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任何话语,贱人已经用对讲机开始布置任务,而我则迅速的隐藏起了气息,消失在了夜幕里。 好奇怪的感觉,我躲在了一个灯光无法触及的阴影里,卡卡就小心的趴在我身边,我闭上眼睛后,居然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死亡或者鲜血的味道,四周的整体情况十分的安宁,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发生了跳楼事件的现场。 我掏出手机输入“检查死者死亡时间。”发送给贱人后,我并没有等待贱人的会话,而是在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根熏香,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便将一股火苗点在了香上,随着一缕青烟的飘出,我猛的面相四号女寝睁开了眼睛。 果然,隐约中我发现在女生四号宿舍楼的楼顶,有一团黑雾,正在若隐若现的窥探,我安抚了一下准备战斗的卡卡,而是选择了离去,又悄悄的隐去了身形。 当我回到自己的纸扎铺的时候,果然,贱人的车就停在门口,这家伙看来是真着急了。 泡好茶,我和贱人才再次坐了下来。 “死亡时间不是刚才吧?”我问道。 “确实不是,虽然无法判断具体时间,但是和那个教室里盘膝而死的女生一样,无法判定具体死亡时间,与逻辑上的死亡时间无法相匹配。你什么意思?”贱人的回答很肯定。 “这件事很麻烦了,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你的人恐怕一大部分没啥用了,还可能给别人机会,我刚才确实在女生四号宿舍楼发现了灵体,但是,我没有打草惊蛇,现在应该不是我们动的时候,你上次说媚儿回来了,啥意思?”我提起了媚儿。 贱人看了看我,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把手机鼓捣了一会,递给我,“绝对机密啊。” 我拿过手机,屏幕在播放一段摄像头的视频:悠长的走廊里,突然就出现了白衣女子,几乎垂到腰间的长发,只是用一个头绳扎住根部,剩下的飘在后背,而随着摄像头拍的距离的越来越近,那双明亮而柔美的眼睛,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媚儿,我看到了媚儿。 从媚儿出现在视频里,到凭空消失掉,不过10几秒,但是我确实从这十几秒钟里,看到了媚儿。 “你确定这段视频不是合成的?”我并没有百分百相信,“为什么偏偏让你们拍到了这段?而拍不到别的,并且拍摄的如此清晰,从出现到消失,都是凭空的,这无法合理解释,并且,我不相信你们真的可以拍到这些东西,我怀疑不是有人故意做假,就是,有人故意给你们拍到。” 贱人看了几遍,说,“这视频就是那晚盘膝死去的女孩出事那晚,在教学楼里拍摄到的,我们的技术部门也在鉴定,你和媚儿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初我并不是特别的清楚,还有那晚,胖子湿乎乎的回来,是咋回事?” 我并没有急于回到贱人的问题,而是站起来,从柜台里掏出一把黄表纸,用指尖火焰点燃后,在铜盆里让黄表纸肆意燃烧,最后,把卡卡叫过来,使了个颜色,卡卡心领神会的在铜盆里尿了一大泡。这些纸灰与狗尿的混合物,被我用笤帚蘸着,在我的店铺四周,画了一个封闭的圈子,然后又点燃了五只问卜檀香,插在了门口,这才坐下来接起了贱人的话茬。 那晚是我第一次见到媚儿,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我就觉得媚儿那双眼睛,时时刻刻的在我心里眨啊眨的。 那晚,师傅救了我,也救了胖子,我亲眼看到师傅在胖子的额头轻轻一拍,胖子如同梦游一般的被我们领着走回了宿舍,而我则是第二天才被师傅叫了出来。 师傅当时告诉我,学校里有个东西要出来,具体是什么,还不确定,只是知道各种势力都在往这里渗透,而师傅则是受了国家的委派,来这里处理问题,稳定局面的。媚儿并不是师傅的徒弟,而是师傅朋友的徒弟,这次也是来这里帮师傅的。 “那你和媚儿到底怎么样了?”贱人开始八卦。 “我没敢表白,直到最后,我也没敢表白,我连她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她都不清楚。”我苦笑了一下。 “那师傅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的权限可真的从资料馆里查不到。”贱人很好奇。 我刚要给贱人说下去,突然贱人的手机响了,贱人拿起来听了几句,马上匆匆离去,我也不便多问,也就卧床休息了,躺在床上我就开始考虑这一切到底该如何结束,我该如何去做。 平心而论,我根本不想去管,因为我师父,我见到了我师父的下场。我师父最后尸骨无存,而我无能为力,每次想起师傅最后的那个自我牺牲,我就觉得世间再无阳光。可能他的牺牲对于这个机构而言,就是损失了一个人员,而对于我,几乎是天塌了,我最后的天塌了。师傅最后留给我的就是那把血月刀,但是妖刀血月被我遗失在了那片桃花源了,(参考前文故事)我失去了唯一的纪念,而今天,不管是不是与上次的事有联系,我从心里都不想涉及了,但是又想到底解开这个秘密,彻底将他了结,也试试我这么多年的想法到底对不对,顺便也让师傅为我骄傲一下。 我电话响了,贱人打来的,“他想见你。” 我咬着嘴唇沉思了半天,说道,“你们跟着卡卡进来吧。”说完,我把卡卡放出了店门,过了一会,卡卡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贱人带进来的人,馒头白发,看年纪快60岁了,他进门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谷忘川,你这结界的水平,比你师傅当年貌似更霸道了,我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进来啊,最后还是跟着你的狗才进了屋子。” “你当年不逼死我师傅,难道今天还用这么麻烦的来找我么?这点事,还要这么紧张么?”我的语气冷的能冻死人。 “当年的事,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今天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些,希望可以解开你的心结,我可是从来不跟人解释的。”老头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可以不听么?”我也是没好气了。 “不可以,你就算为了你师傅,你也要听下去。”老人的语气,虽然慢,但是霸气十足。 这晚,我知道了当初我不知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