 于 2024-8-12 19:18 编辑

貌似好多年都远离了纸板书了。。。已经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再翻动书柜  不再去书店,,
想起初三那年   疯狂的迷恋上看小说    课堂上没少被老师撕书。。。

人有时候很奇怪   越是限制约束  就越能激起“斗志”,,

去年的时候吧  ,《三体》电视剧热播  我把小子的《三体》全找出来   三本书就一直放在床头  春节时来打扫卫生的问我  这书收起来不?我拍了拍上边的灰尘,,原位放回书柜。。

点评

一样一样的,我就是开这个帖子想督促自己的,哈哈  发表于 2024-8-12 19:10
发表于 2024-8-12 20:05:4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在新疆旅游,有景点叫“禾木”,是个自然村落,全部小木屋,掩映在树木花草中,周围山山水水美极了,据说应该属于阿勒泰地区了。
我姑娘就给我推荐一部电影叫《我的阿勒泰》,说马伊琍主演,演的可好了。我这才回来准备有时间了就搜索看看。未看电影呢,却看到了花花这篇文字,我赶紧仔细阅读了花花的帖子,确实很好。
我也是多年不买书不看书了,但是有好书的话,还是喜欢看看的,很感谢花花转载的李娟的书,这样的书有看头。

点评

新疆好地方啊!姐姐回来可要给我们分享哦!昨天花落还给我推荐我的阿勒泰一起看哦!!  发表于 2024-8-13 13:04
发表于 2024-8-12 20: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我本无漪 于 2024-8-12 20:14 编辑

李娟的书非常值得一读。最早经好友推荐读了李娟的一篇散文。看到你写这样,一下又触到了我的点。

2020年7月才读到她的第一本书,是《遥远的向日葵地》,当时还写了几句读后感。这本书写的非常精彩,贫瘠的生活被写的如此妙笔生花,生动有趣,好多处让人忍不住笑又不免心生感叹和感慨。好多画面感都被刻在了记忆里。

后来又陆续读了几本。至今,共读了李娟的《遥远的向日葵》《阿勒泰的角落》和羊道三部曲《冬牧场》《春牧场》和《深山夏牧场》,共计五本书。
正因为读了她这几本书,以致于我去年又去了新疆第二趟,就是想去阿勒泰看看,还想拍牛场转场的画面。第一次15天,第二次26天,都没去成阿勒泰。阿勒泰也成为心中的一个结。不过,新疆值得深游,多游。

电视剧《我的阿勒泰》一播放,立马追剧,并深深沉浸其中,虽然只有短短8集。总体感觉改编的还不错l

最喜欢和欣赏李娟的一个点,是她把那么艰辛苦难甚至让人崩溃的生活写的生动且深入,风趣又让人沉思其后,给人以深刻的生活沉浸感并带来一些思考。有一次读了某一段后,因心生悲恸而停止了阅读,生命啊,多么渺小又多么坚强。

。。。。。。

李娟的书确实值得好好读一读。空了来细读你
 楼主| 发表于 2024-8-12 21: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梅朵 于 2024-8-12 22:56 编辑
美人迟暮。 发表于 2024-8-12 20:05
这几天在新疆旅游,有景点叫“禾木”,是个自然村落,全部小木屋,掩映在树木花草中,周围山山水水美极了, ...

姐姐,这也太巧了,我一直拖拖拉拉的就是懒得动笔,今天下午才下了决心,先开贴再说。

哈哈,终于明白了,原来动力在这里,是姐姐从阿勒泰回来了!

《我的阿勒泰》我看过了,是迷你电视剧,一共八集,看完真是意犹未尽,余味无穷啊。好久没看这么纯情又美好的电视剧了,风景美的如在画中。

说到马伊琍,我真想不出导演居然能找她演妈妈这个角色,在我印象中,马伊琍是很精致的上海女人,小资的,矫情的,或者干练的白领。

但这个剧中马伊琍居然演了一个草原上的中年妇女,皮肤黝黑,穿搭混乱,粗糙又彪悍……

看起来演员的表演张力真是很强大的,厉害

女孩的表演者叫周依然,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女演员,清纯的又野性的,演的很自然很舒服。

还有演哈萨克族男孩的于适,很喜欢,去年看电影《封神》就喜欢于适了,这部剧中演的也好,单纯的,明亮的

 楼主| 发表于 2024-8-12 22: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梅朵 于 2024-8-14 16:55 编辑
我本无漪 发表于 2024-8-12 20:10
李娟的书非常值得一读。最早经好友推荐读了李娟的一篇散文。看到你写这样,一下又触到了我的点。

2020年 ...

