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清冷的晨。
太阳罩着厚厚的纱,软软地射在园地里。树被风拉扯了一夜,支着光疏的身子疲惫地静伫着,一地的落片。草也躬着腰,匍在地上,不知膜拜着什么。
走在一带的曲径上,踏着叶的碎,听着咯吱的响,分不清是在踏音还是在寻音来了。藤枝光秃杂乱地支棱着,早没有了先前的柔顺。往日里这径上的一团清隐幽长,被风一扫而光,不知了去向。
池中的水也有些失秀了。静静的,沉沉的,沾满了碎叶和尘土,象个不再清爽的妇。她是不是也明知即将变得麻木、呆板,不再活泼了呢?
一群喜鹊在枝头跳着,围着那原本隐在密叶中盆似的巢,嘎嘎地叫着。黑白分明的毛色也少了些许的光泽,倒让人觉得有些烦吵了。在那繁茂的季节里,见了喜鹊应是有喜色的。一来吉利,二来还算稀少。现在我有些明白了,这鹊的数量是很多的,只是有叶的遮挡才使人觉得希奇,而渴望期盼罢了。
风扫过,好象园子都有点不象园子了,倒象个杂乱无章的堆场。以前的绿色变成稀疏的灰暗后,隐晦的事物忽的都兀现在你的眼前。往日的配角现在倒成了角儿了。就这样唐突的,恍然的,懵懂的立着,躺着,怪诞了点吧。人们也暴露在这幻影里游荡着,少了往日的那份怡然,些许的轻巧,却多了豪放和热情,别有一番趣味的。
好象一夜间,忽的就冷了,让人没有一点的准备。心情也好象被这冷封住了。思绪短的可怜,再也不想生出什么枝蔓来。只是难得这清晨的空气,是那样的冽,沁的人都有些晕了…… |