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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旅行者 于 2015-12-15 21:25 编辑
“我还有事,我就不送客了。”叶祖继呷了一口酒之后,冷冷的说。“我和你师傅也有一面之缘,我不欺负你,我办完我该办的,就会离开了,后会有期。”说完,叶祖继有些无力的挥了挥衣袖,摆了摆手。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黎昕和贱人看起来只想抓人,而那些鬼物也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走还是不走,是个问题。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叶老,您是前辈,看来你都明白了,那还用我多说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您和汪东海有仇,和吕蒙有仇,王强和您有仇么?他就该死么?您把这个给我交代了,我就走,不然,恐怕我想走,那二位也未必想走吧?”
“不想走就留下?”叶祖继的话有些冷,有些凉了。
“留不留下,您未必能做主,我只希望这事赶紧解决,我也好有个交代。”我嘴上硬,心里也是虚的,真动手,真没把握,我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还活着。
话题越说越僵,马上就要冷场了,贱人猛的插了一句,“我就想知道您苦衷,说实话,这案子结不结无所谓,最后定性为突发性疾病而死,也很简单,但是我就想知道原因,您老也不想把冤情带到棺材里吧。您愿意的话,就说说,我也修改卷宗,也给你儿子一个清白,省的死了,还得背着黑锅。”
叶祖继没说话,一双发黄的眼睛盯着贱人,嘴唇有些发抖。随着喉咙的涌动,貌似吞咽了两口唾液。
“三年前,东海集团的矿,矿塌了,把我儿子埋在了里面,最后还把责任推给我儿子,说我儿子违规操作,是那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最后连保险的赔偿都没给。但是,我儿子在里面,死了,死了,连尸骨都砸没了,都没能清理出来啊,我一个老头子该找谁啊?还有,三年前的事故,不是简单的事故,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几十条人命,不是死于事故,是死于谋杀啊。”叶祖继,一口气说完,哆哆嗦嗦的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贱人一直看着卷宗,听到叶祖继的声音停了,便抬起头,示意他继续说。
“不是矿难,是事故,东海集团三年前因为整体经济形势不好,整体效益也受了很大影响,当时正好有一笔债务需要清偿,但是汪东海又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便有了那次矿难。东海集团给每个员工都购买了巨额保险,业内都知道,也确实,井下作业的工人,确实危险。所以大家都以为东海集团给员工购买巨额的保险,是出于考虑工人的处境和规避公司的风险,但是大家哪里知道,这巨额的保险就是工人头上的一把利刃。
如果你们真的调查了,就会发现,那天出事的员工,他们的家庭联系方式都是虚构的,他们的家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连他们的身份都是假的,连后来领取赔偿金的人,都是汪东海的自己人,公司老板,保险公司负责人,好吧,完美的计划啊,可怜的就是我儿子,白白被砸死在里面,还被冠以事故责任人的称号,你说我该怎么办?”叶祖继说完了里面的恩怨。
“我说完了,我有个疑问,能帮我解开么?”叶祖继盯着我。
“您说,我知无不言。”我也很痛快。
“我弄坏了吕蒙和汪东海的眼睛,你从他们的眼睛里不可能提取到最后的影像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叶祖继终于憋不住了。
“我可以说”我点点头,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在叶祖继面前晃了晃。“开始我真恨奇怪,因为按照道理说,我自己扑灭了自己的生命火焰,鬼物对我是没有反应的,但是我被攻击了,我就知道可能不是鬼,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已。您可能对高科技不太敏感,虽然想办法抢走了手机,怕我们看到您的纸人抱起汪东海的那一幕,但是您不知道,有种新的技术叫做‘云’,云技术可以存储文件,而我们就是从王强的云客户端上,看到了那段您以为被删除的视频。还有,我在案发现场,都没有电梯被破坏的痕迹,停尸房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加上我发现的那个如同刀锋的脚印,我就怀疑,应该是从门缝里挤进去的。当然,我也不是瞎猜,你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我亲自去了一趟电梯,你留下了一个纸人,他的任务应该是杀人,但是很不幸,被我烧了,但是他为什么不杀别人要杀我呢?于是我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家伙杀人不是没有目标的,一定是我身上有触发他行动的东西,后来我想想,是血,某种血做了引子,触发了他对我的攻击,并且触发了,您将假照片交给我们的事件,所以,您当初砍了我的狗,而没有杀他,这叫围点打援,我们的身上沾染了血迹,而那个血迹又因为您的刀划过的,所以,您在我们身上下了类似于蛊的东西,一种标识,对么?而我,正是因为这种标识。
您给我了蛊,一定有一种方式跟这个蛊取得联系,而在您与我体内的蛊联系的时候,我就顺着这个,找到了这里。我的回答您还满意么?”
