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故乡可回的人是一种幸福,老乡说。前几日,老乡又踏上回故乡的路。 这样的拥有真好。 堂哥建新房时,特意准备出一间上好的房间。父亲回故乡前,堂哥会把上好的房间整理一遍又一遍,可父亲每一次回故乡,也不过在这上好的房间住上一晚。父亲不忍心让堂哥忙前忙后招待他呢。 堂哥和父亲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我唤为大伯的那个人的孩子。在父亲保管的一些旧照片中见过大伯,堂哥的眉眼像极了已过世的大伯。后来,堂哥为了生活远走他乡,之后的十几年里,父亲再也没回故乡。 “再回故乡时,也带上我吧。”我对老乡说。 老乡说,她明年春天回故乡,到那时,不只带上我,还带上我的父亲,一起泛舟于流经家乡的那条江上。 听老乡这样说,便幻想待到翌年的春江水暖时节,能代替父亲与故乡的山水草木重逢,与故乡的亲人重逢。
2 走过校门口的街路,才留意街路两侧的树叶已落了近一半。落了近一半叶的树看起来瘦了许多,便不自觉地怀念树们枝繁叶茂时的情景。 我透过树的枝杈看天空,天空变得辽阔了,旷远了。日渐分明的枝杈把树上方的一角天空分隔出大大小小的留白,宛若一幅朴素简约的水墨画。秋树们删繁就简的姿态好像也是一种美,一种简素之美。这样一想,内心豁然明朗起来。 “老师,您在看什么?”放学的孩子经过我身边,扬起稚嫩的小脸,看了看树,又看了看我,好奇地问。 “秋天的树,是很好看的。”我这样对孩子说。 孩子又一次扬起稚嫩的小脸,看了看树,看了看我,而后,认真地说:“老师,您也好看。”说完,抿嘴笑着从我的身边跑了过去。这是一个好问的孩子呢,我在心里这样想。 好问,真好。好问是孩子的天性,也是孩子积极向上的宝贵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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