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典与心解：刀郎《花妖》诠疏

杏花春雨

溯典与心解：刀郎《花妖》诠疏

文/杏花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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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刀郎的《罗刹海市》以及《花妖》甚为流行。前者掀起各种争议、附会，后者旋律优美、歌词动人。一首好的歌词，其之所以能激发强烈的共鸣，共同的文化积淀和集体无意识是重要因素。网上关于《花妖》的解释赏析，铺天盖地、俯拾皆是，但也泥沙俱下。本文对《花妖》的文化背景和歌词词意，做一个简要分析。

    一、歌名题解

    《花妖》收于刀郎的新歌专辑《山歌廖哉》，可见这首歌的灵感来源是《聊斋志异》，或者聊斋类型的故事。《聊斋》里花妖狐魅、神鬼精灵“多具人情”，美貌如花、品性如花，在虚与实、幻与真的奇特境遇中尽显爱情恨意。《聊斋》的花妖篇什，共有《葛巾》、《香玉》、《黄英》、《绛妃》和《荷花三娘子》5篇，塑造了7女1男共8个花妖。这些女妖，是一朵朵摇曳生姿、恣肆绽放的花儿，或为牡丹之精，或为荷花、菊花、山茶花之变，妖娆浪漫，敢爱敢恨。刀郎的《花妖》，并不局限于对上述几位花妖的复制克隆，而是融入了其他狐妖鬼妖的生动传奇，乃至明清戏曲杂剧的场景与主旨。

    《花妖》吟唱的是杭州之妖，我不知道杭州是否有关于花妖的民间传说。《全浙诗话》收录一条“湖上花妖”，实则为《夜谭随录》里的《藕花》，记述了禹航（即余杭）红衣藕花、紫衣菱花的凄美故事。综上所述，《花妖》的歌名，是有深厚的文化渊源的，是对这些花妖故事的高度凝练、深度融汇。

    二、全词总述

    《花妖》全词共有六个部分，在理解歌词的时候，不应该简单按序看，而应给其重新排序，将末段的“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暂且移到词首观照。将原词的第二部分“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紧随其后编排。其他部分依原词次序。如果给原词编序①②③④⑤⑥，欣赏歌词时不妨依照⑥②①③④⑤的次序。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这是全词的经纬、全词的明线，《花妖》可视为时空的闪前、闪回、延续的剪接。爱情如何抗拒时间？这时间的树，历经了三生三世。杭州，西临西子湖，东临钱塘江，历史沿革中先后有“禹航（馀杭、余杭）、钱塘（钱唐）、泉亭、杭州、临安”之称。全词写了三次错位，第一次，“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第二次，“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第三次，“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错过地点，切勿呆板地按照历史沿革先后对号入座，更不宜过度解读。歌词地名的安排，有着叶韵节奏的要求。

    三、各段词解

    第一段，“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这里运用了闪回倒叙，将感慨感叹、惆怅愁肠，倾情倾诉置于前，歌词一开始就展现了一幅情浓至深的画面。全词的年轮、时间树、罗盘，应该串联起来看，分别而为一。“流浪的眼泪”既是时间年轮上的，也是时间树下的、罗盘上的。“胭脂味”，《聊斋》里的花妖狐魅多有异香，或袖裙飘飘、香气洋溢，或异香竟体、指肤软腻。胭脂味在本指之外，也是借代手法，是指花妖及其沁人幽香。“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陆游《卜算子·咏梅》），何其悲也！后两句，令人想起张若虚“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诗中写到：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蒋勋认为这几句渗透着强烈的孤独感，甚是。而李煜将满腔哀怨悔恨，汇成千古绝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愁绪如江水，其痛绵延不绝、刻骨铭心。《花妖》可谓将上述诗词意旨凝于一身。“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这句使用了通感修辞，汪洋不是指江水本身，而是喻指月光冷如江水汪洋。有人未解其理，将此解释为眼泪化作江水，淹没了满城。也有人认为暗含白娘子水淹金山的传说，这些都是猜盲盒式的理解。其实，本句的意思是：一江江水，一轮冷月，水冷月冷，漫天冷月落满城，一城冰冷、汪洋如江。真可谓“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缠绵悱恻，如泣如诉。