我说完,在手里摆弄着那张黄纸,顺便看看叶祖继的反应。
“精彩,精彩。”叶祖继点点头,“没想到你能发现我的木偶线,但是你知道这木偶线是做什么用的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还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矿难的事情,好像不完全,需要我补充么?”我手里燃烧着火焰,蓝色的火焰。“您这屋里有点冷啊。”
叶祖继没说话,拧着眉头看着我。
“矿难的起因,过程,都不错,确实是一场骗保的戏,这点我相信,但是,有一点存疑虑,就是凭你老的手段,找个尸体要是找不到,就别混了,回家洗洗睡吧,所以这里有问题,而我有个大胆的假设:你不是你,钱不是钱。”
我话说完之后,叶祖继消失了,我迅速的环顾四周,窗户,门都消失了,贱人,我,黎昕,坐在了一个土堆上,周围是夜色下的树林。
“怎么了?”贱人和黎昕很是慌乱,手里的枪已经打开了保险,随时可以击发。
阴风阵阵,我们三个人从土堆上慢慢走下来,扭头一看,才发现,我们刚才是坐在一个大坟上。
“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来的?”贱人和黎昕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也很奇怪,叶祖继去哪里了?”我问他们。
“哈哈哈,你们不用知道了。”空灵之中传来了叶祖继的声音,那声音和飘渺,很空灵,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也好像就在附近而已,“你们不会出来了,就在里面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在哪里?”黎昕忍不住了,叭的一声扣动了扳机,但是没有什么用。
“别折腾了,留点力气吧,一会估计有客人来了。”我冲着黎昕摆摆手。
风,拂过脸颊,冷冷的,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吹过枯黄的野草,传出啪啦啦的声音。
三个人慢慢的向前走,趟过没膝盖的枯草,没有方向,我们只是想看看吗,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大晚上的,老在一个大坟前坐着,我也觉得瘆得慌。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一会,我好想对时间失去了概念,黎昕悄悄说,“前面好像有个人,好像喝多了,怎么晃晃的?”
我一把拉住黎昕,摇了摇头,示意他闭嘴。
缓慢的接近了,果然是一个人在晃,不是在路上晃,而是在空中晃,整个人被一根麻绳掉在树枝上,像个钟摆一样,随风晃动,白色的长袍,盖住全身,此时是后背对着我们,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脚下那一双鲜红的鞋子。
我示意黎昕和贱人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慢慢的往回退,当我们慢慢的转过身,我们眼前还是那座坟,我们走了半天,根本没有离开这座坟。
“我们不是走了好半天了么?”黎昕问我。
“是的,你猜我们在哪?”我问他。
“我们?”黎昕好像不太明白我的话。
“你回头看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上吊的,应该转过头了。”我示意黎昕去看看。
黎昕用表情冲我说了两个字:“我靠”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想让他看了,还是我自己看看吧,我猛一回头,我猜错了,上吊何止是转过来了,那张脸离我的脸不过五厘米,紫红的舌头,耷拉在哪里,好像随时可以舔我一口。虽然眼球上翻着,舌头耷拉着,但是怎么看这么这张脸是在笑,好开心的笑。我操,你个死鬼你笑个毛线啊?
我顾不得死鬼,转身招呼贱人和黎昕,就说了一个字“跟我跑”
黎昕反应明显比贱人快,迅速的跟上了我节奏,3分钟之后,前方出现在一座坟,我操,我操,又他妈绕回来了。
算了,我停下脚步,喘了口气,突然反应过来,四周看看,我才问“黎昕,贱人呢?”
黎昕茫然的看着我,“什么贱人啊?”
“贱人啊,咱们三个被困在这里啊,你的上司。”我说道。
“你可拉倒吧,这个案子到现在一直就咱们俩,哪里有什么贱人。您是不是糊涂了?”黎昕的话很单纯。
“滚,贱人啊,你他妈忘了?”我冲着黎昕大喊。“明明咱们三个一起来的,你怎么能忘了呢?”
“本来就是咱们两个,没有贱人,没有这个人,你说说,这个贱人什么样子?”黎昕也急了。
“贱人~~”我,语塞了,我真说不出贱人的样子,我咬牙很命的想,我脑海里没有搜索到贱人的样子,就好像我生命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贱人在我的记忆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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