无漪,原来你早就读李娟了。遗憾的是,我居然今年刚刚知道李娟。

《我的阿勒泰》我今年春天连读书带追剧,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脑子中涌动着很多感慨。

但每每坐在电脑前心思就漂浮起来,这让我很郁闷。真的,我有一种很崩溃的感觉。

我不是特别感性的,但有时读着想流泪的,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感觉,说不出来,又压不下去。

开这个帖子,我其实不知道自己能写什么,或者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疏导吧。

你说的真好:是她把那么艰辛苦难甚至让人崩溃的生活写的生动且深入,风趣又让人沉思其后,给人以深刻的生活沉浸感并带来一些思考。
 楼主| 发表于 2024-8-12 22: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梅朵 于 2024-8-12 22:59 编辑

暂时还没想好接下去再写什么,其实感触最深的东西还没写到。

索性再分享一篇,李娟的《我妈和我叔》,文中的叔,其实是李娟的继父。而妈妈的性格,在这篇文字中表现的更集中些。

读这一篇的时候,我就想,他们是如何把这么凌乱的生活过的这么生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的?

或者说,是李娟风趣的文笔,和李娟内心特有的温情,让生活多了这些让人眷恋的美好。



我妈和我叔
李娟

我妈脾气暴躁。当年还是人民教师那会儿,对于一切调皮学生统统采取铁血政策。  
其中有一小子屡教不改,可被我妈打惨了。那小子的妈也不是好惹的,跑到学校跟我妈拼命。于是两个妇女当着一班学生的面扯头发拽领子扭打成一团,并骂尽一切无法复述的脏话,令校领导颜面尽失。  
可惜领导们还没来得及展开批评教育,我妈就先炒了领导。辞职回家,种地喂猪去也。  
后来,事实证明她果然更适合干这行。不但棉花产量全连第一,养的猪也逾千斤,一举打破连队猪场历史记录(我妈当年是兵团职工)。

三岁看大,八岁看老。我妈从小就不是好惹的。刚上小学一年级就显山露水,同桌男孩要是不帮她写作业,就把人家打得满地找牙。

直到上了初中,个头儿、体力渐渐跟不上男生了,打十次架才能赢一次,这才稍知畏怕,略微懂得什么叫作“忍气吞声”。  
后来成家立业,更是称王称霸,作风强硬,可把身边的人害惨了。  
作为她各种婚姻的目击者,我觉得我这辈子根本就不用结婚了。看都看够了。  
不过呢,这一次她和我叔叔的婚姻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据我观察,这一次她似乎额外用心。  
至少,这一次还领过结婚证。


之前说过,我妈做饭特难吃。她老人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光明正大地凭持这个缺点拒绝做饭。她说:“反正我做得不好吃,不合你们意。”  
我们说:“那你就不会学着做饭,想法子做得好吃点儿?”  
她嘴一撇:“没那本事。”  
结果和我叔叔结婚不到半年,本事就有了。  
那时,两个人该打的打了,该闹的闹了。不出意料之外。  
出人意料的是,打过闹过,她居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在城里买几本家常菜谱……  
还向我诉苦,说叔叔骂她了,嫌她连饭都不会做,算什么女人。于是,她要争口气。  
据我冷眼旁观,她结过那么多次婚,没一次对做饭这种事上过心。所以说,这一次可能是真爱。