    第二段，“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纸鸢，即风筝。风灯，一种手提或悬挂的能防风雨的灯具，也多用来作为家庭装饰。放风筝和放风灯，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民间娱乐形式，放风灯还带有某种祝愿祈祷的意味。风筝，是自由的象征，但物极必反，极点就是孤零孤独、无根无魂、飘落无定。纸鸢追逐落日，一方面暗含从早到晚的坚持不懈、执着追寻，也与“白了头”相呼应；另一方面落日即沉，充满无奈失望、万般苦痛。明代著名画家、文学家徐渭曾作《风鸢图二十五首》。《红楼梦》第二十回，宝黛等人猜谜，其中探春的谜面是“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谜底即风筝，隐喻了探春的命运。同样，追逐落日的纸鸢，也满含别离的怨艾。风灯，所谓人生如风灯石火，人如春梦终须短、命若风灯不久常，比喻人生无常。诗词中，风灯也是常见意象，诸如杜甫《漫成一绝》“江月去人只数尺，风灯照夜欲三更”，李咸用《哭所知》“风灯无定度，露薤亦逡巡”，吕岩《沁园春》词“人世风灯，草头珠露，我见伤心眼泪流”。《坐禅三昧经》卷五“谁能知死时，所趣从何道。譬如风中灯，不知灭时节。”夤夜，这里暗含一个隐喻。《牡丹亭》第二十八出“幽媾”，写杜丽娘与柳梦梅云雨相会，柳梦梅问道，“小娘子到来，敢问尊前何处，因何夤夜至此？”又，《西厢记》第十一出“乘夜逾墙”写到：“谁着你夤夜入人家？非奸做贼拿。你本是个折桂客，做了偷花汉。”因此，夤夜有借指深夜相会之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是重逢的如梦假想，是错位的痛彻心扉。

    第一、第二段歌词，刀郎可能从以下几个方面得到过启发——请勿向所谓抄袭上联想，也许只是巧合。即便真的是借鉴了，也恰到好处，无可厚非。（1）相传昔日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花妖》或择其需，略有调整。（2）台湾诗魔洛夫的诗歌《石榴树》（《因为风的缘故》第一篇），该诗第一句为：假若把你的诺言刻在石榴树上。《花妖》歌词第一段有“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洛夫同一诗集收录的《我曾哭过》，诗句云“沉落沉落，直坠无底的深渊/我是一只追逐落日的纸鸢”，《花妖》第二段曰“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3）洛夫有篇散文文题恰好叫《一盏风灯》（洛夫《独立苍茫》p30），文中写到，风灯“在落日余晖中发出淡淡的幽光”。（4）洛夫《石室之死亡》里诗句云：别推开一扇门似的任意把灵魂推开/而我只是历史中流浪了许久的那滴泪（《洛夫长诗》p18），《花妖》第一段曰：“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兹列简表如下：

杏花春雨

     第三段，“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这几行，不少人妄解臆解，根本原因在于没有搞清楚叙述的视角。杜甫在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抒写了思念妻儿的千古名作《月夜》，“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明明是自己强烈地思念妻儿，却说成儿女不知母亲在思念父亲，此所谓“曲笔”、对面着笔。明代王嗣奭在《杜臆》中说：“意本思家，而偏想家人之思我，已进一层。至念及儿女之不能思，又进一层。”清代浦起龙称之为“心已驰神到彼，诗从对面飞来，悲婉微至，精丽绝伦。”思念之情浓郁深沉，读来令人泪下。《花妖》这几行歌词，正是以曲笔之法观照对方。第一段，正写“我”之泪与痛；第二段，正写“我”之等与追；第三段，则是从对面写来，“他日你若再返”的情境，意远而情深。

