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忆2023】温暖 · 少时趣事二则

杏花春雨

少时趣事二则

文/杏花春雨

    爱玩，是少年的天性，我自然也不例外，有时候还带点淘气。庄子里几个小伙伴经常成群结队玩些游戏、搞些活动、做些“坏事”，队长我是做不了的，但我往往是军师。2023年国庆期间，发小、同学聚会，回忆往事，互相“揭短”，笑声不断。

其一  捉鱼

    我的家乡是水乡，到处河道纵横，稍大些的河——其实就是较大的、一米以上宽度的排水沟——里面的鱼是不少的。尤其是夏季暴雨之后，生产队（现在叫“组”）鱼塘里的鱼儿难免为了自由，趁鱼塘水漫，四处逃逸，此时靠近鱼塘的河鱼量就会猛增。
    那是暑假暴雨之后的一天上午，几个小伙伴在一条灌河边钓鱼。对钓鱼，我兴趣不大，感觉耽误时间，缺乏耐心。于是，我就开始散发情报，“喂喂喂，前几天不是下大雨吗？我昨天听队长说，鱼塘的鱼跑了不少。”其间岁数最大的、也是我们顽皮时候的常任队长A，一脸不屑，“关我们什么事？你在这吵吵，把鱼吓跑了。”我拽了拽他并不合身的过大的短裤，短裤后面还有一块圆圆的补丁，像是瞪大的鱼眼。因为用力稍猛，差点拽了下来，“你不知道了吧，鱼塘边上不是有个库房？库房边上那条河其实和鱼塘太近了，我估计里面现在很多鱼。”邻居大婶家儿子B，由于有鼻炎，经常拖着鼻涕，抹着鼻子站起身来，“我们去那钓鱼？”我冲他故作神秘地竖着自己指头，压着嘴唇，“嘘~~小点声，你笨啊，钓什么鱼呀？我们几个人合伙干一段，比你钓几天的多。”同时，对着A，我试探着问：“你认为呢？”A思考了会儿，边收鱼竿边对其他人说 ：“都别钓鱼了，我们干一段去！”干一段，就是将小河选取一段，两头打坝，然后清空其间的水。生产队队长家儿子C，岁数最小，脑袋圆溜溜的，特别精明，指着我说，“那要是问起来谁出的点子，你要承认。”我拍着胸脯，“我肯定承认！谁像你胆小鬼？你老子问的时候，你不要怂！”
    说做就做，队长A指挥分工，谁负责回家拿锹，谁负责找小块木板，谁负责拿盆和桶。不一会儿，全部到指定地点会合。打坝，仅靠泥土是扎不牢的。我们就地取材，用小河沿岸的软泥先做个基础，然后在小坝的两侧扎下树枝，再在外层插下木板，从库房周围又找了些零碎砖块，一层一层地筑起一道坚实的横坝。当坝露出水头的时候，又覆盖上软软的茅草，茅草之上再压着碎砖。一道坝扎起，另一道依葫芦画瓢，如法炮制。筑好了坝，自然是开始清水，是需要团队协作、统筹安排的。我们只穿短裤，脱掉上衣，赤膊上阵。两人用桶、一人用盆，这样一桶一桶、一盆一盆地往外倒水。休息时候，轮换操作。中午则轮流回家吃饭，下午接着清水。站在小河里，最怕的是蚂蟥（学名水蛭）叮上了腿。一旦被叮住，切不可硬拽，不仅会伤了皮肉，而且也很难拽下来。为此，我专门从家里带了一瓶风油精和一盒火柴，必要时往蚂蟥身上倒风油精、用火柴烧，蚂蟥便会自己脱落。这当然也是我从大人们那学来的操作，幸好没有用上。
    有付出就有收获。经过持续奋战，傍晚时分，那一小段水终于被我们清空，河底捉鱼时尖叫、大喊与笑声交织。大鱼小鱼、河虾河蟹林林总总，也算是丰硕。可是分成却遇到了烦恼，远房大叔家的D坚决不要，“拿回家，我爸打死我”。平时说话不多、干活卖力的小胖E,嘟囔着说：“给我几条小鱼吧，我就说钓的。”我肯定是连虾也不敢拿的，否则后果就是竹条烧肉。于是，我出了个极妙的主意，多余的都给A拿走，下次掏麻雀或者捉黄鳝，他少拿一点。众人均表赞同，于是队长A拎着大桶，开开心心回去了。
    忙了一天，一身泥猴子似的。我到灌河里洗了把澡，背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一身轻松地往家走。忽然，一抬头，只见妈妈拿着枝条，站在路中央……

其二  捕鸟

    小时候捕鸟，尤其是掏麻雀也是很有趣的。既是娱乐玩耍，又能解馋，咸菜红烧麻雀，味道鲜美极了。灶膛里火烤，肉香皮脆。现在麻雀是受保护的，可不能乱吃。但是，当年我的农村老家，麻雀三三两两，在大路上、庭院里到处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对人全然不怕。农收时候，还得想出各种办法，驱赶麻雀，防止它们过度贪食。
    鲁迅先生在《故乡》里写道，“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我们捕鸟雀的方法与之相近，但也不尽相同。寒冬里，北风呼啸，连大地都在沉睡，万物都冬眠似的。特别是雪后，麦地里白雪皑皑，放眼望去，茫茫一片。鸟雀失去了吃虫子的广阔天地，这个时候，觅食是很困难的。于是，我们在麦地里放一只较浅的竹篓，里面放上稻谷、麦麸等等，鸟雀一来，变成瓮中之鳖。如果大人们愿意参与，那就更方便，只需放一张大籩，里面放上酒泡过的食物，我们远远地看着鸟雀觅食贪吃，一边等着它们吃醉倒下。小孩子不敢动用家里的酒，尝试用酒糟替代，效果明显不好，大约是酒糟的味道太差了，鸟儿不愿意吃吧。
    这种捕鸟方法，对于我们来说，意思不大，不好玩。我们更喜欢用弹弓射、掏鸟窝、掏麻雀。弹弓射击鸟雀，不仅仅需要力气，更是一项技术活，每逢此时，我只能围观鼓掌了。爬树，我速度虽然很快，但太高的也不敢。爸爸妈妈如果知道，免不了一顿揍。所以，我更喜欢掏麻雀。那时候乡下，草房居多，麻雀喜欢在屋檐下筑窝。特别是到了晚上，麻雀累了一天，大多入眠了。我们三五成群，最厚实的蹲在下面，然后搭人梯。最上面的拿着手电筒，对准麻雀窝照射，强烈而突然的光芒，让麻雀来不及反应，束手就擒。
   
    除了捉鱼、捕鸟，年少时的趣事还有很多。比如，道路挖坑，加上伪装，让拖拉机车轮深陷其中，这是使坏了。再如陀螺、方角、玻璃球等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现在的孩子，玩的东西比我们高级多了，但是也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宅在家里自娱自乐，缺乏团队协作、集体氛围。

可静

先抢个沙发，明天再回复，困得不要不要了！

可静

呼啦啦，睡觉去啦！晚安，春雨才子！

梅朵

感谢杏花春雨送来温暖的文字，我来晚了，但沉浸在这童年欢乐的氛围中，难以自拔。

我们的童年，是肆意野生着的日子，虽然物质贫乏，但精神如此的自由烂漫。

看看现在孩子们各种补习班中的童年，我们的童年尤其值得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