每当我妈洗完脸开始抹面霜时,总会恨恨地说:“大宝啊!我都滋润好多年了!”  
她嫌大宝油太干,抹了跟没抹一样。却无可奈何。那一瓶大宝用了七八年都没用完,一直舍不得扔。
她平时洗完脸很少抹面霜的。如果抹的话,说明这一天需要出席重大场合,得稍微修饰一番庭面。
可今天没什么大事啊,不过是到水库那边巡视一下另一块地而已。  
况且是骑摩托车去,一路上又是风又是土的,整得再隆重也是白整。  
对了,何止抹了油,还洗了头!在用水异常艰难的情况下。  
还穿上了唯一一套体面的衣服。皮鞋更是刷得锃亮。  
当她浑身上下闪闪发光地从灰头土脸的蒙古包里走出来,顿时令我想起了一句俗语: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等我俩到了地方,下了摩托,看到我叔叔兴高采烈从地头奔跑过来,大喊:“唷!这是谁啊?”——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暗骂自己蠢货。

别看我妈和我叔三天两头吵得天翻地覆,不吵架的时候,幸福值还是蛮高的。  
我妈这人特唠叨。我叔叔不干活的话,念叨个没完,干活的时候还是念叨个没完:“干活就干活嘛,干嘛丧着个脸?……看你那副死不情愿的样子!要是不情愿的话就别干了呗,摆这副臭脸给谁看啊?……我也不要求你笑成啥样儿,至少嘴角要朝上弯一弯吧?……至少得露出几颗牙吧?……还有眼睛,眼睛也得两边眯一眯……哎——对了!就这样!……啧啧!娟儿,你快看你快看,你叔叔笑得真好,笑得像个豌豆荚!”  
其实我叔笑起来并不好看。他前几年中过风,至今仍有点眼斜嘴歪。  
不但如此,手脚也不如常人麻利,生活中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做。  
比如解裤腰带。

他原先那根皮带系了十几年,终于断在葵花地边。一时半会儿舍不得买新的,也不知从哪儿拾了根小孩才用的帆布细腰带,天天凑合着拴裤子(为了冬天能多塞几条毛裤,我们这边的男人统统都穿大裤腰的裤子,平时必须得勒腰带)。  
可那种腰带系法特殊,对他来说很麻烦,很难解开。往往是越着急越解不开,于是每次方便之前都得找我妈帮忙,先给解开了,再提着裤子往厕所走。  
我妈不在他身边时,只好跑到村里的公用厕所外面等着,若是有人来上厕所,就请求人家帮着解一下……他自恃年纪大,便脸皮厚。  
久了,村里人都知道了他这一窘境。

当地的年轻人都特别懂事,若是远远看到他守在厕所边,大都会主动绕道过去帮这位长辈脱裤子。
对于他种地这件事,我一直是反对的。他血压高,又中过风,还瘫过一次,那次躺了一年才站起来。田间地头的活计可不轻松,很多时候都得重体力参与。累着了,急着了,摔着了,搞不好又得脑溢血。  其实我妈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但仍然同他一起承担风险。  
某种意义上,他俩是一样的人吧?赌徒般活着。  
风很大,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地里,顶风前行,满面尘土,头发蓬飞,俨然一对患难夫妻。  
看到我端起相机,两人不约而同冲我挤眉弄眼扮起怪相。像全无所谓,又像在掩饰狼狈。

本文摘自《遥远的向日葵地》




发表于 2024-8-13 13: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迷糊挽儿 于 2024-8-13 17:06 编辑

谢谢朵朵分享,速度真快,慢慢阅读,慢慢了解李娟。
就像无漪说的生动有趣,有的地方让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有的地方也很感慨。
这里看书很好能认真的看下去

点评

来,大家一起读李娟,哈哈  发表于 2024-8-13 17:20
发表于 2024-8-13 17:05:12 | 显示全部楼层
读了分享的几篇,李娟的文字朴实,朴实中饱含着生动,生动中又蕴含着美感,自然流露中还藏着思考。令人想继续读下去。
知道《我的阿勒泰》这部剧,因为手头的《阿勒泰的角落》还没有读,所以没有对剧下手
逛了你这楼,我又一并添加了几本到购物车,正好有满减活动哈哈,总之是读的速度赶不上剁手的速度咳
挺喜欢这种分享方式的,书荒的时候有机会拾宝

点评

太好了,我也又买了,我咋没赶上打折,读了一起来交流,好想看你的  发表于 2024-8-13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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