    本段具体词意，先看“流沙”，岑参《轮台即事》云“愁见流沙北，天西海一隅”，韩愈《赠译经僧》说“万里休言道路赊，有谁教汝度流沙”。前者写天涯海角、客思乡愁，后者写万里之遥、道阻且艰。再看“颠沛”，“颠沛”一词有困顿挫折、颠簸摇荡等多重含义。综上，前两句的大意是：他日，如果你再返寻觅我的踪迹，一定在世上漂泊颠沛、困顿至极，而我的心似你车辙旁的流沙，目睹你的坚韧前行，一如我追逐你一般。后两句，读到“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联想李商隐的名作《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至于“倦鸟”，诗词中多用指回归，如白居易《别杨颖士卢克柔殷尧藩》：“倦鸟暮归林，浮云晴归山……离忧绕心曲，宛转如循环。”金代韩汝嘉《寄元贞同年》：“一日暂来千日去，何时倦鸟得真还”。离忧三生三世的倦鸟归来，竟在这样的秋夜雨天。错别之愁与重逢之切，与秋雨交织，何等绵密，何等深婉。“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这一句的“那”指代什么？显然指代的是花妖、花妖之花。这花已然枯黄，“满地黄花堆积”（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易安一词愁千古，《声声慢》弥漫着无边无际的愁绪。同样的，本句歌词凄苦落寞、愁肠千结，痛到骨子里。因为，不仅花已枯黄，而且花已飘逝，唯有弥留。综上，后两句的大意是：他日你若寻觅，遇上秋夜细雨，你似倦鸟疲惫，雨淋一身也淋湿了满地枯黄，那是我化身的弥留，而我已飘逝远方。这又一次错过，情何以堪。此生若能牵手，谁愿颠沛流离？然而，相遇却是你我的虚幻风景。

    第四段，“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本段大意前文已述，这里着重对褐衣红和腰上黄做个溯源。网络上相当一部分文章，引用史料不看原始资料，甚或断章取义、人云亦云，将褐衣和腰上黄分别视为贫贱之人和富家小姐姐姐姐姐姐姐着装，其实大谬。褐衣是粗布、兽毛或麻布制成的粗糙衣服，褐衣多为平民所穿，但文人雅士或道家亦服之。宋代邵康节多次拒仕，“遂作隐者之服，乌帽、绦、褐，见卿相不易也”。腰上黄是腹围的雅称，腹围顾名思义用于围腰围腹。宋人岳珂《桯史·宣和服妖》记载：宣和之季，京师士庶竞以鹅黄为腹围，谓之腰上黄；妇人便服不施衿纽，束身短制，谓之不制衿。始自宫掖，未几而通国皆服之。黄能馥、陈娟娟著《中国服饰史》将腹围视为宋代妇女的一般服饰，贺琛编著的《民间服饰》则将其纳入女性内衣——毫无富贵女装之意，而王鸣编著的《中国服装史》明确将褐衣和腰上黄列入宋朝服装里面的普通百姓男装，魏华主编的《中国设计史》直接说，“宋代妇女等同男子一样在腰间围一个腰围，即‘腰上黄’”。那么，怎么理解“褐衣红”？首先，这是为了歌词韵律的需要，褐衣红对腰上黄。其次，褐色，又称棕色，由红黄黑三色调和而成，有的偏红，有的偏黄。《函可和尚集》中有一首诗题名即为《张弥茂赠红褐禅衣》，《燃藜室记述选编》记载：“胡拔都着厚铠三重，袭红褐衣，乘黑牝马，横阵待之”。中国传统瓷器的红色瓷釉常常使用有红色成分的深褐色，泓洋编著的《国粹图典色彩》将其归入“中国红”大类。总之，无论是褐衣红，还是腰上黄，只是一种普通的平民衣着，其间并没有什么富家女爱上贫贱男的动人故事，更没有什么武士喋血的壮丽传奇。事实上，《聊斋》等作品中的花妖爱情故事，也都是普通男女的情爱。

    余下第五、第六两段系歌词叠章，不重复解读。特别是末段，既有汉乐府的味道，也借鉴了宋代李之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富有浓郁的民歌风味，回环复叠，情韵悠长。如果说“三见柳絮飞，离人犹未归”饱含的是三年的心酸和失望，那么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每一朵花瓣上都摇曳着花妖的泪花。

主要参考文献

【说明】1、这篇小文无处安放，歌词即诗歌，暂且放在诗歌赏析栏目。2、诗词所涉文集，兹不列举；3、为阅读顺畅，文中不标注；4、参阅资料标注所在页码。

李婍.胭脂魅 古代传说中那些动人的狐鬼花妖[M].武汉：崇文书局，2012.03.

蒋勋.蒋勋说唐诗 修订版[M].北京：中信出版社， 2014.09.p23

徐渭. 徐渭集[M].北京：中华书局， 1999.02.p411

于培杰.漫话风筝[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17.02.p161

李思涯注. 牡丹亭[M].长沙：岳麓书社， 2022.06.p131

王实甫原著；周锡山编著.《西厢记》注释汇评 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4.03.p133

《全唐诗词语通释》编纂组编著. 全唐诗词语通释 第6卷[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 2017.01.p5015

洛夫.因为风的缘故[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5.10.p1、p7

洛夫.洛夫长诗[M].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7.03.p18

洛夫.独立苍茫[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8.01.p30

刘墉.蜜色阳光[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07.p258

王嗣奭撰.杜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3.08.p42

浦起龍.讀杜心解.第三冊[M].中华书局，1961.p360

鸿洋编著.国粹图典 色彩[M].北京：中国画报出版社，2016.09.p37

黄能馥，陈娟娟著.中国服饰史  第2版[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5.p316

（宋）岳珂撰；吴敏霞校注.桯史[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4.05.p123

贺琛编著.民间服饰[M].北京：中国社会文献出版社，2008.03.p46

王鸣.中国服装史[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5.07.p137-138

魏华主编.中国设计史[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3.10.p190

马协弟编.燃藜室记述选编[M].辽宁大学历史系，1980.p2

打翻一池诗意

春雨不地道，自己霸占沙发，抢个地板也不错

打翻一池诗意

春雨，文章解析专业，有理有据
行文舒展自如，文字铿锵有力
更像一篇学术性论文，上等佳作

打翻一池诗意

    《花妖》故事情节中巧妙的运用了插叙的手法，娓娓道来整个爱恋的经过。
     插叙中点出了，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去，在古典文学中可理解为相见，相见就呼应了故事发展的起合。两两相知相爱，相依相伴。经过岁月的洗礼两人先后坠入轮回。
     罗盘造弄，两两乱了时空。在时光年轮里不停地追寻爱侣的身影跌跌撞撞，踏平山海，唤不醒深情一场。     
     绝美的倒叙手法，给故事一个完美的收官。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我吹过你吹的风就是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就是相逢。
     抒了执念，解了惆怅。

梦语者

打翻一池诗意 发表于 2023-9-16 00:56
《花妖》故事情节中巧妙的运用了插叙的手法，娓娓道来整个爱恋的经过。
     插叙中点出了，君去时褐 ...

英雄惜英雄吗？我就看。

梦语者

杏花春雨 发表于 2023-9-16 00:49
第三段，“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那却是花墙 ...

引经据典，这才是做学问的样子。

杏花春雨

梦语者 发表于 2023-9-16 07:31
引经据典，这才是做学问的样子。

谢谢梦语者，做学问不敢，态度端正倒是有的。

杏花春雨

打翻一池诗意 发表于 2023-9-16 00:56
《花妖》故事情节中巧妙的运用了插叙的手法，娓娓道来整个爱恋的经过。
     插叙中点出了，君去时褐 ...

谢谢诗意，你对《花妖》的理解总是那么独到。是的，歌词的倒叙手法，真的运用太好了。

可静

人生执念，凡尘情爱。
一首《花妖》，写尽情爱的沧桑，轮回与时空的错乱，成了一部部相思伤心之曲。
正所谓不入相思道，哪知相思苦。
空悲切，徒余恨。

静静地看完春雨的点评，心里的愁丝便上心头。
忽然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正是人间惆怅客“便冒上心头，相思难耐，轮回无奈。

”情“之一字，既是执念的追寻，更是磨人的妖精。
即使诗仙李白也曾说：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时空的穿越，即使有约，有时也敌不过乱上的红尘。
一首凄美至极的歌，一篇洋洋洒洒的文段，让我的心情跌宕起伏。

忽然间，在想：花妖是妖么？会乱人心？
春雨是谁？才人？该不是花妖派来指点迷津的吧？？O(∩_∩)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